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途将所有的暖宝宝均匀的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除此之外她又弄了一些能够取暖的东西。
“陆道友,我说咱们什么时候赶路哇?”陈燕归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唆的很起劲也很珍惜,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存货。
“等她醒来。”
“不是我说,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你师叔就越危险。”
“我相信三余师叔的本事,他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靠!陆道友你这种迷之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雪崩之下能死里逃生都是万幸,你师叔他也是个人不是神啊!”
陆归途无语的摊了摊手:“陈道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要想一想科技改变命运这句话。”
“哈?”陈燕归满头雾水,科技改变命运,难道还能改变雪崩?
“手机蓝牙了解下。”陆归途掏出装在密封袋里的手机:“刚才三余师叔通过蓝牙传送,发了一张报平安的自拍。”
“靠!”陈燕归惊了,没想到蓝牙还有这种用法!:“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以为你也收到了。”
“呃,那你还真是高估我和三余老大哥的关系了。”
陆归途看着那个人逐渐变得红润的脸庞,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活了下来。
她和三余师叔约好了在昆仑神山下见。wutu.org 螃蟹小说网
陆归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在那里见面,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听说当时你是在巡边的时候找到了神山,是真的吗?”陈燕归问道。
作为当事人,张智他有些警惕,自己没有和这个人说过他的经历,为什么这个秃头会知道?
“你就说一下呗,藏着掖着的多没意思。”
张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神山,我没有见过。”
“你这人不诚实,明明见过不承认。”陈燕归切了一声:“爱说不说,我老陈什么事不知道?还差你这件?你就憋着,憋到底下和阎王说。”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听您就别听。”陈燕归叉腰道。
陈燕归和张智斗嘴斗的吐沫横飞。
而一旁的陆归途一刻不敢松懈的在监视着那个女人的生命体征,她将手放在那个女人的鼻子下头,微弱的呼吸传来,似乎是在逐渐恢复生理机能。
就算已经感叹过天下居然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陈燕归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再次感叹:“陆道友,你真的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吗?”
陆归途摇了摇头,她倒是希望她能有兄弟姐妹,那样她的父母也不会在失去她以后悲痛交加。
想到这里,陆归途的心里有些酸涩,是一种没由来的酸涩。
“那还真可惜了。”陈燕归啧声道。
......
“等风雪停了我们再走。”三余拉紧防风帽,他的眼睛都快眯到一起。
山鐄师侄,一天到晚的就会给你师叔我找麻烦,唉,又是沙漠又是雪原,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三余在心里碎碎念道。
那场雪崩将他们从原本的道路上冲散,按常理说能收到蓝牙信号的距离应该不远,但他就是找不到陆归途他们。
从天气上的描述,陆归途他们那里是晴空万里而三余所在的地方风雪交加。
明显的天气划分证明他们不在一片区域,但又能互相收到蓝牙信号,这一点极其不符合常理。
这里的一切诡异到不符合常理,他只能嘱咐陆归途千万要小心。
昆仑地界邪,谁知道哪里又能再遇见?
所以三余并不着急去寻找陆归途他们。
阿烈抱着他的狗缩在雪窝子里,他有些绝望,自己就不应该见钱眼开答应这些不要命的老板上什么西昆仑,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看风景!
他们要找的地方他曾经听阿妈讲过,那里根本就是魔鬼的地盘!
这群老板疯了一定是疯了!
“三余。”大卫试着用蹩脚的汉语去叫站在风口处的三余:“他们在哪里?”
大卫指的是他带来的那群雇佣兵。
“雪里。”三余指着雪窟窿外白茫茫的雪原。
那些人大概都变成了这雪原里的鬼,也或许他们连鬼都当不了。
大卫沉默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他只能沉默。
......
等到赵钟明再次睡起来的时候,房子里一片漆黑,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赵钟明尝试着叫了两声:“齐沉?齐沉?”
回答他的只有空洞洞的回音。
齐沉到底去了哪里?
赵钟明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两条腿全断了,根本使不上力。
他猛的坐起又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上,痛的他冷汗直流。
“齐沉,齐沉?”他又叫道。
然而还是没有人能回应他。
赵钟明用手扒着地面缓缓的在地上爬行,他的腿拖在地上像两根软弱的面条。
啪嗒一声,赵钟明推开了门,一股寒气夹着冰碴吹到他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月光顺着敞开的门倾泻下来,白如银练。
这样的月光,赵钟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塔楼上叮咚的铜铃声清脆入耳。
听的赵钟明有些发怔。
叮咚清脆的声音让他的心无比宁静,就像是一个人虔诚的对着月光祈祷。
突然,一道黑影遮住投在赵钟明脸上的月光。
“月光好看吗?”齐沉问道。
“好...好看。”
“看好了就进去,不要忘了我说的话。”齐沉放下手上端的热汤,他扶起瘫在地上的赵钟明。
“好黑。”赵钟明突然感叹道。
齐沉扶住他的手似乎顿了一下。
“等着。”
他在黑暗中听到一阵响动,那是齐沉在寻找烛台的声音。
齐沉划亮了手中的火柴,他熟练的点燃桌子上的蜡烛。
霎时,整座屋子被橘黄色的暖光所笼罩。
大大小小的物件被烛光照射后投影在墙壁上,如同长了爪牙的鬼魅。
齐沉放下手中的烛台并将他带来的热汤端给赵钟明:“喝了吧。”
赵钟明接过热汤,他有些恍惚,这碗汤和他刚来的时候喝的一模一样,一样的碗一样的配料还有熟悉的味道。
齐沉看他盯着汤看了半天,于是问道:“怎么了?不好喝吗?”
赵钟明摇了摇头,他端起碗喝了干净。
他总觉得这里的一切怪怪的。
齐沉说夜晚不要出去,为什么不能出去?外面有什么?齐沉又是怎么出去的?
塔楼上的铜铃响起的声音频率逐渐加快,是起风了吗?
赵钟明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好累,累到眼皮都快要睁不开。
就连齐沉坐在书桌前画图的身影在他的眼里也变得模糊重叠甚至有些夸张。
不行,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