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用伞把自己罩起来

余府四少爷,余靖年,年十五,三岁习武,自幼熟读兵法。

余魁膝下四个儿子,三人从文,只有这四少爷迷恋舞刀弄枪,今年刚好到了年纪,要参加大昭的武式科举,继而走武将仕途。

所以每日来都去偏院锻炼,颇为自觉刻苦。

聂灵儿听了余桑浅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凡哥那人若是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在社交方面自是不用担心的。

“这样也好,让我四哥哥招待你的堂哥,我们姐妹二人好好说说话。”余桑浅高兴的拍了拍手,竟是吩咐了馄饨去拿来了一坛上好的果酒,要和聂灵儿小酌一杯。

聂灵儿自是善于饮酒的,只是没想到余桑浅这样的千金小姐,竟也会饮酒。

果然,余桑浅小声的道:“我这酒可是偷偷藏起来的,平日里从不敢拿出来喝,今日爹娘都不在府上,我们喝上两杯无碍的,果酒不醉人。”

平日里越是乖巧,私下里就越是叛逆,说的就是余桑浅。

那果酒似是用冰镇着,入口清甜回甘,沁入心脾,很是让人神清气爽。

这时,余桑浅才开口问出了心中疑惑:“灵儿妹妹,你我既是已经姐妹相称,那不妨就直言告诉我你此行究竟所为何事,若是我真的能帮上忙,定不会推诿。”

见余桑浅问的直白,而自己也已经承认,眼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不如拿到桌面上来说。

聂灵儿放下酒杯,轻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发生多大的事,我前几个月开始谋划营生,将目光放在了酱菜市场上,而后便做了些目前市面上没有的新鲜酱菜,用车拉着去镇上摆摊……”

聂灵儿一边回忆着,一边娓娓道来,脑海中闪回过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既真实又虚幻,让她心里一阵感慨。

此时言无不尽的将事情从头至尾的告诉了余桑浅,末了才道:“若是有人暗地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我总归是不能安心。长陵镇虽小,可越是小的地方就越容易出现只手遮天的人物。”

“侯氏垄断淮阳酱菜多年,我这样突然杀出来,他们必定措手不及,继而便用些小动作。”

“我想要和姐姐结识,确实是想要借着姐姐尊贵的身份压一压这些欺软怕硬的人,也能防患于未然。”

聂灵儿毫无保留,余桑浅也听得明白。

沉默片刻,余桑浅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酱菜铺子搅动了侯氏的生意,你怕他们后面再对你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所以想找把伞把自己给罩起来。”

而她余桑浅,就是这把伞。

聂灵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光是侯氏,若是余桑浅成为了自己的伞,那以后在整个淮阳,应该也没有人敢给自己使绊子了,这才是聂灵儿心里一劳永逸的想法。

余桑浅端直了身子,看着聂灵儿淡淡一笑:“这有何难,你既是叫了我这声姐姐,我断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去。”

语气微顿,只见余桑浅眸光一亮,道:“你放心,我心中已然有了法子,你只管安心参加二试,最后这生辰宴的掌厨花落谁家已然不重要,我都会帮你。”

聂灵儿闻言,心下一松,嘴上却傲然道:“不管重不重要,这生辰宴的掌厨也落不到旁人手里。”

两人四目相对,继而相视一笑,相同的磁场和默契,此刻都在不言中了。

午后未时过后,余桑浅亲自将聂灵儿送到门口。

“我两位哥哥府考马上结束,就不多留了,多谢姐姐今日的招待,后续几日我要同副厨师傅研究二试的菜品,怕是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看望姐姐了。”聂灵儿站在石阶上,和余桑浅拉着手说道。

余桑浅闻言点了点头:“你且专心这些事,咱们二试的赛场上见。”

话音刚落,聂凡便也余靖年送了出来,两人嘻嘻哈哈的,看上去便知相处甚欢。

“四哥你也是的,拉走了我请来的客人竟也不知会一声,害我派了丫鬟好找!”

一见面,余桑浅便出声埋怨起自己的哥哥来。

余靖年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袭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身姿格外挺拔,比之聂凡竟高了半个头不止。

而他的样貌也继承了余魁年轻时的俊逸,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许是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胸脯横阔,将那身上华服撑得紧绷绷的。

听了妹妹的嗔怪,余靖年星目一瞪,道:“哪有将人请来府上便丢到偏院去的,四哥这是见你怠慢了客人,才替你尽了这地主之谊的。”

“惯会强词夺理。”余桑浅笑着骂道,继而冲着聂灵儿扬了扬头:“还不快给我这灵儿妹妹赔不是,她还以为自己的哥哥活生生的从咱们府上蒸发了呢!”

余靖年也笑了,走到聂灵儿身前嘿嘿一笑,道:“姑娘莫怪,我这在偏院瞧见聂凡兄弟箭法精绝,深受震撼,这才与他攀谈了起来,一时兴起,我便将人请去了我的院子里。”

聂凡常年进山狩猎,弓箭是他最拿手的武器,箭法自是不俗。

而余靖年又是习武之人,见到同好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聂灵儿心中理解。

聂灵儿莞尔一笑,轻声道:“承蒙四少爷招待我哥哥,他没给少爷添麻烦便好。”

“没有没有,我与聂凡兄弟一见如故,请教了他颇多射箭的技巧,受益良多!”余靖年连忙道。

聂凡稍有得意的挑了挑眉,此时站出来道:“好了灵儿,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误了时辰,辉哥和坤出来该找不见我们了。”

聂灵儿点了点头,这才与聂凡一同和余桑浅、余靖年兄妹俩告别,回身上了马车往考场赶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余桑浅淡淡的笑了,那笑容格外真挚明朗,一瞧便知是内心最真实的流露。

“新朋友?”余靖年眨了眨眼,问到。

余桑浅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自己四哥哥一眼,开口道:“没有旧的,又何来新的一说。”

聂灵儿,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让她由衷钦佩的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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