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肉乎乎的小手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像混沌圣体这样的逆天体质,成长缓慢一点是应该的。还可能是因为,混沌圣体修炼需要的能量的「量」和肉身成长需要的能量都极为庞大,所以短期内看不到成效。”
说到这,他又有些丧气,“可是我都没感觉到饿,还整天困得不行,我怎么吃得下去那么多东西,怎么有精神修炼?主人,我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赌混沌圣体了。这下子,还不知道我婴儿期有多长时间。到我能走路,能生活自理,可能会非常漫长……”
说到后来,天枢眼里全是包不住的眼泪,小嘴委屈得瘪着下一刻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没法走路、没法生活自理,我就是废人一个,呜哇……”
终究还是没忍住,天枢哭了出来。
赵菁抱起天枢拍着背哄了哄,“漫长就漫长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天枢,你放心吧,我会好照顾你的。对了,今天几月几了?我睡了多少?”
天枢哭着打了个响亮的哭嗝,“我也不知道。我听原烈阳说,快宗门庆典了。你那些师兄师姐都提前去多福城了,等你醒了,就去多福城汇合。”
“嗯。那就这样,等宗门庆典结束,我们出发回下界……”
戚昭大步闪现在旁边,有些诧异,“丫头,什么回下界?下界是什么意思?”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赵菁、天枢都身形一僵,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明。
赵菁不动声色地将天枢放床上,起身下床,“戚昭,我现在头脑是清醒的,之前几次错认你为我夫君贺铮,都是我不对。我也不打算瞒你,我打算等宗门庆典结束,就回家去找他。”
戚昭盯着赵菁的眼睛,想看到她对他哪怕一丁点的爱慕,结果只看到了愧疚和自责,不由有些失望、失落,但内心依然坚定自己的选择。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便跟你一起去看看,我和他到底有多相似,能让你一次两次错认。”
看赵菁有些错愕,又觉得有点好笑,闷哼一声,“我们虽认识时间不长,但你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你应该是能说得上话的。家里应该是你做主的。到时候,我是去是留,再作定论。”
戚昭话说到这份上,赵菁只能点头,“好。”
戚昭从食盒里端出饭菜来摆上,“丫头,先吃饭,还是先洗漱?”
赵菁饭刚吃了一半,原烈阳带着王宁来了。
赵菁瞥眼王宁,错愕、惊讶。以前自信自负、自立自强,天不怕地不怕,做什么事都运筹帷幄、尽在掌握的王宁,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他除了没有浑身溃烂、发出恶臭外,他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甚至比行尸走肉都不如,简直丧到了极点。只有看到他的那瞬间,他眼里才有一抹光亮闪过。但也不复以前的明亮、自信。
“怎么了?”
原烈阳简短地将这几天的情况传音赵菁道:“他醒得比较早,才醒那会儿失了忆,但记得你和他之间的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不记得细节。慢慢的想起来一些,说他杀了你,为此悔恨、自残,差点淹死、自爆死亡。现在……就那样了。”
王宁踌蹰着走近赵菁,想在旁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旁边,只是手脚都有些紧张地不知怎么放,很是拘束、局促。
“你想说什么,就说!”赵菁皱眉。这样的王宁,不是她认识的王宁,简直像是失了心魂的懦夫、胆小鬼。
王宁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跪得挺快,嘴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赵菁放下筷子,抹了嘴,“你现在这样给我跪着是什么意思?”
“我,对不起,是我杀了你,是我……”
赵菁冷笑,“呵,你杀了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王宁脸色一白,“我……”
赵菁起身,避开王宁跪着的方向,“我本来就不追究这件事的,毕竟你救过我的命。你杀了我,也正好一命换一命,两清了。”
“不是这样的!丫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两清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了,不可能再续前缘,按她的性格,他们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王宁忽然抬头看着赵菁,“丫头,我现在忘了很多事,但有关你的,我差不多都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不是突然有那个想法的。我是……”
他看向原烈阳和戚昭,“能不能请你们出去,我想和丫头单独谈谈。”
这时候的王宁,仿佛回到了原烈阳最初认识的样子。原烈阳看了看赵菁,拉着戚昭出去了。
“丫头,设置隔离屏障吧。”
赵菁依言设置了隔离屏障。
王宁道:“我在很久以前,就听钱玉亓说过,你脖子上那个祖传玉佩是一个空间传送装置,可以把玉佩的主人传送到别的地方……具体能传送多远,是否还在同一个世界,我没法肯定……”
一听到钱玉亓的名字,赵菁眼眶就泛红,“你竟然跟我提他!他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王宁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迅速移开视线,叹口气,“他知道得太多了。我不杀他,赵家也会杀他。他身上有赵家志在必得的东西。”
当时的情况,钱玉亓明明有一线生机的,王宁明明可以救他,却杀了他。这是赵菁心中永远的痛。
不过是一个对自己释出善意和隐隐的爱慕之意的男孩,就被……
那时候,她和王宁都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那一次,赵菁察觉有人跟踪,立即将钱玉亓给她找的地理课本藏了起来,迅速跑走。
没过一会儿,王宁就出现在了她们藏身的地方,“丫头,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王宁拿出一包230克的牛肉干,“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专门留给你的。出来。”
赵菁将课本藏好,扯了扯衣角,有些拘束地走过去,“师父!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