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后也接到了消息。
没想到端妃敢如此行事,而且来的突然,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排暗道以及洛雪的事,皇后心里不舒坦,她对端妃的恨意也随之更浓。
让秋蝉扶着,皇后起身往外走,不成想端妃已经冲进来了。
两人面对面,同样的怒气冲冲。
皇后眼神冰冷,“端妃,你这是想做什么?这里是凤仪宫,不是你的护国将军府,能够让你胡来。在宫中仗剑闯宫,你想造反吗?”
“造反?这天启是皇上的天启,你算什么东西?皇后娘娘,难不成你把这天启当成自家的了?”
“你……”
“你什么心思,什么谋算,我心里清楚。咱们也甭兜圈子,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也省的浪费时间。我问你,雪儿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端妃一边提剑,指向了皇后的咽喉。
皇后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她险些跌倒,不只是为了那把剑,更因为端妃提到了洛雪。是误打误撞,还是端妃真的知道了什么?
这一刻,皇后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如鲠在喉,很不舒服。
不过,她只能沉着应对。
袖口中的拳头,不由的微微握紧几分,皇后故作镇定的开口,“笑话,端妃你莫不是也神志不清了?洛雪在哪,本宫如何知道?你朝本宫要人,质问本宫,你怕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
玩味的念着这几个字,端妃看着皇后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不屑的哂笑。
“是不是找错人了,皇后心里明白,这深更半夜的,凤仪宫里进来的黑衣人是谁,又为的什么事,皇后也自当清楚。皇后,你是个聪明人,手握权柄,母仪天下,可你也别以为自己洋洋得意,就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我再问你一次,雪儿在哪?你也别跟我装糊涂,要不然……我这把剑……”
微微扬了扬剑,剩下的威胁的话,端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相信皇后懂
皇后懂,也正因为懂,才会更愤怒,“端妃,你别欺人太甚,本宫好歹是皇后,你仗剑擅闯凤仪宫,本宫可以不追究,可你若是再变本加厉,别怪本宫不念情面。”
“变本加厉……这个词,用的可真好。”
端妃一步步向前,走向皇后,她的速度不快,可是,随着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瘆人的感觉,就越来越浓烈。
皇后抓着秋蝉,微微后退,“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话音落下,端妃手中的剑,直接搭到了皇后更的肩膀上,利刃与皇后的肌肤,也不过只隔了一层衣领而已。
嘴角微扬,端妃看着皇后,眼神冰冷又玩味。
“是谁在变本加厉,皇后你心里明白,六皇子伤了我儿子,六皇子府让我儿媳不知所踪,皇后深夜私会外男,与人密谋伤天害理的诡计,你还要斥责我变本加厉……如此嘴脸,可真让我大开眼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喜欢颠倒是非胡说八道,那你就说好了,你说我变本加厉,那我就让你所言成为事实。变本加厉……多好的词啊……”
意味深长的说着,端妃握着剑的手,陡然微旋。
下一瞬,她的手猛地将剑推了出去,强大的力道促使天云剑紧贴着皇后的脖颈飞出,衣领划破,她的皮肤也沁出了血珠子。
身子瘫软,皇后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天云剑,则直直的戳进了皇后身后的红木雕松鹤图的屏风中。
看也不看皇后,端妃纵身一跃,就到了屏风之间。
她用力将剑拔出来。
也不知是剑太锋利,还是屏风太脆弱,亦或者是端妃故意用了力道,做了手脚,在端妃剑拔出来的瞬间,屏风一下子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的红木块,零散的落在地上。那些红木,让皇后觉得刺眼,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端妃就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乱来,那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就将是她……
身子不由的抖了又抖,皇后头一次觉得,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凤仪宫,居然恶寒
的清冷阴森。
“来……来人啊,来人……”
半晌,皇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声音哽咽又沙哑。
这声音,端妃也听到了。
拿着剑走到皇后边上,端妃冷声道,“皇上赏赐的天云剑,果然是好东西,如此威力,我真是喜欢极了。也不知道,这剑劈红木如此厉害,劈人又当如何?皇后娘娘,你可好奇?”
“你……”
“你放心,我是不会要你的命的,我的命很金贵,给你这种人抵命,我嫌不值。同在宫里这么多年,姐妹一场,若非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想做那赶尽杀绝的恶人。所以,这事咱们还是好商量的。你把雪儿给我平平安安的送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不然……”
弯身贴在皇后的耳畔,端妃厉声继续。
“那咱们就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好了,皇后娘娘,你知道鱼死网破是什么意思吧?意思就是,我宁可拼了这条命,拼了整个靖王府和护国将军府,也会把你和你儿子,还有你身后的宁安侯府,以及那些盘根错节的人脉,全都拖下水。我会让你那些歹毒诡诈的布局,全都曝光出来,我会让你名声扫地,让你成为整个天启唾弃的无耻之徒。”
说到最后,端妃的语速,也在一点点的变慢。
可是,她说的越慢,那种话语犹如利爪,在人心中搅动翻腾,不断折磨的感觉,就会越浓。
皇后与她四目相对,脸色惨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满意的看着皇后的反应,端妃颠了颠手中的剑,“皇后娘娘,别害怕嘛,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一步,不是吗?漫漫长夜,无人打扰,你可以好好想想的。是走活路还是死路,你还有的选,不着急。等你想好了,再对着我的剑,咱们慢慢谈,我等得起。”
冷冷的说完,端妃咯咯的笑了一声,尽显张狂。
之后,她便大步离开了。
别管是皇后,还是那些奴才,整个凤仪宫中,没有一个人敢揽着她。这一刻的端妃,张扬跋扈手段超然,他们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