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派系盘根错节,用牵一发而动全身来形容最为贴切。
陈燕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道:“你们可不要小瞧了特协之间的关系,那可是一门学问。”
郭霖闻言做拱手状,他道:“陈道长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陈燕归故做老成的摸着他没有胡须的下巴:“且待道爷我给你们讲一讲,当今特协大致两分天下,一为玄门二为官家,两者之间暗潮汹涌,龌龊横生。”
“然后呢?”郭霖接道。
“什么然后?”陈燕归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然后就没有了呗,这不就是现今的情况嘛。”
呃,郭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秃这个人真的是靠不住。
一天到晚瞎说。
他带着求知的眼神望向陆归途,这位应该...会知道吧?
陆归途摊手做无奈状,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特协的存在,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郭霖捂脸,怎么问一个不知道,问两个两个不知道。
还是水太深了,淌清楚的人太少?
“齐沉是怎么死的?”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黑老大,突然开口问道。
“哎,黑警官你这话问的就太不够意思了,人死了就死了,在别人的伤疤上撒盐,不厚道啊。”陈燕归连忙道。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我是问她不是问你。”黑老大将手中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黑老大盯着陆归途的眼睛:“告诉我。”
“他......”陆归途开口说了一半就被陈燕归打断了。
“陆道友,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他...死于辐射。”陆归途讲了出来。
“好姑娘。”黑老大摸了摸陆归途的脑袋。
就在黑老大摸上她脑袋的瞬间,陆归途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种熟悉的感觉...她张了张嘴看向黑老大准备说些什么时就瞥到黑老大的一个噤声手势。
她才将自己的情绪藏好,缩在沙发上。
“诸位要是不嫌简陋,可以在这里落脚休息。”黑老大开口道:“我的房间是在二楼最里面的拐角,小郭的房子在一楼,剩下的房子都可以住人,请随意。”黑老大将话说的很明白,他们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那老陈我不客气了。”陈燕归拍着肚皮道:“困死道爷我了,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除了尸泽剩下的人不必多说,都是累的要死要活。
.......
是夜,陆归途小心翼翼的提着鞋子走在地板上,她挨着房间一直往最里面走。
刚走到房门口,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黑老大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锁上了。
陆归途长出了一口气,她道:“三余师叔,你怎么变成了黑警官的样子?”
三余嘿嘿一笑,他坐在镜子前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你先说一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陆归途道:“除了三余师叔你,应该没有人会摸我的头。”
“好姑娘。”三余站了起来,他又摸了摸陆归途的脑袋:“看来师叔最大的败笔就是对你太好。”
“哪里有。”陆归途坐在床沿上:“那真正的黑老大呢?”
“他被那群人抓走了。”三余又缓缓的将人皮面具待在脸上,他一边带一边道:“那天在机场碰到这个人,他似乎找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人还没出港城机场就被带走了。”
“所以师叔你为什么要扮成他?”陆归途问道。
“当然是想要迷惑对方的视线。”三余挑了一点粉底轻轻的涂在他面具接缝的四周,他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我那逆侄死的时候惨不惨?”
“师叔?”陆归途满脑子疑问,三余师叔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如果死的惨我就不告诉你三云师父,要不然三云听了,一口气没喘上来,驾鹤西去,罪过就大了。”
“那如果死的不惨呢?”
“那更不能告诉你三云师父了,死的不惨一定是太窝囊,连反抗都不会,三云听了说不定会抗剑上门报仇,搞不好两败俱伤。”
面对三余师叔一本正经的解释,陆归途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怎么,她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觉......”陆归途话说了一半,突然嘴被三余捂住了,他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听,无声道:外面有人。
谁?
陆归途用手比划道。
三余摇头,他抄起墙角的花瓶并猛地打开门,花瓶被他砸了出去。
想象中花瓶落地碎成渣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陆归途探头望去,她的视线看到那抹身影停顿了一下。
“阿泽?”
尸泽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他选了一楼的房间吗?
难道也是来找三余师叔的?
无数种年头从陆归途心里生发。
三余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上,他道:“呦,这个小家伙变聪明了?”
陆归途做摆手状,她对着三余挤眉弄眼无声道:这个好像是回魂了。
三余和陆归途的互动在尸泽的眼里看来就是做贼心虚,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很难不让人想歪。
这个叫陆归途的女人一点也不知自爱。
想到这里尸泽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在纠结。
从道义上来说他有理由去管这件闲事,但从这个时代的隐私来说,他没有资格过问陆归途这个女人的任何一件事情。
“有事说,没事我们就要休息了。”三余也不含糊,管他是谁,只要打扰到他,他都不给好脸看。
“哎呀,还是个傻的。”三余调侃道:“赶紧走人。”
他拉着陆归途退到屋子里准备关门,刚关到一半听到一声响,门被尸泽强行抻开,他拽着陆归途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衣服比划着:跟我走。
陆归途摇头,她又向后缩了一点。
比起现在的尸泽她更相信三余师叔。
这是并不是一个先后的而问题,而是三余给她带来更多的是像父辈一样的依靠和温暖。
而尸泽对她来说就是,更像是负担。
“已经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陆归途缓缓的将门阖上,她只露出一条缝道:“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也一样。”
留下尸泽呆立在门外,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