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在寻找的地方,陆归途不知道是哪里,她跟随着这些人一连在无人区的峡谷河道中穿行了三天。
内心的不安渐渐放大。
董姐一边开车一边拿着对讲机“老板,前方发现有汽车自燃后的遗骸。”
对讲机另一边的老板激动道“就是这里!这是探路者的遗骸!”
王大瓢子,老神在在的掏出一包压的惨不忍睹的软中华,点上,猛吸了一口,露出了一个微笑,要发财了。
陆归途注意到干枯的河道中,泥沙颜色渐渐变深,甚至能在低洼处看到有细小的溪流,四周的山却依旧是秃山,寸草不生。
他们的车队从探路者的右手边继续向峡谷行进,连续又走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王大瓢子拿着罗盘,嘴里念念叨叨的四处查看。
“不对头呀,按照风水来说入口就在这点啷个,怎么……”王大瓢子有着急了。
老板不耐烦的派董老大催“王大瓢子,来的时候你可是保证过你的看风水的本领一等一,怎么,还没找出来?”
董姐从来都不只是说一说,她手中的枪已经抵上王大瓢子的脑袋。
“董老大,董大姐,董祖宗哎呦喂,我这看这不得还得一哈哈时间。”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董姐抬眼给黑衣伙计打了眼色,刷刷的,黑衣伙计打开了折叠铲子,开始在狭长的河道中四处挖掘,以期用人海战术找到入口。
“啊~”急促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王大瓢子一哆嗦“是赵小哥!”
训练有素的黑衣伙计敏锐的反应上来,飞快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老板,找到了!”一个黑衣伙计大喊到。
“哈哈哈,我都说入口都在这点嘛。”王大瓢子长出一口气,天老爷,我的小命终于回来了。
董姐收了手上的枪,立马跟了过去。
赵小哥被人灰头土脸的从洞里拉了上来“底下有河流,差点被冲走了。”
董姐一个眼神,地面上的黑衣伙计开始忙了起来,他们分工明确,带着各种各样的探测仪器,搭起临时的指挥帐篷。
大老板稳坐泰山的看这些人忙忙碌碌。
冷飞星给赵小哥递了一瓶水“你怎么整的?”
“我就四处用探铲敲一敲,没想到一脚踩空,我滴神呐,差点把命给搭上。”赵小哥拍了拍胸口。
冷飞星眉头紧缩,表情有些难看“能力不够就不要趟这浑水。”
“飞星,你说的容易,我家就要破产了,如果这次摸不出什么东西……我爸就要坐牢了。”赵小哥情绪低沉的搓着手上的泥巴。
“啧啧啧,真是兄弟情深。”老叉插了一句嘴。
得来了赵小哥的一记白眼。
黑衣伙计干活利索,三下五除二,底下基本情况已探明,原本狭小的洞口被暴力扩大,陆归途站在边上就能看到洞下有流动的河流,怪不得一路走来就这里地表有渗水现象,原来是地下河流最接近地表的地方。
临时皮筏艇被放下了下去,王大瓢子董姐还有老叉和一个黑衣伙计第一组先行下去。
陆归途,齐沉还有老板和另一个黑伙计第二组。
陆归途一下去,就能感觉到温度骤然降低,地下河水温刺骨,但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四周是水流冲击的洞穴,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洞长在岩石上,陆归途摸了一把黑漆漆的岩石,借着头上的矿灯一照,发现手上一片炭黑。
“这是火烧过的痕迹”她对齐沉说到。
齐沉拿着手电筒四处查勘,发现这里有人为的痕迹,比如岩石上人为的开凿痕迹,还有四处散落的碎石,这是定向爆破的杰作。
有人来过。
“会是紫云宫的人吗?”陆归途小声问道。
“应该是他们。”
齐沉能发现的线索,董姐也能发现,她明显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预估什么。
地下暗河所呈现的是一种来自大自然的诡异感,就算是聚光效果特别好的鹰眼手电筒,照向头顶都会被黑暗吸去一部分光,更别说怪石嶙峋,时高时低的洞顶,人只能畏惧。
皮筏艇在发动机的推动下,在地下河流中穿行,陆归途用手电照射水面,透明的鱼在水里翻腾,很是神奇。
暗河在地下走廊中缓慢的流淌,众人头上的矿灯光像是黑暗中的萤火,冲淡了来自未知的恐惧。
陆归途注意到董姐一直把手伸进河流里的举动。
“她在凭借感觉估算河流的流速。”齐沉小声讲解道。
果然,神奇的人很多啊!单凭感觉就能估测,真是了不起
陆归途也把自己的手也伸进地下河里,冰凉刺骨的水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影响,甚至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她看着透明的小鱼从她的指间逃走又钻进来,像是调皮游戏的孩子,摊开的手掌在等待一个时机。
啪!
陆归途举起自己的手给齐沉看“你看我拍死了一条透明鱼。”
齐沉用两指捏起被陆归途拍死的鱼“这是盲鱼,它们的眼睛虽然是瞎的,但却能在这黑暗中安然无恙的活着,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想要活着就必须付出一样东西,盲鱼付出的就是它的眼睛。”
“你这个小道士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盲鱼也并不是一出生就是瞎的,它们是在两个月的时候眼睛才会退化,如果在退化前从地下河逃出去,眼睛就不用瞎。”老板嗤笑的说道,他不喜欢有些人的说教,而齐沉恰恰每一句就戳中了他的内心。
“老板是想只得到不想不付出?”齐沉反问道。
“我是个商人,自然是会付出,毕竟商人要讲诚信,但付出的价值我会预估,绝对会是性价比最高,最值得的。”老板露出一副年轻人你对成功一无所知的表情。
陆归途突然笑出了声“可是这些盲鱼,又有哪一只能逃脱的了宿命?”
老板脸色不好的摇了摇头,他不想和这群小年轻理论,真是仗着自己年轻不知所谓。
呵,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