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婶一见这苏念深竟然指控起了自己,当即吓的一哆嗦,手里的棍子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念深少爷,你胡说什么呢?”
“一个傻子而已,他的话怎么能信,你也傻了不成?”
长孙静雅不疾不徐的说着,使眼色让那两人赶紧带苏念深走。
“慢着。”
陆泽霆突然开口了,走到了苏念深面前,态度柔和的说着,“念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出来不要怕,有泽霆哥哥在。”
苏念深见有人给他撑腰,立刻伸手指向慧婶说着,“今天,今天我跟瑾兰姐姐玩捉迷藏,我藏了好久都没人找我,那时候我就躲在桌子底下,看到简姐姐在洗菜。”
“然后,就是她!趁着简姐姐出去的时候,好像洒了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洒在了姐姐洗好的菜上面……”
慧婶一见他口无遮拦,立刻急了,大声喊着,“胡说!”
“念深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只是路过视察了一下他们厨房的工作而已,怎么可能是下毒呢?您一定是看错了!”
慧婶吓的双腿颤抖着,赶紧跟长孙静雅求助。
长孙静雅看了眼苏念深,刚准备说话,却被人抢先了。
“大夫人是想说,念深只是个傻子,他的话没有可信度是吗?”陆泽霆冷冷勾唇一笑,说着,“但我觉得,就是因为如此,念深才不会撒谎。”
“众所周知,念深的智商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只有别人诳他的份,他什么时候骗过人了?而且骗人这种事,是需要智商的,念深做的到吗?”
长孙静雅并不认同的说着,“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念深是害怕慧婶打简倾,所以才故意指认慧婶是下毒的人。”
“总之,单就一个傻子的话,实在没法让人相信!”
说话间,她悄然扫了眼慧婶,怎么做事如此粗心,办事的时候就没看到有个大活人藏桌子底下?
慧婶立刻低头,她又怎么会想到下毒的时候,桌子底下会藏着一个人专门盯着她呢?
陆泽霆看了眼低头掩饰着情绪的慧婶,又看了眼她明显有些紧张过头的双腿,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
“这事儿简单,如果真是慧婶做的,肯定会有蛛丝马迹。既然念深说看到了,那我们不妨查一查,如果证明不是慧婶做的,也能还她一个清白,不是么?”
慧婶一听要查,原本就有些心虚的她,腿颤的更紧了。
“高晟,先把人放下来,既然嫌疑人又多了一个,也不能光惩罚她。”陆泽霆淡淡说着,看了眼长孙静雅。
长孙静雅看着想开口阻止,可当看到慧婶后,又忍了下来,“既然这样,那我把简倾和慧婶都带回去,等我查清楚证明了她的清白,会放她回去的。”
陆泽霆忍不住轻嗤笑了声,“大夫人叫我来,不就是想告诉简倾是我长孙房里的人,我该为她的行为负责吗?既然是我长孙房的人,就算真的犯错,也应该由我处罚。”
“更何况,这件事儿说不定还有隐情呢!”
长孙静雅想说话,却又咬牙忍住了,“好,既然如此,今天实在太晚,等明天二爷的生日过后,我们再详查。”
“等等,等明天就太迟了吧?谁知道等会儿回去,她会不会毁尸灭迹,大夫人,您这包庇的也太明显了吧?”
陆泽霆抬了抬眉,狭长的凤眸倏尔扫向了人群,大声说着,“金管家,麻烦您了!”
“请连夜带人调查一下慧婶今天的行踪路线,再进行彻底的搜查,包括她身上,她的房间,以及所有她去过的地方,一律不要放过!”
这时。
掩在人群之后的金管家,缓缓走了出来。
金盛,五十来岁,平日沉默寡言,办事稳妥,是老太爷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管家,也是霍公馆的总管家。
长孙静雅一看金盛竟然来了,原本镇定自若的她慌了一慌,金盛来了,那不是代表,今天发生的一切,老太爷也将会知道?
“长孙少爷,大夫人,放心。”
金盛话不多说,对两人简单道了声招呼,已经命人将慧婶拿下了。
“大夫人!大夫人救我!”
慧婶一见金管家出手了,心中陡然一沉,控制不住的看向长孙静雅喊着,“大夫人,大夫人!”
金盛一向公私分明,只要进了他的手里,身上有几根毛都能给你扒的一清二楚。
如果被查出来,她还饶的了吗?!
“慧婶,清者自清,你好好配合金管家把事情调查清楚,我,等你回来!”长孙静雅咬了咬牙,说着。
霍泽霆,你够狠。
居然不动声色的把原本不在霍公馆的金管家也请来了。
另一边。
简倾已经被高晟扶进了车子里,只是临走前,她把苏念深喊了过来,“念深,姐姐谢谢你。”
怎么也想不到,她在霍公馆的第一个朋友,会阴差阳错的救她一命。
“姐姐,你是好人,好人不能被冤枉的!”
苏念深噘嘴说着。
简倾笑了声,杏眸含泪的点了点头,“对,念深说的对,好人不应该被冤枉,所以坏人就一定教训他,这样坏人才不敢再欺负好人,对不对?”
苏念深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两只眼睛清澈见底,笑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没错,姐姐,说的对!”
“念深少爷,念深少爷!您怎么跑这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我找了您大半天呢!”
伺候苏念深的小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冲他喊着。
苏念深一看小李来,立刻冲简倾挥了挥手,“姐姐,我先回去,等我有空就找你玩啊!”
简倾也冲他挥了挥手,当苏念深离开后,藏在身后的手才伸了出来。
“简小姐,你的手?”高晟看到她勒的紫红的手腕,不禁惊呼了出来,也是,被吊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事?
正在这时,陆泽霆也走了过来。
等他一上车,高晟立刻发动车子,回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