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甚至嘶哑。
“余教授。”刚出去的实习生被余教授这一声吼吓得手哆嗦。
“你们谁做主半夜作业的?”余教授把手中的拐杖敲的砰砰作响:“你们不知道我们考古半夜不作业的规矩吗?”
“我.....我......”实习生我了半天,我不出来。
他突然一激灵,半夜不作业的规矩他是知道,可是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没有去阻止?
队长和那些学长们一个个都像中了邪一样,非要将这个东西挖出来。
“让开。”余教授越过杵在门口发愣的实习生,直接进了仓库。
这些年轻人都是被那些个东西糊了眼睛,分不清楚是人是鬼,糊涂啊,糊涂。
一进仓库,余教授就闻到浓烈的腥臭味。
这味道新鲜的很,绝不是从墓里挖出来的。
余教授将手底下的拐棍敲的咚咚作响:“去,去给我把人都叫回来!”
仓库管理员着实被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余教授吓的一哆嗦,他拔腿就往外跑,打电话去。
......
“你是说,有一个教授想请我们出手?”拴马嘴里嚼着花生米:“这不是胡闹吗?”
“我知道,这个可能有点胡闹,对你们有些为难,但是这位是我老叉的忘年交,而且人品有保证。”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我们要见雇主再谈合作。”刮胡刀点着桌子道:“这种事情我们要见人再说,道上的规矩你懂,就不用我再说。”
老叉略微皱眉:“行,到时候安排你们见面。”
“周瘸子怎么还不来?”拴马等的有些不耐烦:“再不来就散了吧?这喝的快困死了。”
“再等等,再等等。”老叉打马虎道。
陆归途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她看着这些老叉说的所谓道上的人,她的表情有些无奈,这群人给他的感觉像土匪一样。
“叉哥?你就给咱们讲讲你当年在莱阳经历的那座邪塔后面的事情呗?这么多年我也就只听你说了个前转。”拴马转移话题道。
“哎?怎么又转到这个点上了?”老叉不愿意提起当年在莱阳的往事。
拴马这个人就是喜欢为难别人,老叉越是不想说他就越想听他说。
本来不好奇的刮胡刀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啥事?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就是咱们叉哥年轻的时候在莱阳当兵的事,莱阳当地有一座塔,邪的很,人进去就会发疯的!”
“还有这种事情?”刮胡刀原本昏昏欲睡,结果一听居然有这样离奇的事情,立马就醒了。
老叉犹犹豫豫了半天,这事他不想提也不想想。
“老叉这事你藏着掖着干嘛?说出来给哥几个掌掌眼呗。”拴马起哄道。
“就是的叉哥,说说呗。”
老叉被这两个人催的表情有些背不住了,他叹了一口气:“那我就讲讲。”
“开讲前,我必须强调一下我说的事情可能超乎常人的认知。”老叉将桌子上的瓜子壳推开,他把杯子一个一个堆起来摆成塔的形状。
“当年年少轻狂,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老叉说完这句话清了一下嗓子。
“我就偏不信邪,一定要去塔里看个究竟,干坏事都是选晚上,我去的时候天黑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从小卖部弄了一根手电筒就摸黑撬了锁翻到围栏里。”
“那里真黑,墙面仿佛能吸光,感觉根本照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当时手电筒的光没有现在的鹰眼好,”“一进去,塔很窄,四周全是砖块,也没什么不同,于是我就将光打到头顶,当时没把我吓死!”老叉似乎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语气变缓变轻:“那黑洞洞的塔壁上全是影子啊!全是影子!而且那些影子还会动!”
“啥样影子?”拴马问道。
“人形黑影。”老叉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道:“就是这个样子,满壁都是。”
听到这里陆归途来了兴趣,她看向老叉,示意他继续说。
“那时候我的胆子也真是大,就想找东西去够这些黑影,也没看脚下,吧唧一声直接给掉洞里。”
“盗洞?”刮胡刀依据自己的职业素养接道。
“差不多应该是,当时栽下去以后我就惊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就仗着自己胆子大,拿着没有备用电池的手电筒就往里走,嘿呀!要是搁在现在我可是没那个胆直接往里走。”老叉语气感叹道:“也许是命好沿着那条不太高的甬道往里走,一路上什么都没有遇见,走了大约两分钟的路,有三百米左右,就看到一个只剩下半扇门的口子,里面黑洞洞,我也不知道那里有啥。”
“后来,后来呢?”
“当然不能认怂啊!后面我就硬着头皮走进去,直接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我一摸,好家伙,毛茸茸的,发霉了?什么东西?于是我拿手电筒一照,那...那...那指甲!干尸!全是毛,当时我被吓的就差尿了。”
“尸体咋是那个样子的?咱们平时见的家伙多了去了,也没见你说的那种?”拴马他们掏的膛子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这怪事还是第一次听。
“没有必要骗你们,那里面的东西全是这种长指甲的干尸,当时我都懵了,太可怕了!”老叉咽了一口吐沫道:“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干尸而是它们居然动了!卧槽!当时吓的我六魂无主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长毛的干尸扑到我身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黑衣老头也就是我师父,当时他从尸堆里冲了出来将我拽走,连滚带爬屁股尿流的跑了。”老叉说起这件事情还心有余悸。
陆归途听到这里,她觉得这个塔下的情况和白龙庙的地宫怎么那么的相像?
老叉遇到的一定是起尸。
“后来这事就一直被我压在心里,你说唯物主义的世界观里怎么就出现这样一个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老叉有些后怕,但是他虽然害怕却依然应了那个老头的约来了陕州,他和无数男人一样,年轻的时候向往诡异而隐秘的世界,甚至觉得这样的经历是一辈子不可多得阅历。
但老了,老了,他反而向往周瘸腿儿女双全的日子,虽然不怎么完美。
“你还在地宫里发现了什么?比如壁画?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陆归途问道。
“壁画?貌似是有?可是都糊了。”让老叉回忆那么久远的事,他还是有些细节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