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睿带着突击队,冲到阵地中央位置时,发现了一个矗立着的挺拔身影。
林睿拎着刀,带人快速冲了过去,一看果然是王铭章将军。
王将军虽死,却仍然傲立于天地之间,饶是林睿足够坚强,也不禁瞬间红了眼眶。
顾不上带队继续追击败退的鬼子,直接当着众将士的面,在王铭章将军的遗体前,朝王铭章敬了个军礼。
在他的带领下,蜂拥而来的青牛岭独立大队将士,也纷纷敬礼。
“王将军,我林睿救援来迟,方致于此,请你原谅!”林睿痛心不已的垂首道。
徐祖诒走过来,将林睿扶了起来:“林队长,别太自责,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身为一名军人最大的荣耀。”
林睿抹了抹眼泪,转过身来,对着已经陆续站起身的众将士朗声起誓道:“众将士听着,我们一定要让小鬼子血债血偿,为王铭章将军以及全体牺牲殉国的川军将士们报仇雪恨!”
“血债血偿!”
武龙带头振臂高呼,以此来响应林睿。
在场的其他战士们,也都纷纷跟着声嘶力竭的齐声怒吼起来:“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巨大的声浪响彻四方,在空中久久回荡不息。
林睿随即下令部队,进驻阵地,并且命令武龙等人留下率军防守,以防鬼子反扑。
他和徐祖诒等人则带着一队卫兵,把王铭章和牺牲的川军将士遗体,急忙运回了城内。
日军方面,叽谷廉介为了拖住西门的独立团主力,为城北和城南的己方进攻部队攻破守军防线,争取时间,不甘心失败,没容青牛岭独立打对喘口气,便再次组织了一次新的进攻。
这一次,鬼子的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打头阵,浩浩荡荡的卷土重来。
林睿当时和徐祖诒已经率部撤回到了西城门内,为了防止鬼子再次使用毒气弹,林睿下令:“传我命令,城内外所有将士,全部把防毒面具戴上,以防敌人毒气弹。”
当时的藤县,川军第122师,已经损失殆尽,剩下的部队,基本上都是青牛岭的兵马。
所以,防毒面具是足够用的。
林睿还没来得及安顿王铭章等人的遗体,就听到身后城外再次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枪声大作。
林睿立即对徐祖诒道:“徐长官,你带人护送王铭章将军他们的遗体,去城内安放,将军为国而死,绝对不能再让他的遗体,收到伤害,我回去指挥部队,抗击敌人的进攻。”
“好,林队长你一切小心。”徐祖诒欣然应道。
随即,林睿便命令一个警卫排长,带人跟随徐祖诒护送王铭章等人遗体入城。
自己带着少数几个卫兵,折返出城,冒着鬼子的炮火,返回了城外野战阵地。
刚刚回到阵地上,林睿就看到,前沿战壕的将士们。
被鬼子的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所组成的强大突击火力,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来,死伤惨重。
而且敌人的大批步兵趁机向前冲锋,越来越近。
林睿扭头一看,几名炮营的炮兵,正在匆忙架设迫击炮,准备给前沿阵地炮火支援。
林睿立即飞奔过去,对炮兵们道:“把迫击炮给我一门。”
两名炮兵立即让出一门90迫击炮给他。
林睿迅速上前亲自操作,调整射击诸元,瞄准锁定目标,然后伸手要来一颗炮弹,便装入了炮膛之内。
嗵!一声炮弹出膛的闷响传开,一发高爆榴弹立即呼啸着飞了出去。
经过一段短暂而高速的飞行,炮弹化作一团流光,狠狠的击中了最前面的一辆日军坦克。
轰!一声巨响,高爆榴弹所产生的剧烈爆炸,洞穿了日式坦克薄弱的防御装甲,令其瞬间起火殉爆。
轰隆!更为猛烈的爆炸发生后,一团耀眼的火光腾地而起,瞬间将那辆日式坦克吞噬,火光和浓烟直冲天空,高达十几米。
坦克车内的几名鬼子装甲兵,在一瞬间,被肆虐的高温和弹片全部击杀,无一逃脱。
爆炸所产生的碎片,还对坦克周围,尤其是尾部后方跟进的鬼子步兵,造成了大量杀伤,至少十几个鬼子步兵惨叫着被炸翻在地。
林睿身后几名炮兵,见队长如此神勇,一炮命中,都不禁兴奋的齐声叫好起来。
林睿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停顿,再次调整炮的射击诸元,瞄准锁定了另外一辆鬼子坦克,然后立即对身旁一名炮兵喝道:“炮弹。”
那名炮兵战士恍然应道:“是!”紧忙将一颗炮弹拿起递给了林睿。
林睿接过炮弹,装入炮筒,嗵又是一声闷响,炮弹呼啸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第二辆日军坦克。
轰隆!炮弹再次击中了目标,当场将其击毁爆炸开来。
随后,林睿如法炮制,接连打出了十几发炮弹,硬是单凭一人一炮,硬生生将十几辆日军坦克和装甲车,陆续摧毁。
除了这十几辆坦克战车里面的鬼子装甲兵外,跟在坦克装甲车后面的大批鬼子步兵,也被爆炸杀伤了超过三百余人。
所以,没等第10师团独立联队的日军,攻到城西的战壕前,林睿一人就给他们造成了超过四百人的伤亡。
加上之前被青牛岭反击击败的伤亡,此时的日军独立联队伤亡已经接近千人。
所剩下的兵力不足一千人,这点兵力,用来进攻林睿所率领的青牛岭独立大队主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城西的青牛岭将士们,在鬼子坦克和装甲车被击毁后,全都士气大振,随之飙升的是他们的整体战斗力。
所以,在林睿的亲自率领下,城西前来进攻的日军,全都被青牛岭将士们挡在了战壕外。
任凭两千余鬼子连绵不断的猛攻,城西阵地都在独立团将士们的防守下,巍然不动。
纵观整个藤县防线,也只有兵力最少的北门防线,在日军第40步兵联队的猛攻下,变的岌岌可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