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简弃你说什么?”
黎沐愣愣的抬起头,茫然无辜的看向站在桌子对面的简弃。
从坐下开始,她一直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吃饭上。
昨晚那个怪异的梦境,就像是一个无尽的魔咒,死死缠在她脑海里。
不管她怎么努力不去想。
那被湿腻小蛇舔过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到现在都还无法从她脑子里面彻底散去。
简弃动作娴熟的从壁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优雅的往里面倒着牛奶。
转过身看向黎沐时,嘴角轻轻勾起,弯起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
他把倒好的牛奶推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说,小黎,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做梦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突然减缓的语速,就好像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黎沐心里一慌,刚拿起桌上的牛奶就要往嘴边送时。
听简弃这么一说,小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玻璃杯里的牛奶顿时撒出来了大半。
有些溅到大理石桌面,有些滴在了她睡裙上。
纯白棉质的睡裙,面料不算厚实。
很快那几滴液体就将女孩身上一小片的面料给完全打湿,隐隐约约显现出她里面冰清玉洁的肌肤颜色。
简弃正好看到这个极具诱人的画面,眸色暗了暗。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桌子对面,视线渐渐上移,锁在黎沐脸上突然慌乱起来的神情上,饶有兴趣的品鉴起来。
黎沐看着撒到桌上的牛奶,慌里慌张起身,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被打湿透露的肌肤。
她单纯的只想快点把桌上的液体擦干净,眼睛向桌上找了一圈。
最后才看到抽纸在简弃的那一侧。
刚才是因为他奇怪的语气,她才紧张的。
现在抽纸在那边,黎沐根本就没有勇气看向简弃的眼睛。
心虚的低下头,指着抽纸,小声的问他
“简弃,纸巾在你那边,能…给我递过来吗?”
女孩的声音又小又紧张,还有点发颤,好像特别害怕被他看出来什么似的,极力躲避着他的衍生。
她就那么怯生生的伸过来一只手,静静的等着。
简弃清冽一笑,不紧不慢的从盒子里面抽着纸巾。
一边抽,一边继续欣赏着黎沐脸上更加不安的神情。
紧紧抿起的粉唇,蹙起的眉头,还有那颤动的厉害的长睫。
真是可怜,又无助啊。
莫名的,简弃就感觉心情好极了,而且还很兴奋。
他用温和关切的笑容,掩盖着着眼底渐渐氤氲出来的阴险,把纸巾递过去。
“怎么了?小黎可从来没有这样毛毛躁躁的,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简弃再次提到这个事情,让本就心虚的黎沐,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迅速抓过他手里的纸巾,随便擦了两下桌上洒落的牛奶。
然后又拿起玻璃杯,侧过身子,一口气将里面全部的牛奶喝静。
佯装镇定的看向简弃,笑了一声,“睡觉我还能遇到什么事情,可能是今天醒的太早,没睡好,精神不是很好吧。”
顿了顿,像是担心他还不相信,又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苦恼道:“你看,我这里都有黑眼圈了,今晚回来,我肯定要早早的睡觉。”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那明显就是撒谎心虚的表现。
简弃当然知道黎沐为什么会这样,他一点也不想揭穿她。
相反,他还乐在其中,特别享受看她如此焦躁不安,想说又不敢说的紧张表情。
好几年的相处,他对她的性格和脾气掌握的一清二楚。
虽说小的时候黎博士给他芯片里输入关于黎沐性格的问题,和他实际见到的有很大出路。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从她初见就给他赋予了新名字开始,他便清楚,他对她着迷了。
还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狂又强烈的独占欲。
随着年限增长,这股欲望只会越来越烈,越来越疯,越来越扭曲。
简弃假装了然的样子,开始收拾桌子上面的餐具,又笑着回应她:“好,既然没睡好,晚上就早点睡吧。”
她真的能早睡吗?当然不,他可是还打算着每晚要继续实施自己的伟大阴谋。
黎沐以为简弃相信了她的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她抓了两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离上学时间还剩下不到半小时了。
她匆匆忙忙叮嘱简弃也快点去收拾一下,自己红着脸便飞奔跑回到房间,去换衣服。
就在刚才放下喝完的牛奶时,黎沐才注意到自己胸前湿透的一大片地方。
何况她睡觉也没有穿内的习惯,幸好湿透的地方在那上面。
就差一点点的距离,她可就彻底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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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学校要考试,都是平时的单元测试。
不管对待哪种考试,黎沐都十分认真。
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做题上面。
很快,脑子里昨晚关于那个梦境里面的事情,她倒是忘记了很多。
等结束两场考试后,已经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
下课的铃声还没响,大家都已经交上了卷子,老老实实的呆在位置上,等待铃声的响声。
没过几分钟,“叮铃铃”一长串的下课铃声。
班里的男生们蜂蛹一般冲出教室,朝食堂跑去。
而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都是简弃的后援粉丝团。
只要简弃不离开,她们都不会走,规规矩矩聚集在一起,悄悄的议论该怎么接近他,怎么和他搭话。
黎沐的位置和他的位置隔了三排桌椅。
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
每当中午下课的时候,简弃都会走过来,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黎沐利索的收拾着桌上的书本文具。
耐心的等了一会,都还没有等到简弃过来。
正疑惑时转过头,就看到他起身朝自己走来。
说句实话,简弃真是帅的不行。
学校这种中规中矩的黑色制服,普通的一个男生穿着,看起来就像是吊唁似的。
可简弃穿着,那妥妥就是从电视里面走下来的高冷模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