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灰蒙蒙的天空,周围有山风吹过,夹杂着阵阵兽吼的巨大声响,秦白站在一个巨大骸骨的后方,旁边是那个四方的石桌。秦白已经明白制造出琅琊令的叶盛情城主应该也拥有一点造器师的造诣。琅琊令嵌入到石桌上的时候,有一个不太复杂的法阵被激活,自己回去若再研究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将这个法阵研究透彻。
秦白跳到了旁边的这个巨大骸骨上,向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已不是自己进来时的那个山崖,想不到这里的地形转移的如此之快。
秦白怕再有意外发生,自己的黑骨刀放到了右手边的骨筒中。背后的三个大骨筒实在是惹人注意,秦白拿出来两件衣袍将他们裹了起来。拿出地图大致辨别了方向,然后一字轻身决施展开来,向风盛城奔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秦白才赶回到风盛城中,身背三个大骨筒实在是不方便,所以秦白径直来到了丰原商行。
店内的徐国富见秦白风尘仆仆的赶来,慌忙迎了上来。秦白摆了摆手,拉着徐国富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进入到了一个小房间中。
秦白一脸坏笑的对徐国富说道:“上次喝的那个茶,味道不错,先来一杯呗。”
徐国富立马拉长了脸说道:“秦老弟,那茶叶本身就是三品药草,又混合了其它珍贵的药草鞣制而成,这一杯茶可不便宜。”
秦白马上也假装改变了脸色说道:“瞧你抠搜的样,不就是一杯茶嘛,不至于,我今天可是给你送生意来了,保证你发财。”
徐国富拿秦白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骨桌旁边的暗门,叫来了一杯茶没好气的递给了秦白,秦白将这杯茶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能泡上一壶就爽歪歪了。”
徐国富眼眶中一发黑,连搭理秦白的心情都没有了。
秦白也不再开玩笑,而是解开身后的大包裹,将那三个骨筒放在了骨桌上。徐国富诧异的看上了一眼,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白手上给他比划了一下回答道:“你自己小心的打开一条小缝,然后看一眼就知道了。”
徐国富没好气的拿起了一根骨筒,口中说道:“你当我什么世面没见过,这里面难不成装的是骨兽?”
徐国富轻轻的将骨筒的盖掀开,只见一只硕大的蛇头冒出,还发出了呲呲的叫声,徐国富的骷髅脸立马变的如枯骨一样白。秦白一个跃身,重新将骨筒的盖又扣上了。
徐国富拿着骨筒的双臂有些颤抖,好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将手中的骨筒又放在了骨桌上。有点吃惊的说道:“这是东山蛇老的蛇宠,难道另外两个骨筒中也是?”
秦白点了点头,徐国富大叹了一声问道:“秦老弟,你的手段高明啊,居然连他们视为珍宝的蛇宠都能盗走。”
秦白双手抱在了脑袋后面回答道:“徐掌柜,之前你说这天底下还没有你不敢做的生意,难不成现在害怕了?”
徐国富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身为生意人,这怎么可能,秦老弟,这三条蛇都是三品魂核的骨兽,但是它们可都是三品中的佼佼者,平时用于寻宝挖骨,可是极好的嗅骨兽。这样吧,秦老弟咱们先看看其它你要处理的东西,这三条蛇我与其他几位掌柜商量了之后再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
秦白点了点头,从骨筒中将东山蛇老的三根黑骨鞭放在了骨桌上,徐国富的表情瞬间大变:“这可是威名赫赫的东山蛇老的武器,秦老弟难不成这三人已经栽在了你的手上?此三人可是四品后期的实力,距离那五品魂核只有一步之遥。”
秦白反问道:“徐掌柜不会真的怕了吧,难不成丰原商行还怕与东山蛇老相识的人找上门来。”
徐国富摆了摆手说道:“秦老弟说笑了,此三人恐怕都已成为枯骨,我丰原商行有什么好怕的。况且我们在这个世界,凭空而生,最后归于一摊枯骨,本就是死人,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秦白听了徐国富的话,脑海中瞬间翻腾了一个念头,这个徐国富怎么知道自己本就是死人,急忙问道:“徐掌柜,你怎么知道自己本就是死人?”
徐国富脸上立马换了几副表情,停了片刻之后才又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说道:“哪有什么死人活人,对于我来说一辈子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做生意。”随后徐国富不再正眼看秦白,而是抬头爽朗的笑了几声。
徐国富伸手拿起了其中一根黑骨鞭,抚摸了片刻之后欣喜的说道:“秦老弟,这三根长鞭可都已经迈入了骨宝行列,均为一般骨宝,这个价格也绝对会让你满意。”
秦白也不再纠结徐国富之前所说的话,而是从骨筒中连续不断的掏出了将近两百株的药草,不过都是三品以下的,四品药草秦白准备先保留一段时间,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特殊的用途。
秦白拿完了药草,又连续不断的将其它不需要的物件全都拿了出来,其中就有东山蛇老持有的三枚琅琊令,还有那个驭蛇法门的功法。骨桌上早已摆不下,秦白直接蹲
在了地上,将琳琅满目的东西摆了一地。徐国富喜笑颜开,看了看这个,又摸了摸那个。
随后徐国富抬起头对秦白说:“三个月后,风盛城会组织一年一度的盛大拍卖会,我们丰原商行还在担心能拿出去拍卖的物资不够,有了秦老弟这批货,我就放心了。不知道秦老弟急需魂核不?”
秦白摇了摇头,徐国富直接说道:“秦老弟既然不缺魂核,那么我倒是建议这批物资中,除了一些较低价值的药草等物之外,其余都在三个月后拍卖,拍卖所得我们丰原商行抽半成作为手续费,秦老弟你看如何。”
秦白是无所谓,自己可以一下子处理掉如此多的东西,又能够拍卖一个好价钱,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立马点了点头。
秦白出了丰原商行,徐国富硬是往秦白的手中塞了一大包秦白爱喝的那个茶叶,秦白装作使不得的样子百般无奈的拿到了手中。
秦白找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酒馆,美美的吃上了一顿,然后找了一个高级一些的客栈,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秦白径直去了器师印堂,在琅琊山里研习了很长时间的线络法阵,现在有一肚子的感悟和疑问。
器师印堂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灰尘漫天飞舞。秦白坐在第四块骨壁前方,沉心的研习着上方的法阵,竟出奇的顺利,或者说是简单。
三日之后秦白竟已打开了第五块骨壁,手中拿着其中的骨片欢喜不已。不过这时那个神秘的老者走到了角落的骨桌上,不一会一个很小的骨片从地面上划到了秦白的身旁。
秦白诧异的拿起了那个骨片,骨片上有一些字迹,是随手用水写上去的。上面只有一句话:记住你正在研习第三块骨壁,很快骨片上的字迹便消失了。
秦白有些诧异,这个神秘的老头究竟想做什么,还是这里有着其它不可告知的秘密。秦白思索了一会之后,还是移步坐在了第三块骨壁前,继续研究着手中从第五块骨壁上取下的骨片。这个骨片的内容就要深奥一些,秦白很快沉迷了进去。
秦白直接住在了这个器师印堂,与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酒馆商量好了,定好了时间送饭菜过来。秦白拿出了徐国富送的那包茶叶,据说名叫骨松茶,细长的茶叶形状,很像地球上的竹叶青茶,价格确实不便宜。
秦白沏了一壶好茶,边品着茶香,边反思着第五块骨片中的内容,想不到在这个破旧的器师印堂也可以过上小康般的生活。
几日之后,那个神秘老头又走了进来,不过这次他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骨片,然后走到了房屋的正中央,将这个骨片挂在了墙上,然后随手扔给了秦白一个骨质的令牌,上书四个大字,器师印堂。做完这些,这个老头就默默的离开了。
秦白走到那个大骨片前,只见上面写了一段字,意思是明日去城主府修缮线络法阵,工程量比较大,需要帮工四名,工钱一天一个三品魂核,想参加者使用令牌报名。这段字迹的下方有一个数字三十三,秦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令牌,背面也有一个数字三十三,这个老头给自己令牌的时候已经替自己报好了名,秦白一阵无语。
不过想想也挺不错,即有魂核可以赚,又可以见识一下城主府中的法阵情况。
第二天,等秦白醒来的时候,那个神秘老头已经来到了器师印堂中,在角落的骨桌前收拾着那一堆骸骨。冷不丁又有一个小小的骨片贴着地面划到了秦白的身旁,上面又是用水写的一片字迹。
秦白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今日进城主府,小心为上,听我指挥,期间要故意出几次错误,否则将有杀身之祸。骨片上的字迹很快就消失了,秦白一阵茫然,再抬头看看正中央的那个大骨片,这里除了那个老头之外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还要写上需要帮工四名呢?这里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而自己可能在不经意间卷到了一场纷争之中,而且看来还是与城主叶盛情有关的纷争中。
那可是六品魂核的强者,随随便便就可以将自己碾压成飞灰。
收拾好了东西,秦白紧跟着神秘老头步行向城主府走去,穿过城主府的一个偏门,守护偏门的两名护卫竟然都没有盘问,直接就让他们两人走了进去。
老头并没有往里走多远,而是转身上了最外层的骨墙上,周围巡逻的兵士好像也是见怪不怪,毫不关心这个老头的去向。
秦白跟着老头来到了一处法阵破损的地方,老头先没让秦白动手,而是自己从法阵中抽出了一根干枯破裂的骨头,然后拿起了随身带来的一根骸骨,轻轻的插到了法阵中。右手指尖处微光闪闪,将周围断裂的线络又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这个工作对于秦白来说一点都不难,老头示意秦白走过来,掏出了一个骨片,食指蘸了点水在骨片上写道:“就做这些工作,记住我说过的话。”秦白点了点头。
老头留下了几十根骸骨,然后转身去了不太远的其它位置,秦白一脸愕然,刚刚他与这个老头近距离的接触,终于透过他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袍隐约
看清楚了他的脸,一幅苍老的骸骨,头颅上还有一条深深的裂缝,斜向下贯穿了他的口部,所以他每次沟通都是通过写字,原来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白没有再去想,而是专注于脚下的工作,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大型的法阵,这个机会可不多。秦白蹲下身,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周边的线络,这里有几平方米区域的线络已经损坏,看上去不是自然风化,而是经历了重击,法阵承受不住这个力道,才被摧毁的。
秦白抽出了一根枯骨,然后拿起了另外一根新的骸骨,骸骨中已经布置好了线络,形状和走势与脚下的大阵一般模样,秦白将这根骸骨插在了原处,学着老头的样子,食指前端凝结魂力,将每条线络断开的地方重新一道一道的连上。
这是一个无比枯燥繁琐的工作,秦白干的很慢也很细心,尝试了几次之后就熟练了许多。不过他还记的老头说过的话,自从看到了老头的样貌之后,秦白感觉到这个老头应该没有恶意,他似乎是在劝导自己,尽可能的低调,否则会被人盯上。
秦白故意做的很慢,然后装做一不小心连接错了一根线络,大阵中庞大的力量瞬间即将刚插下去的那根骸骨冲击成了碎片。不远处的老头感受到了秦白的情况,立马却是暴跳如雷,飞也似的冲到了秦白的身旁,对着秦白一阵指指点点,口中发出了呜呜的声响,看来是在痛骂自己,秦白一脸惊讶的站在风中。
老头骂了一会又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秦白一脸茫然,有点不知所措,这个老头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秦白这时看到府内深处一座三层的建筑上站立着一个人的身影,此人深穿红袍,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确切的面貌,不过秦白却能感觉到一股威压,这人只看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秦白蹲下身,继续着修补法阵的事业,并且分出心神不断的研究着周围的大阵,这是一座防御型的大阵,造成如此破坏恐怕要有五品后期的实力。不过这些损坏也有了些年头,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战斗?
那个老头修补好了一处之后,就移身去到了内墙处,秦白转身稍微的看了一眼,内墙要比自己所站立的外墙要高一米左右,看上去更宽更坚固,不知道上面布置的是什么法阵,内外墙之间约有四十米的距离,之间空无一物。
一连七日,秦白与老头白天去修补骨墙上的法阵,天刚摸黑,便从城主府出来,老头每次都是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秦白只能又回到器师印堂,继续他的喝茶、研习法阵的悠哉生活。
七日内,秦白已经将脚下的这个法阵研究透彻,但是依然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出点差错,每次老头都暴跳如雷。七天之后,修补工作告一段落,不过据秦白观察还有好几处损坏的地方还未修补,可能是老头手中修补的材料已经用完。
老头虽然不太好相处,出手倒是很大方,给了秦白十枚三品魂核。如果不是自己发了一笔横财,秦白还真有想法在这里一直打工下去。
时间过的很快,又两个月过去了,秦白已经将第七块骨片上的内容研习明白,准备着手开始对第八块骨壁下手,期间那个老头又丢过来了一枚骨片,上面的字迹让自己伪装成正在研究第四块骨壁的样子。
之后秦白没有继续住在器师印堂,潜意识里感觉距离城主府太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秦白在外城处找了一间偏僻的客栈住下,反正第八块骨壁上的线络自己已经牢记于心,换个地方继续揣摩没有问题。而且继续沉浸于这些线络之中,秦白也有点不耐烦了,造器师越往深处学习,越需要顿悟的能力,若没有天赋和机缘,可能卡在某个地方好多年都不得要领。
所以秦白决定分出一部分时间来修炼百炼法门,而且自己手上还有不少四品魂核,继续修炼下去不成问题。
秦白端坐在骨床上,左手一扬,有八面令旗飞出,立在了房间的不同角落,这正是从东山蛇老处得到的防御型令旗,虽说已有破损,魂力也不足,但是还能抵挡四品后期的攻击数次。秦白又一扬手,又是八面洁白的令旗飞出,这是前两日秦白从器师印堂换回来的,经研究,这是一组感知型的令旗,可以感知到大约方圆三十米区域内的情况。
除此之外,秦白还将最早买的那套敛身型的四枚令旗也插在了周围,随后才开始细细的研究起来那本中期的百炼法门。
秦白深居简出,几日后他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不只一人,实力似乎只有四品中前期的样子,看来自己果然被卷到了一场争斗中。秦白分析了片刻之后,继续沉下心修炼,自己实力的提高才是最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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