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这是帮的啥忙啊?
闹了半天,这是帮人家李真羊入虎口啊!
前面遇到了一个趁火打劫的胡万年,其心不轨。
现在又冒出个陈之初。
人之初,不是性本善吗?
这陈之初,咋特么成了性本色了?
不好!
好像我这时机不对。
这陈之初是不是把李真这个艺校女生,当成是我向甲方行贿的公关手段了?
他以为,这是我献给他的大礼?
阿彪看出我眼色不对了,赶快抓了一下我的手,打圆场。
“兄弟,老陈说的都是特么的醉话。”
“那个什么,李真儿是吧?那是你的马子!”
“兄弟妻,不可欺嘛。”
“大爷的,人家老陈哪能不懂这规矩?”
阿彪朝我挤了一下眼睛,示意我别冲动。
我想解释一下,人家那李真是正儿八经的艺校生,咋就成了我的马子?
但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阿彪就是故意这么说给陈之初听的。
意思是,让他死了这条心。
阿彪这货一向大大咧咧,但有时候其实也挺圆滑的。
“不,不不不!”
“彪子,我没说醉话。”
“就这点儿酒能醉了我?扯淡嘛。”
“你们都是众泰的人,都是我的乙方,对吧?”
“你以为我不懂你们保安公司那一套?呵呵,我门儿清着呢!”
“那个,赵龙兄弟!别说咱没给你机会。”
“就照片上那妞,咱一眼就瞧上了。”
“你把她献给我,演出没问题。”
“而且你们众泰也有好处,我给你们留八……不,十个!直接十个空头!”
“这还是明着的,等咱们再处处,20个,30个空头名额,我都敢给你们!就是哥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嘛。”
“噢,当然,我当经理这点儿工资,也不够喝酒的。”
“你们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每月五瓶茅台供着我,我保你们安枕无忧!”
陈之初这会儿像是彻底放开了。
直接就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我和阿彪。
他点的那俩妞,一人为他捶一条腿。
而且,他还直接把领带给拽开了,里面的衬衣没有第一个纽扣,脖子上露出了一片片黑乎乎的纹身。
他这是直接把话挑明了!
抛开李真的事来讲,确实没毛病。
他给十个空头名额,换我们五瓶茅台,也就是4000左右。
这笔买卖,对我们可以说是十分划算。
保安公司靠什么赚钱?
服务费赚不了几个,最主要的就是空头。
如果琛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他一定会表扬我和阿彪办事利索,这是把甲方给伺候好了。
要知道,伊仕大酒店那个姓吕的保安经理,琛哥每月要给他点八千,才换了十几个空头。
但是,眼前这块蛋糕,我没法吃。
我也没办法答应。
因为这里面,还平白无故搭进去一个李真。
我是真特么有些后悔了!
我就不该跟这狗日的陈之初,提这事儿。
是我天真了!
这天底下,哪有白帮的忙啊?
“陈哥,李真的事儿,当我没说。”
“一码归一码嘛。”
“咱们现在,就谈谈空头的事儿,五瓶茅台没问题。”
“我们琛哥是敞亮人,六瓶都没问题。”
“希望陈大哥不是跟我们画饼啊!”
“能吃到嘴里,才叫饼。”
我主动提起一杯酒,想劝陈之初放弃睡李真的心思。
就单谈双方合作事宜。
这才是今晚正题。
“对,对!大爷的,就谈饼,不,谈空头,谈空头!”阿彪也附和我说道。
给陈之初揉腿的那女公关,可能是耳朵有点儿背,直接就朝陈之初问了句:“哥,你是卖裤头的吗?怎么老谈裤头啊……”
这可把陈之初气吓了。
飞起一脚,就把这女公关踹倒在了地上。
“操尼玛的,你耳朵里塞驴毛了?”
“‘空头支票’,那个空头!”
“懂不懂?”
“不是裤头!”
陈之初直接就爆发了。
然后继续拉扯了一下领带,冲我和阿彪魔性一笑。
“操,耍我呢?”
“要不是哥哥看上那艺校的小妞了,我能跟你们谈空头?”
“我这可是在帮外人坑我哥啊,坑我亲大哥!”
“反正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想谈空头,想让我们甲方认可你们,这个妞就是块敲门砖,没她不行。”
“没她,啥都谈不了。”
“这特么能怪谁啊?谁让你弄这妞吊起我馋虫?”
“嘿嘿,你俩商量商量,哥哥先去出个恭……”
陈之初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拽了一下领带,然后将手就扶在腰带上了。
他没发现,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星子了。
我本想帮人家李真一把的!
咋就把人家害了?
反正,我这会儿体内一阵怒气上涌,我上头了!
‘草尼玛的,欠干!’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然后我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摸住了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子。
我要干他!
干爆他的脑袋!
阿彪赶快抓住了我的手腕儿,并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但心中怒火,却实在是难以消除。
陈之初果然去了卫生间,他还带了其中一个妞过去。
那妞起初不愿意。
但陈之初跟她比划出三个手指头,她就同意了。
也不知道俩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搂着就进了卫生间。
“大爷的,你疯了?”
“这可是甲方啊!”
“操,你特么忘了清河国际城的事儿了?”
“琛哥这回好不容易,才刚刚接完这个项目,你就准备把它搞黄了?”
“琛哥能宰了你,你信不信?”
“你个疯子!”
阿彪开始不断地数落我,抨击我。
他那俩眼珠子,瞪的跟大灯泡似的。
甚至还照我胸口上捶了一拳,帮我醒醒脑。
甲方?
又是特么的甲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听到‘甲方’这俩字儿,心里就窝火。
就恶心!就别扭!
就特么顺不过劲儿来!
这俩字儿,就像是夹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
我想打开它,却被束缚的紧紧的。
“操,什么狗屁的甲方!”
“什么狗屁的世道!”
“谁特么规定的,想接演出就必须陪睡觉?”
“阿彪,你帮我出个主意,能不能让这孙子不打李真的主意,照样兑现空头的事儿!”
“玛的,我本来是想帮帮人家小姑娘的,草!”
“怎么就……把人家给拉下水了!”
“现在怎么弄?这孙子非要把两件事绑一块!”
“不给睡,就不跟咱谈正题儿。”
“玛了个b的!”
我一脸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感觉,那啤酒瓶子都快让我给攥碎了。
这世道,这人心,让我绝望!
这狗日的陈之初,甚至比国际城那边的胡万年,还要恶心!还要无耻!
“不可能!”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兄弟,彪哥跟你说句实话。”
“要是那李真不是你的妞,甲方看上了,我肯定现在就过去把他绑过来,献给甲方!”
“大爷的,哄好甲方,好处多的很,琛哥也高兴。”
“但你的女人,彪哥肯定不能动。”
“操!别特么跟个事儿似的。”
“大不了咱不谈空头了,这个功咱不立了。慢慢来!”
“琛哥又不会怪咱们,怕什么?”
阿彪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宽慰我,开导我。
然后朝我嘴上硬塞了一支烟。
还拿双手帮我点燃。
烟气上漾,燃烧着我的情绪和怒火。
“阿彪,我决定了!”
“老子这回,既要保住李真,保住演出。”
“又要让这孙子,乖乖地兑现许给众泰的空头!”
“草,就这么定了!”
我眉头狠狠一凝,下定了决心。
一股邪恶的念头,已经彻底地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的灵魂!
你恶,我要比你更恶!
你黑,我要比你还黑!
我操尼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