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眼前即将到手的战功诱惑着,鬼子大尉也顾不得部下们的伤亡了,挥舞着自己的指挥刀面目狰狞的咆哮道“开火,进攻!拿下这座村子,头功是属于我们滴,杀嘎嘎!”
剩下的鬼子得到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冒着士兵猛烈密集的火力继续往前冲,几十支美式冲锋枪在这一刻将火力演绎的淋淋尽致,他们组成了交叉纵横的火力网,悍然冲锋的鬼子遭到了凄惨的屠戮式杀伤。
纷纷三五成群,成片的惨叫着倒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那个奉黄璇之命,骑马赶来报信的通讯兵,因为日军已经出现在了大河村,并且和守军发生了激战,他稍作迟疑便策马返回了晋州。
而这时,第21旅团的主力随后赶到,正兵分两路,一路包围晋州县城并发起佯攻,一路直奔大河村而来。
这名通讯兵回归晋州县城的道路被切断,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调转马头,朝武庆山方向狂奔而去,打算向留守在武庆山的三营营长汇报着一紧急军情去。
雷区那边,柱子等人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密集激战交火的枪声,留下一个三营的排长带着几十名战士继续监测鬼子工兵迂回部队的动静,随时给他们制造麻烦。
柱子带着骑兵侦察连主力和数百名三营步兵火速返回,驰援大河村。
离开了雷区边缘,柱子和麾下一百多名侦察连战士先行上马,冲在步兵前面赶往大河村,剩下的步兵则由三营副营长赵友德率领,随后赶来。
“驾!弟兄们,加快速度!驰援副连长他们!”柱子一手持枪,一手拉着马缰绳,双腿猛夹马腹大声道。
胯下战马奔跑如飞,周围的树木花草迅速后退而去。
一百多精锐侦察骑兵纷纷催促战马,策马狂奔,紧随其后,火速往回赶去。
…………
晋州县城的城头上,副队长黄璇正在炮兵营营长马云龙等人的陪同下紧急登上城头,安排兵力严防死守。
城外,数以千计的鬼子兵分三路,将晋州县城东北西三个方向团团包围,仅留下一个距离武庆山余脉不远的南门。
“副队长,不要着急,团长和二营的援兵都在赶来的路上了,相信很快就到了。”马云龙跟在黄璇身旁,见她脸色焦急,宽慰道。
黄璇了头,对马云龙道:“马营长,你留下指挥,我去团部等团长他们到来。”黄璇很明白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是不如这些老兵出身们的军官的,所以并未贪恋权力,主动放权道。
“好的,副队长请放心,只要咱炮兵营的弟兄没有死绝,鬼子是一个都别想登上晋州县城的城头!”马云龙连忙头应道。
“我回头会发动民兵们随时支援你们炮兵营的。”黄璇简单嘱咐了下,便带着一名卫兵匆匆下了城墙,朝团部返回。
而这时,二道沟子与马沟镇通往晋州县城的地下坑道里,林睿率领警卫连和二营副营长孙大海率领的五百多名战士,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往晋州赶。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左右,双方终于几乎同时抵达了晋州城内,而此时,城外的鬼子为了掩护其对大河村的作战行动,已经对晋州县城发动了试探性的佯攻,马云龙率炮兵营的将士与城内民兵,坚决阻击。
县城内外,枪声大作,火光四起,爆炸此起彼伏,入城之后,林睿迅速让郑云山带警卫连上城墙支援,孙大海也亲自率本部将士赶去增援。
有了他们这两支生力军的加入,城防部队的数量,火力都大大增加,很快便击退了鬼子的试探性进攻。
林睿则返回了团部,黄璇闻声出迎,刚一见面,林睿便问道:“有没有大河村的消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黄璇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道:“刚接到一营的电话,我就派人去通知了,可是鬼子来的太快了,我派出去的通讯兵也不知道有没有赶在鬼子之前抵达大河村,通知他们。
现在鬼子封锁了县城,到现在通讯兵也没能回来。”
“给田晟宬联系,让他派人去看看大河村的情况。”林睿当机立断道。
“好。”黄璇知道事关重大,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转身去打电话。
而这时,大河村的一场血战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黄璇电话刚拿起了,还没打出去,三营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她立即接听,电话里传来三营营长田晟宬焦急的声音:“日军已经抵达大河村,正在向大河村发动猛攻,团长在不在?”
黄璇闻言连忙道:“团长在,你等一下。”
林睿已经走了过来,接过电话道:“田晟宬,情况怎么样?”
“鬼子正在攻打大河村,现在该怎么办?”田晟宬道。
“你手里现在兵力不足,还要留守武庆山,就不要轻举妄动了,现在我带警卫连还有二营一半的兵力都已经赶到了晋州,晋州县城暂时是没有问题的,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增援大河村,就这样吧。”林睿完挂掉了电话。
“郭副队长,派人通知马云龙,炮兵营迅速集结,城防任务交由警卫连和孙大海他们执行,另外把民兵全部调动起来,随时支援城防部队作战。”林睿道。
“是。”黄璇欣然应道。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名警卫战士,向二人挺身敬礼道:“团长,副队长,鬼子占领了我们在城外修筑的野战防御工事,连长和孙副营长请示要不要出城夺回?”
林睿眉头一皱道:“夺回暂时就不用了,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办法支援大河村,鬼子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们的地下坑道出入口就没事,这样,派一些民兵从城中进入地道,严守城外的野战阵地的地道出入口,以防鬼子钻进来。”
………………
大河村,薛昊天率领的一个排的战士凭借武器的优势本来已经抵挡住了鬼子先头部队的进攻,并且给这三百多鬼子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稳定住了局势。
但是,又一支人数上千的鬼子增援部队赶到,加入了战场,薛昊天他们的兵力劣势瞬间被扩大了好几倍,鬼子还携带了迫击炮,在鬼子的猛攻,炮击下,留守的侦察战士伤亡很重。
只能一边抵抗,一边向村子内后撤。
就在这危急时刻,柱子带着另外三个骑兵侦察排及时赶到,没有丝毫的迟疑,柱子带领他们向包围了大河村的日军直接发起了突袭。
哒哒哒……哒哒哒……战士们一边策马狂奔,手里的冲锋枪一边发出咆哮般的怒吼,密集如蝗的子弹嗖嗖飞射向鬼子兵。
正在进攻大河村的鬼子突遭火力打击,根本来不及躲避反应,纷纷中弹倒下,柱子他们充分发挥火力的持续性和战马的灵活机动性,手持冲锋枪策马来回冲杀。
薛昊天等三十余名幸存的侦察战士也趁势自村中发起反击,与柱子他们里应外合,将千余名鬼子杀的大败而逃,溃不成军。
薛昊天他们也翻身上马,与柱子合兵一处,对鬼子发起了追击,溃败中的步兵,成为了侦察骑兵们肆意屠戮的对象,侦察战士们停止了火力扫射,而是抽出了锋利的马刀,砍瓜切菜一般,追杀着鬼子。
直到第21旅团的后续接应部队赶到,才被迫停止追击,掉头返回大河村。
这一战,骑兵侦察连他们足足干掉了四百多鬼子,加上薛昊天他们阻击的杀伤数,鬼子的一千四百余人,损失超过三分之一,惨败而归。
回到大河村后,三营副营长赵友德带领的两个连(欠一个排)的步兵也赶到了,双方合兵一处,立即在大河村抢修防御工事。
赵友德忧心忡忡的对柱子道:“柱子,鬼子怎么突然能来攻击大河村?难道二道沟子已经失守了?”
柱子同样脸色沉重摇头道:“不会,如果前沿战情恶化,团座不可能一都不提前通知我们的,也就是,鬼子突然奔袭我们后方,应该是意外的突发情况。
“那我们可得提高警惕了,鬼子的前锋虽然被你击败了,但很可能卷土重来。”赵友德道。
“相信团座和副队长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想必正在想办法解决这次危机,我们能做的就是坚守到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鬼子顺利通过雷区,哪怕付出再大牺牲也在所不惜!”柱子一脸的坚决道。
“是的,在所不惜!”赵友德深以为然的头,当下二人分头行动,柱子派出侦察兵监测日军动向,赵友德则带领步兵们加速抢修防御工事,在村子外重新挖掘战壕是来不及了。
但是依托着大河村挖掘修筑些简易工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鬼子那边,随后徒步带领旅团主力赶来的第21旅团少将旅团长三浦敏事得知前锋突袭部队吃了败仗,惨败而归。
本就因为无法乘坐汽车,徒步行军几十里的,而满肚子怨气的他直接将怒火发泄到了那个带队进攻的大尉身上,将他当场撤职,贬为军曹。
大怒之余,留下大约两千日军包围晋州县城,围而不攻,自己率剩下的旅团主力,一共三千余人杀气腾腾的再次朝大河村扑来。
(注意,由于辎重后勤,炮兵等部队无法跟进,第21旅团只是轻装前进,减去刚才战败以及之前在二道沟子的死亡人数,兵力只有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些直属迫击炮,重机枪部队,人数在五千人左右。”
大河村距离晋州并不远,不到半个时,三浦敏事的三千大军便进抵大河村,以一个直属的重机枪中队,一个迫击炮大队为掩护,三千日军迅速朝大河村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
赵友德率九百多三营步兵依托堪堪临时构筑抢修而成的简易工事,顽强阻击,一时间大河村枪声大作,炮声隆隆,鬼子的迫击炮在这里大逞其威,给三营士兵造成了不的麻烦。
在骑兵侦察兵发现鬼子大举来攻时,柱子便得知了消息,让麾下骑兵将战马藏在大河村后面紧挨雷区的一片树林里,率侦察兵们与三营步兵并肩作战,阻击日军的进攻。
见到鬼子的炮火肆虐,给己方防御施加了极大的压力,柱子冒着枪林弹雨,来到赵友德身旁道:“赵副营长,你带人在这里住,我带骑兵去干掉鬼子的炮兵。”
“好,你们多加心!”赵友德一边开枪,一边嘱咐道。
柱子了头,猫着腰迅速后撤,侦察连的战士得到他的手令也纷纷跟着他脱离了战斗,跟着他往村后的树林奔去。
回到树林后,一百六十多名侦察兵们纷纷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云集到了柱子身后,柱子脖子上斜挂着一支汤普森冲锋枪,调转马头,目光凛冽的正视自己的这些部下们,凛声道:“检查弹药。”
战士们纷纷检查起自己的弹药,他们都是精锐老兵,不用柱子吩咐,在刚才往树林这边跑来的过程中便给自己的枪膛弹匣装满了子弹。
极短的时间里,所有战士都抬头迎着柱子的目光齐声回应道:“检查完毕,弹药充足!”
柱子这才继续道:“弟兄们,战局骤变,鬼子突袭大河村!这里的紧挨雷区,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团座和副队长他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支援我们,我们必须配合三营的弟兄们,坚守到援军的到来!
现在拿起你们的枪,抽出你们的马刀,跟我冲出去,先把他狗~日~的鬼子的迫击炮给我端喽!”
完,柱子便率先拔出了自己的马刀,变成一手持刀,一手持枪,脸色狰狞,杀气腾腾。
他身后一百六十余名侦察骑兵也纷纷效仿,陆续抽出了他们那锋利的马刀,一柄柄锋利的马刀太阳光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寒芒,一股肃杀之气在无形当中散发开来。
当马刀出鞘之时,这些精锐老兵们的气势都徒然一变,所有人面容变得冷漠,充满了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