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荆义又急又气,正要冲上去呵斥。
恰时,乔凤瑾的人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的动静,前来查看,一下子就和赵荆义照面了。
赵荆义被迎面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不待他反应,就被乔凤瑾的人一棍子打晕。
“主子,此人怎么处理?”
乔凤瑾睨了昏迷的赵荆义一眼,不屑道:“起事之前,不宜染血,免得节外生枝,先留着他一条狗命。”
“等我们大事成了,就和狗皇帝一起处斩!”
“遵命!”
“对了,赵荆义此人性格乖张,身边没有相信的人,但不排除他是和别人一起行动的,你们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和他一起的。”
乔凤瑾安排道:“若是有同行者,直接杀了,免得向狗皇帝走露了风声。”
杨雪捂紧自己的嘴巴,以防发出声响,哪怕吓得哆嗦腿软,也飞快的逃走。
有人要造反,而且连皇帝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父亲和康聪!
杨雪急急忙忙收拾好衣服,进入举行婚礼的大殿,却没见到父亲和康聪,只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杨泽。
“泽儿,你看到父亲和你姐夫没?”
杨泽皱眉看着自己的姐姐,自从姐姐嫁给康聪后,他总觉得姐姐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但最近,不光是姐姐,父亲也是这样,他总觉得他们都有事情瞒着他,奈何每次询问,他们都瞒着他。
杨泽也不好追问,只好作罢。
“姐姐你……”正要说什么,杨泽一眼瞄见杨雪脖子上不小心露出的红痕。
痕迹很新鲜,可杨雪还在找康聪,证明刚才和杨雪在一起的人,不是康聪。
他姐姐竟然跟别的男人!
杨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姐姐怎么做了这种事!
“你背叛姐夫,姐夫知道吗?”杨泽咬牙,低声呵斥:“你这幅样子,怎么好意思去找他?不怕被发现吗!”
杨雪毫不在意,重新拢了拢衣襟:“这有什么,你姐夫都知道,算了,找不到他们,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有人谋反!”
杨雪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杨泽,杨泽紧张起来。
居然敢在皇宫动手,得赶紧去告诉陛下!
杨泽安排杨雪站在原地别走,自己则去殿外,希望能提前遇到皇帝,告知此事。
“泽儿这是打算去哪?”不等他走出大殿,杨父和康聪施施然的回来。
杨泽对他们全无隐瞒,可令他奇怪的是,杨父和康聪脸上没有任何震惊、慌张之色。
“爹?姐夫?我没有在开玩笑,这是姐姐听到的,你们……”
杨父拍拍他的肩膀:“泽儿,别这么激动,有人造反没什么稀奇的,皇帝不仁,必然有人要反,来换一个更适合的皇帝。”
杨泽悚若雷劈,杨父的意思是,支持造反?
难道说,杨父早就知道造反的事,并且是参与其中的支持者?
“爹,这怎么可以……”杨泽瞠目结舌。
“泽儿,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你不懂,不理解也没关系,在一旁老实看着,呆着就对了,剩下的事,有我和你姐夫呢。”
杨泽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康聪揽住肩膀,往殿内推了。
康聪嬉皮笑脸:“小舅子,别这么严肃,不要觉得我们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们都是顺天而为,天意,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杨泽呆愣的任由他推搡,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康聪的话。
我们?也就是说,知道造反,并加入造反的,不止有杨家!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杨泽被杨父和康聪押了回来,杨雪纵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反正遇到事情,有杨父和康聪呢,她想那么多作甚?
她只想好好活着。
袁贵妃来到大殿的时候,婚礼已然开始了,只是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穿着喜服的萧颜瑜和赵琼玉,没人注意到她。
也就没人留意她迟到的事,但等婚礼之后,没有到场的人,肯定会被皇帝追究。
萧颜瑜和赵琼玉的成亲礼进行着,袁贵妃完全无心观看,急躁的和小桂子,在人群里寻找赵荆义的身影。
“这孩子,怎么还不来?要本宫说他多少遍,哪怕再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也得注意他父皇的想法吧。”
“小桂子,你快去问问皇宫的门禁,荆儿究竟有没有进宫?”
小桂子神色犹豫:“娘娘,您先别着急,奴才觉得,殿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袁贵妃皱起眉头,抬眸看去,萧颜瑜和赵琼玉已经进行完了夫妻对拜。
由于是在皇宫里举行仪式,接下里公主和驸马,是要离开皇宫,去公主府的。
然而赵琼玉并没有动,不用萧颜瑜撕开她的盖头,自己揭开那一层红色薄纱,目光炯炯,正视君王。
“父皇,今日女儿出嫁,却有一言,必须要问候父皇!”
皇帝眸色微暗,这一时刻,还是到来了,可面上依然挂着微笑,像是一位慈父,在对着自己调皮的女儿。
“都多大了,还这么不稳重?有什么事,是你不能私下问朕的?非要在这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看着的大殿上说?”
“不过既然你都张这个口了,不让你说个痛苦,反而会被人误会,你就说吧。”
宣贵妃有些慌乱,连忙打断:“陛下,琼玉任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都成亲了,你还纵着她?也不怕惯得脾气越来越大,驸马受不了她。”
“母妃!”赵琼玉有些惊讶,母妃分明知道她要做什么,这事儿外公也和母妃说了,母妃为什么这时候跳出来阻止她?
可是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就成不了事了,赵琼玉毅然坚持,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母妃,你着什么急?父皇都愿意听,女儿可是准备了好久,就等着在这一天,说给父皇听呢。”
皇帝不动声色的点头,示意赵琼玉继续。
赵琼玉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册子,展开宣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父皇自登基之日起……”
洋洋洒洒,字字珠玑,殿内所有人,听着赵琼玉掷地有声的话语,再傻的人也明白,赵琼玉说的哪里是父女间的体己话?
这分明是针对皇帝的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