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良田有百万亩,山地呢,别看大青山名字普通,人家是正宗的大山连着小山,山地的地契上正儿八经地写着八十六万公顷,一公顷等于十五亩。
我地主的地太多了,我可以嚣张啊!
也就是裴爹心慈手软,才叫曹家人在门前撒泼,跟着来的北碌碡沟村民,有的和曹家沾亲带故,有的是来看热闹,顺便来裴家蹭点好处。
裴爹是个大地主,但是他为何这样心慈手软。
以裴芸见多识广的眼光来看,裴爹是个社恐。
而且,裴爹只有三个孩子,老大裴瑾,老二裴仙,老三还没起大名,就起了个“甜甜”的乳名。
前面两个孩子沉迷黄老之说,先后在道观里当了道士和道姑。
两人一心向道,迷恋成仙和炼丹。
裴爹一开始也不同意的,无奈裴瑾太坚决,打死了要去修道,打不死更要去修道。
裴爹妥协了。
裴仙有样学样。
裴爹妥协了。
家里有地,有山,干脆在大青山修了道观,迎了儿女和他们的师父们一起来大青山。
因为儿女修道,裴爹注重因果,与人为善,不肯叫周围村人吃亏的。
不远处传来曹翀的喊叫和骂声,被狗咬了呗。
“裴地主,你丧心病狂,你杀人灭口!”
“大黄,先回来。”裴芸叫大黄回来,斥责它:“你怎么不嫌弃啊,遇见屎就含两口。”
曹霄、曹震两兄弟气得脸上发红,眼看要和裴芸拼命。
曹蜜蜜靠在曹母身上,泪眼朦胧,还在喊“不要打了啦,你们不能丧良心,我爹好惨啊”之类的话。
围观的村民,有的焦急,有的愤恨。
“咱们祖祖辈辈都靠山吃山。”
“不叫咱们上山,是断了咱的后路啊。”
“我这就回家抬我娘过来。”
“对,老人家一人一根绳子吊死在这里。”
“走,回去背人。”
“我就不信了,裴家不叫咱们活,咱和他们一起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身后裴爹忐忑的视线中,裴芸拍拍他的手:“爹你别担心,以后我当家!”
裴芸挥手叫家丁向前,满意地看着家丁们将自己挡住,才说:“裴家一向对你们不薄,可你们却和这泼皮一伙过来撒野讹钱。”
“便是当作我裴家过往的善心喂了狗吧。”
“想来闹的掂量掂量。从今天起,北碌碡沟的租子多收一成,不想佃田的找管家退田。”
“你们陪着这家泼皮闹什么呢?他们又不靠裴家吃饭,你们可得佃我裴家的田啊。”
一说田地的事,众人面色凝重,无他,北碌碡沟所有人都佃着裴家的田呢。
若是裴家软弱他们还可以说不佃了,可现在裴家强势起来,他们不敢赌。
有个别硬气地说:“我们就不佃了,找不到人种田,你地荒在那里吗?”
旁边人伸手拉他:“说什么癫话,不佃田,就靠家里那两亩薄田,饿死不成。”
还有人趁机说:“大小姐,曹大嘴不佃了,那我家过了秋能再多佃几亩田不?”
这是家里人口多的,想多种点。
裴芸不在意谁佃田,反正裴家的田都是良田,租子偏低,只收四成,是难得的良心地主。
别的地主,租子都是收七成的。
一时,众人的心都不齐了,得罪了裴家,不划算。
本来不过是想着讨些好处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曹翀不死心,还在那里叫嚣:“赔钱,老子不租你的地。”
裴芸笑说:“大青山你们是别想上去了,我话一出,绝不更改。现在,不管谁把这泼皮带来的,如果我喊五个数,数儿喊完,要是这泼皮还在,北碌碡沟过了秋啊,可就一分田也佃不到了。”
“你不能这样!”曹蜜蜜对着裴芸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善良?!
迎着对面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裴芸悠悠然说了句:“我家的地啊多哟,这片先闲着吧,叫地歇歇。”
本来还想合起来给裴芸施压的村民,如梦初醒。
只听裴芸说:“五——,四!”
几个村民拽着曹翀就往出跑。就怕跑慢了。
剩余的人也赶紧往回跑,曹霄、曹震一看爹被人拖走了,赶紧去追。
曹蜜蜜靠着曹母,默默跟着后面。
裴芸拍拍手,搂着裴爹的胳膊往大院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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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气运子没了父亲啊,我裴芸是个善良的人。
决不允许此等人间惨剧发生!(*~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