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勇的支持,对于洛子震来说,是十分珍贵的。
而他也相信,洛长勇说了,会照顾好家里的一切,就能够做到。他离开家外出,倒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三叔,谢谢你。”
洛子震端着酒杯,冲着洛长勇开口,这一声“三叔”,他叫的情深意满。
话音落下,他一饮而尽。
洛长勇看着他那模样,不由的笑了出来,“你这孩子,我又没做啥,只是说点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实则也帮不上你啥,哪有什么值得你谢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长勇瞧着洛子震,隐隐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
看上去云淡风轻,可是,洛长勇却觉得他心里似乎有些压抑。
一直待洛子震将杯中的酒喝完,洛长勇才开口,“子震,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似乎不大好?”
“哪有?三叔放心,我一切都好。”
“是吗?”
盯着洛子震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显然,洛长勇对他的话,还有些不信。
洛子震瞧着,心里暖暖的,他笑着开口,“三叔,你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如今出门在外,远在京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跟我爹那是一样的。我若是心里有什么事,或者遇上了什么麻烦,我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你啊。”
“你能这么想最好,子震,人活着都有不如意的时候,可一家人是啥,一家人就是在你最不如意的时候,能够给你依靠,给你支撑的人。你要是真遇上啥事,千万别憋着。我这个当三叔的没本事,可雪儿如今倒是能干,再加上阿夜,有他们在,别管啥事,总归会好的。”
洛长勇的话,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他是真心将洛子震当家里人。
洛子震也明白。
笑着给洛长勇倒酒,洛子震缓缓继续,“三叔,你说的是,雪儿能干,如今不但有财力有铺子,更有县主尊号,是最得意的时候。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仰仗着她。我若有事,一定找她帮忙,不会不好意思开口的。”
“你啊
……”
洛子震回应的倒是迅速,只是,洛长勇笑着叹息,却不大信。
起初,洛子震刚知道是洛长忠害洛雪失了清白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憋着,他甚至把自己的前程抛出去,也不想跟洛长忠一起继续读书。这做法对与不对,那都是暂且不提,可他这个人,绝对是个遇事憋的住,又心深,害怕麻烦拖累人的人。
他说若遇事了,会去找洛雪,可这怕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想护着洛雪,却不想麻烦她。
这一点,洛长勇知道,也不多说什么,洛长勇和洛子震一起又喝了一杯子。
却说靖王府。
夜钺陪着皇上处理了小半日的奏折,一直到忙的差不多了,这才从宫里出来。本是要直接回靖王府,他心里也盘算着,等和洛雪用了午膳之后,就带着洛雪回东宫。乐乐和甜甜要来,怕是要住在宫里的,东宫的布置总得加快点速度才好。虽说端妃已经在福乐宫开始布置了,可住在福乐宫,那总不是长法子。
而且,因为在东宫里处置了贤妃,夜钺也担心洛雪的心里会有忌讳。
让她过去瞧瞧,看看如何安排,亦或者是找人来做做法事,扫扫晦气,再好好的布置布置,这都是要紧事。
只是夜钺没想到,他才出宫门口没多远,就遇到了赶来的云景。
“有事?”
看着云景黑沉的脸色,夜钺沉声问道。
云景没有隐瞒,他迅速回应,“回太子爷,属下一早带着洛公子去送了洛长忠,洛长忠手脚虽然都被废了,可是,他的嗓子却是好的,而且字字玑珠,说话难听的厉害。属下没忍住,就把他处理了,尸体让人带去南疆处置了。”
洛长忠的死活,夜钺并不在意,若非顾及着洛雪,顾及着洛长勇和洛允杭,洛长忠早死千百次了。
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意的是云景刚刚说的,洛长忠的嗓子是好的。
“这么说,当日对洛长忠下手时,用的药是有问题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听着问话,云景迅速回应,“属下从城外一回来,便对当日知情的人进行了盘查,咱们所用的药都是出自路郎中之手,暂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问题,所以属下安排了人在暗中监控他,若是他有问题,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当日,从路郎中那取药送到属下手上的,以及从仰月楼,将洛长忠带出来,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属下也都着人关押审问了。不过熬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权术诡计,其实自来都是如此,他能往别人身边安插人,那别人自然也能对他下手。
你来我往,靠的是本事,是心计,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只是,夜钺却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初就是因为身边被安插了人,才会出现意外,云杉、云林两个人丢了性命,这是夜钺心里的死结。那时候,他已经把身边的人调查清洗过一遍了,没成想,这才多久,就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了。
从前他孤身一个人,身边跟着一帮兄弟,没有逆鳞,没有软肋,你刀我枪,你来我往,他也不在乎。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意洛雪,在意孩子,在意这整个的家,他不允许悲剧重演。
看向云景,夜钺眼神冰冷,“让云泰和你一起,将事情查清楚,最迟三日,我一定要一个答复。如果三日之后,还确定不了谁有问题,那就全都处理了。”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他本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可是,情非得已的时候,他也下得去那个狠心。
明白夜钺的意思,云景点头,“属下明白,太子爷放心,不论如何,属下一定会在三日之内,将事情解决了,不让你忧心。太子爷,洛长忠临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
云景微微有些犹豫。
他不是背后搬弄是非,乱嚼舌根的人,可是有些话,他却也不好瞒着。
瞧着云景犹犹豫豫的模样,夜钺眉头紧锁,“什么话,还值得你吞吞吐吐的?不知该说不该说……这一套,你收起来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