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本能的就想跑，可是想到自已卫生很达标不可能吃坏肚子，又突然想到昨天中午她卖煎饼时候的火爆程度，也许……是来找她买煎饼的？
这么一想，姜念脑子突然就想通了脚下骑得更快了一些。离近了才发现每个人都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冲着她招手，“姑娘你来的可真准时啊，说是几点到就几点到。”
果然，她没猜错。
“各位这是……都在等我吗？”她停好三轮车，连忙引火燃起蜂窝煤。
“是啊，我昨天回去跟孩子一说你这里有卖煎饼果子的，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撒泼打滚今天早晨就要吃到。”
“我家老爷子还是好几年前在邻省吃过呢，今天也想尝尝你这个手艺和人家是不是一样。”
“我们几个是隔壁棉纺厂的，听纺织厂的姐妹说这里有煎饼果子卖所以来尝尝。”
怪不得都这么早来，原来不是给家里人带早饭来的，就是其他厂子里听说赶来的。
姜念一一回应着各位的问题，趁着燃火的空隙想要去打水的时候，其中一个瘦高个男工人抢走了她的水壶要帮她去打，唯一的要求就是第一个煎饼果子要给他。
看着那瘦高个一路跑走，剩下的工人有点后悔自已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姜念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之后，煎饼锅的温度也已经上来，她开始摊第一张煎饼，忙碌的一天就此开始。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七点半正式交接班的时候人流少了一点。喘口气的同时姜念知道一会儿还有一波高流量。
“姜念丫头，真的是你？”
正在摊煎饼的姜念快速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前面一脸惊讶还笑着看自已的牛素琴。
她咧嘴一笑，说道：“牛姑姑早啊，吃饭了没，没吃饭我给你做一个煎饼果子。”
姜念早就知道会遇到她，所以没有那么惊讶。
“吃过了，你忙你的。我昨天是有看到有个小姑娘在这摆摊卖姜饼果子，只不过没细看。今天乍一看我说怎么有点眼熟，我还以为自已看花眼了呢，还真是你。”
牛素琴看到是姜念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她们分开也不过几天的工夫，她怎么就卖上煎饼果子了？
虽然上次她们只相处了一个晚上，可却也已经知道姜念不是传说中那个木讷呆板的女孩子。可是一个农村女孩敢一个人来城里摆摊，这还真是一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姜念轻笑了一声，“牛姑姑，我还得多谢你上次带我来这边见世面呢，不然我也想不起来摆摊这件事。”
“你这丫头，就会说好话哄我，好让我卖力的给你去找房子是吧？”牛素琴很喜欢姜念，所以也乐意跟她打趣。
“牛姑姑这是哪里话，您人面广，房子的事情早晚有着落，还用我拿话哄您啊。”她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牛素琴人好，她自然愿意多奉承两句，只是房子的事情她也希望牛素琴多打听一下。天实在太冷，今天早晨她骑车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打颤。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想到她要骑这么久的三轮车，现在她又要打颤了。
“你这鬼丫头，马屁算你拍到了马背上了。”牛素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姜念一听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而后惊喜的问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算你运气好，要是没碰到你，我就让你牛叔给你捎信儿去了。我们纺织厂副厂长家有一套老房子想出租，就在小巷附近你要不要抽空过去看看？”
“要，牛姑姑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姜念希望不是饭点时间，可是如果人家只有这个时间方便，她也只能去。
牛素琴看着她想了想，然后说：“这样，明天呢是周六，副厂长休周末，我明天下午也请半天假陪你过去看看。”
“好，那您明天半天的工钱算我的，总不能让您又出力又出钱的。”姜念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下午时间是她最空闲的时候，这样一来，赚钱看房两不误。
“你这丫头该打，跟牛姑姑说这个。既然约好了那就这么办了，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小巷街尾汇合。”
牛素琴说完了事就走了，姜念还没来得开心完，紧接着一波流量人潮便涌出了工厂大门，姜念马上投入到做煎饼的工作中。
八点半，纺织厂的大门关上了。九点……姜念抬头看了看依旧排着队伍的人群，心里有点纳闷，今天已经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
一边摊着煎饼，姜念一边和人闲聊。“大姐，你们不是纺织厂的员工吧？”
“不是，我们是旁边棉纺厂的。姑娘，我们棉纺厂人也不少，你为啥不去我们厂门口摆摊？”
额……这个问题问得好，主要她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啊。
“对啊，我们机械厂人也很多，你也可以去我们机械厂门口摆，而且我看你还有点面熟，搞不好我们机械厂跟你还有点缘分。”后面一个大哥突然开口。
姜念抬头看过去，确认自已并不认识那个大哥。可能，他看过自已那天在刘亚成宿舍里的表演吧。
“大哥，你们机械厂门口不合适。”
是真的不合适，先不说很多人有把她认出来的风险。搞不好还能让刘亚成那个自恋狂以为自已对他余情未了。再就是单单想到自已每天要在那个冰山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她就觉得受不了。
综合以上种种，机械厂，她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一直忙到十点多，姜念这边才算有机会喝点水缓口气。将上午的所有钱票一股脑的全部收到自已的棉衣里。何如梅昨天晚上连夜在她衣服的里侧缝了一个超级大的口袋。
她刚把钱放好就看到素面摊子的老板推着平车过来了，看他有点费劲姜念赶紧搭了一把手。
“姑娘，谢谢你啊。你是卖煎饼果子的那个姑娘吧？昨天我看很多人在你那买煎饼果子，生意很好。”素面老板一边整理自已的小几和马扎，一边说着。
“大叔，我是卖姜饼果子的，昨天就在您旁边。您昨天的素面我看也卖出去不少。”大叔忙碌的身影她看在眼里，自然也没错过那一碗又一碗的素面。
“我这素面平日里可没这么好卖，是你的煎饼果子帮我带起来一波。”大叔对于昨天的火爆心里门儿清。
“互惠互利！”姜念回道。做生意就是这样，一加一大于二，对双方都有利。
姜念看了看时间，小巷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啦。只有一点儿时间她连忙给自已摊了一个煎饼，就着白开水吃完。
就在最后一口刚刚塞进嘴里的时候，纺织厂的大门开了，里面陆续有人出来买午饭。
姜念叹息了一口气，颤抖着双腿从马扎上站起来，开始迎接新的一波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