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钺的问话里,带着几分撩人的暧昧,洛雪听着,不由的瞪了他一眼。文夏姑姑还在这呢,他这么说话,也不怕文夏姑姑笑话。
心里寻思着,洛雪快速起身,也不理夜钺,她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带着思彤、思彩出宫了。
同时,夜钺也通知了云景,安排了人手。
当洛雪的马车,到达安国公府外的时候,云景已经在那等着了,至于暗处里还有多少人,也就只有安排这一切的云景知道。
看着洛雪,云景恭敬的开口,“县主,拜帖已经递上去了,安国公和夫人苏氏都在等着。”
“辛苦了。”
云景想的倒是周到,把礼数替她做全了,她也省心了。虽然对待凌家,她也从没想过什么以礼相待,可是,能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倒也是不错的。
不多耽搁,洛雪很快便带着云景,以及思彤、思彩,进了安国公府。
管家带着他们,直接去了花厅。
凌楚河,以及安国公夫人苏氏,都在花厅里等着,至于凌澜,也蒙着面纱坐在一旁。三个人都不开口,整个花厅静静的,泛着一股冷意。那种压抑的气氛,洛雪才一进花厅,就感受到了。
也不多在意,洛雪微微一笑,便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自然的模样,就跟在自家似的。
凌楚河将洛雪的模样看在眼里,眼神少不得要幽暗不少,“一直以来都听说县主为人率直,办事也极为利落,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言两语,满是嘲讽。
洛雪缓缓对上凌楚河的眸子,“安国公说的是,我还的确是个率直坦诚的人,哪怕是失礼,也会做在明面上,不像有些人,犹如那暗沟里的老鼠一般,只会躲躲藏藏的,在暗地里折腾。”
讽刺人,谁还不会?
凌楚河想从她这逞口舌之快,占些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凌楚河听着洛雪的话,眼神冰冷,洛雪是在说他是躲躲藏藏的老鼠,只会使阴招,这些凌楚河都听的明白。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怒。
“昭和县主,出门做客,还是客气点好。”
“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在天子脚下,皇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也没见安国公多客气啊。再者,安国公想我如何客气?你们到皇上面前,求我为三公子医治,我不来,你们说我心狠心冷,如今我来了,你们又说我不够客气?那不知,安国公府这求人的姿态,又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想让我救人,还是不想?”
洛雪的话,让凌楚河一时语塞。
虽然看不上洛雪,心里也想弄死她,可是凌楚河又不得不承认,在凌江和凌澜的医治上,他希望洛雪能出手。
从南边请来的神医,已经有五六个了,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办事的。到现在为止,凌江的状况没有半分的好转,至于凌澜,脸上的七色彩虹也没有一点消失的迹象。每一次所谓的神医来诊治过后,他在失望过后,都会想,是不是只有洛雪才能有办法?
他不想承认,不想认命……可现实太残忍。
凌楚河不言语,可是凌澜忍不住。
凌澜很清楚,他们凌家和洛雪,早已经走到了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地步。别管是凌江还是她,洛雪都是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的,洛雪提及这些事,不过是一种羞辱而已。尤其是在他们找了洛长忠,散布了那么多洛雪的消息之后,这事就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凌楚河心软后悔,那也没有用,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那是她绝对不能忍的。
眼神一如自己的心那般,冷冰冰的,凌澜瞅着洛雪,清冷一笑,“洛雪,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也不必拐弯抹角,指桑骂槐,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就是了。”
“还是凌小姐痛快,那我就直说了。”
目光扫过凌澜、凌楚河以及苏氏,洛雪的眼底,更多了些许轻蔑哂笑。
“洛长忠是怎么进的京,那些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你们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们,那些消息伤不到我,那些议论、轻蔑、谩骂、嘲讽,也伤不到我。若是安国公府就只能使出这点小手段,那想上位,怕是难了。”
“你……”
“尤其是凌小姐你……”
打断凌澜的话,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洛雪笑着摇了摇
头。
“你想嫁进皇家,成为皇后,母仪天下,那你可得更努力点。且不说我是否是你的障碍,单说你这两手争抢斗狠的本事,就着实不怎么样。死在宫中的女人多的是,死在爬进宫路上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你看的高,可也别只往高看,要不然半路就摔了跟头,把自己玩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一边说着,洛雪一边伸手,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桌上。
她也不跟凌澜他们兜圈子,“七色彩虹的毒,应该已经困扰你们许久了吧,刚巧我今儿心情好,这解药我送你了。吃还是不吃,你随意。”
“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
呢喃着这个字,洛雪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在乎你信不信我吗?凌澜,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的信任于我而言,屁也不是。我说了,吃不吃随你,我不强求的。”
话音落下,洛雪看向一旁的凌楚河,她随手掏出一个方子。
“至于三公子的花柳病,我这也有一个方子,还是那句话,用还是不用,你们随意。”
说着,洛雪便将方子,往凌楚河面前推了推。
洛雪又给解药,又给方子,这模样别说是凌楚河,就是思彤、思彩,以及云景看着都有些迷糊。洛雪虽然心善,但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安国公府的人算计她,她又怎么可能好心给解药?帮他们的忙?
这里面,怕是有诈吧?
心里好奇的想着,云景他们三个,默不作声,等着答案。
至于凌楚河,则脸色冷冷的道,“县主,你心里恨着凌家,又何苦如此惺惺作态?你以为这样,就能给自己搏个好名声吗?你做过的丑事,早已经人尽皆知了,你现在才想弥补,怕是晚了。”
“呵……”
听着凌楚河的话,洛雪不由的笑了出来,她的笑里,满是讥讽。
“国公爷想多了,我说了,你们做的那些事伤不了我,我不在乎,又何须弥补?我的名声,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救。皇权路上,争权夺利的人都是赌徒,我给你们解药,就是想看看,安国公府可敢赌?赌未来,更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