有敌情。
弩箭破空的声音不断传来。显然有不少人在激战。
一伙十多人组成的大隋散兵正在被突厥人追赶,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在空中乱射。
有人中箭倒地,有人负伤狂奔,乱成一团。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赵牧躲在暗中,拉满了弓弦,却不敢射出箭来。
自从李平安出手杀了几个突厥人后,他现在已经完全为李平安马首是瞻。
“二十一,二十二......”
李平安默默数着,又等了片刻。
没见后面有追兵,突厥人一共有二十五人。
且没有形成阵形。
如果这伙散兵回头反击的话,恐怕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谁胜谁负也未可知。
只是散兵之所以称为散兵,就是因为这个“散”字。
没有统帅,也没有组织进攻的能力。
见到敌人,下意识地便想要逃命。
一个落单的突厥人被冰地滑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
正欲爬起来,只是突然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脑袋。
寒光一抹,划过他的脖子。
李平安迅速伏低身子,小跑着前进。
大隋兵逃疯了,这群突厥人也追疯了,根本没想到后面还会有敌人伏击他们。
李平安脚下生了风一般,杖刀藏在风雪中无声无息地靠近每一个落后的突厥士兵。
李平安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软甲的味道,还有他们身上的汗味。
有突厥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伙伴,一转头正欲喊叫示警。
一道流光直穿他的咽喉。
李平安脚步不停,闪电般地砍倒了五六个人后。
突厥人终于发现了他。
只是前面的突厥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突厥人将负了伤的大隋士兵踹翻在地,正欲补上一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支利箭正中他的额头。
赵牧从一旁蹿了出来,怒吼:“都他娘的别跑了!跟他们拼了!”
说完,便冲到一个突厥人身前。
突厥人将长枪一递。
赵牧身体一扭,刀芒带着一股血腥味,狠狠地撞在对方的胸前。
另一边,李平安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大部分的突厥士兵。
看着还剩下为数不多的突厥人。
大隋的散兵们终于恢复了血性,吼叫着冲上前去。
刀尖刺入胸膛,割破喉咙。
鲜血从喷涌而出,打湿了雪地。
众人瘫软在地,喘着粗气。
几人商量了一阵,随后一个满脸长着胡子的男人被推举出来,走到李平安面前。
“这次多亏了兄弟,敢问兄弟是哪个营下的?”
李平安摆摆手,“一个想回家的江湖人而已。”
赵牧道:“小旗赵牧!”
大胡子道:“周顺,叫我周大胡子就行。”
“兄弟,准备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二人是一起的,可周大胡子却看得出来。
眼前这个牵着老牛的瞎子,才是真正有本事的。
李平安道:“收拢一下残兵,人多好突围。
你们归营,我回家。”
周大胡子拱拳,“我们几人就全听兄弟吩咐了。”
一行人稍作休息,将突厥人的衣服扒了穿在外面,抵御严寒。
随后便埋头赶路。
每隔一段时间,便能看见一处战场。
遍地都是突厥人和大隋士兵的尸体,有的身上插满了箭矢,跟刺猬似的。
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几头饿狼正聚在一起啃食着尸体。
李平安舔了舔嘴唇,“这回咱们有吃的了。”
............
风,刮得很急,又冷又陡。
呼延卓打了个哈欠,银色的流光在手掌之中翻来翻去,如臂指使。
不远处,一个大隋的将领。
右手提着一把斩马刀,胯下战马四蹄飞奔,宛如一座会移动的巍峨山岳。
在突厥士兵的围攻中,似乎是想冲出一条生路。
斩马刀将一名突厥士兵,斩成两段。
“驾!”
呼延卓手中的流光,划出一道优美的青色弧线。
片刻后,那名大隋将领重重栽倒在地。
呼延卓吹着口哨,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您要去哪儿?”手下问道。
“无聊,溜达溜达,顺便找找猎物。”呼延卓说。
“可是大人说让我们守在这村子里。”
流光返回呼延卓的手腕上,幻化成了一个手环。
“那便将村里的人全杀了,放火点了,就说我们遭到了大隋残兵的袭击。”
..........
经过几日的奔波,大家都又困又累。
饥渴难耐,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狼肉。
便呼呼大睡起来,有些人手里还拿着一块油腻腻的狼肉,呼呼大睡。
“李兄,你去睡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
赵牧道。
“无碍。”
李平安聚精会神地修炼着。
一来是这段日子补充了大量的千足蜈蚣,对于窍穴的修炼很有帮助。
李平安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二来形势不明,李平安可不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这些刚认识的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风雪袭人。
赵牧打了一个哆嗦,却又不敢生起火堆,免得遭来突厥人。
这时,大胡子起身。
钻进了林子里,看样子是准备拉屎去了。
风雪吹得屁股蛋子瑟瑟发抖。
迅速解决了之后,大胡子随便找了一个树枝正准备抠抠。
忽地,见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呼延卓微微一笑,“一只落单的猎物!”
不一会儿,大胡子从林子中走出来。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