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写信给家里,跟他们暂时不回去了。”白日驰按捺住心中的不忿,貌似妥协地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们都是学院的精英,是宝贵的天才,学院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玄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忽略了白日驰说的“暂时”,暂时是多久还不是他说了算?极致之火和双生武魂怎么能留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若非那些雨燕飞得太快,或许会有漏网之鱼,他倒是想把未来的内院大师姐的名号给白日驰。
就算敏之一族上门要人,他也有办法让对方灰溜溜地回去。
“凶手真的是他们吗?”萧萧哽咽着问道。
“十有八九。当初在星罗城,就有几个龙阁的小畜生公然宣称他们在猎杀我们的内院学员。”玄子沉痛地拉起萧萧的手,“不过学院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史莱克学院以后就是你的家,你若是愿意,我便收你当关门弟子。”
多此一举!如果只是想留住萧萧,直接收她为徒不就行了?九十八级的超级斗罗亲自收徒,小姑娘难道还会拒绝吗?白日驰冷眼旁观,这老登简直把别人当傻子,好吧,也许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确实容易被骗,但她总会长大的。
再不济过几天人家就能想明白,就算想不到那么黑暗的事实,难道还想不明白自己的家族是因为史莱克才被牵连的吗?
玄子之前也不是没有提过要收白日驰为徒,虽然言少哲是最适合教导她的,但由于两人关系恶劣,他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只是白日驰拒绝了,这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从小就被当成下一任家主培养,对涉及利益纷争的事情总是很敏感,尽管她不介意弑师。
就在萧萧准备跪倒在玄子面前的时候,白日驰打断了这场潦草的拜师礼,“你有给她准备拜师礼吗?这样未免太仓促了些。”为了挽救萧萧,她甚至对玄子使了个眼色,令玄子误以为她是为了他们着想。
她们总会变成自己人的,不急于一时。史莱克学院是他的家,将来也会成为她们的。
想到这里,玄子摸了摸萧萧的头,大度地说道:“小驰说的没错,你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也不迟。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不打扰你了。”说完,他快速离开了萧萧的宿舍,将海神阁阁主日理万机的形象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日驰上前拍了拍萧萧的肩膀,对上她呆愣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她,好好想想。
萧萧怔愣地望着被白日驰轻轻阖上的房门,她的家族,是被史莱克学院连累了吗?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想明白的事,玄子偏偏就拎不清,他甚至召开了海神阁会议,想借此机会让整个史莱克学院的师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然而这一次武魂系却没有上下一心,言少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继承了叶夕水骨子里的坏,还有不知遗传谁的狭隘心胸,但他不傻,他知道这么搞下去大家都得玩完!所以他在会议上驳斥了玄子,责怪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龙阁扯进来,而且还是在史莱克学院正值危急存亡之际。
“你想告诉全校师生,萧萧的家族是因为我们史莱克学院才遭受灭顶之灾的吗?他们背后难道没有家族、没有宗门吗?!”言少哲不敢相信直到今天玄子都还在给他们挖坑,更何况关于这件事的内幕,他也是知情者。
“玄老,我也觉得此举不妥。”仙琳儿急忙表态,没看到白日驰脸色都变了吗?
“没错,这种事不仅要瞒着其他师生,以免引起恐慌,也要确保不能在短时间内再发生一次了。”言少哲的发言得到了大多数宿老的赞同。
由于白日驰在场,在宿老们的暗示和警告下,玄子好歹没有再一次自曝,虽然他很想说这是值得的,双生武魂的价值比张乐萱还要高。
可惜张乐萱失踪了,那可是极北冰原,环境恶劣,虽然史莱克学院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力去对她进行救援了,但玄子仍然没有放弃她。
“关于对乐萱的营救工作,还是要多多关注一下,少哲,这件事由你负责,去那些魂师或佣兵公会发布寻人启事,不能让那孩子落到别人手里。”
白日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以为这老登突然转性了,变得稍微有些人性了,却听到他再次开口。
“那孩子身上还有一块十万年魂骨,可不能便宜了其他势力!”
呵!杀手都比这老畜生有人情味!白日驰在心里冷笑。
极北冰原,在这极寒的环境下,连雪花都是硬的,凛冽的寒风吹起地面上的雪末,那一层层冰粉简直是堪比全方位的魂技攻击。
张乐萱和贝贝刚冲进极北冰原没多久,就遇到了由万年冰原狼统领的狼群,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张乐萱或许有把握战胜对方,但环境对她的压制太大了,为了让贝贝安全离开,她不得不独自一人去引开狼群。
她甚至无法在极北冰原这种开阔的地方使用飞行魂导器,也许她能用魂力护体,暂时隔绝寒冷,但并不代表她不怕风。
因为过低的气温,她有的时候看天边的光芒都是带着些许扭曲的,但也有着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炫丽七彩光晕。
临死前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也算不错。张乐萱已经独自在极北冰原游荡了两天,她顺利甩开了狼群,却和贝贝失去了联系。现在她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了,除了体力不足,问题主要出现在食物和饮水方面。
带来的水完全没法喝,拿出来就冻硬了,根本不能从水囊中倒出来。干粮也只能勉强咬下来放在嘴里,等它溶化了再慢慢咀嚼、吞咽。
也许自己不久之后会成为冰原上游荡的魂兽的食物,又或许会在几百上千年后被谁挖出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张乐萱靠在背风的岩石后面,自嘲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