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彦看见三四个大汉把自己堵在电梯里,自己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心里不住地暗叫倒霉,没想到刚得着两百万,就要让人拿走了一半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别急,我这些天就是张罗着弄钱去了,这不刚弄到手。”
说着,他拍了拍手里的皮箱。
“什么,你说里头有两百万?”几个催债人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得面露喜色,没想到在这家医院来看骨折,不光听说了刘仁彦在这里出现过,还能意外地收回这笔欠债。这次断手的苦没白吃。
想到这里,为首一人一把就要夺刘仁彦的手提箱:“拿过来!”
刘仁彦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我只欠你们一百万,这里头有一半是我的,不能都给你们!”
对方也死抓着皮箱不放:“玛的!我们兄弟断手的医药费不用赔啊!”
刘仁彦依然死死地抱着皮箱:“我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打的,更不是我叫人打的!”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刘仁彦趁机一脚踹在抢皮箱的那个裆上,接着夺过皮箱,凭借着消瘦的身形,从人缝里滑出了电梯,拔腿就跑。
“别让这小子跑了!”为首的催债人一边捂着裆,一边催促着其他人赶紧追上去。
刘仁彦手里毕竟抱着一只靠近五十斤重的皮箱,跑不快,很快就给那几个壮汉给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打!先给我狠狠地打!看他还敢跑!”最后赶来的大汉一声令下,几人对着地上的刘仁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疼得他直叫唤。
“哎哟!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又没说不还钱!哎哟!”
为首的讨债人不顾裆部钻心的疼痛,将他手里的手提箱硬生生夺了过来,一边让其他人继续打,一边美滋滋地打开了手提箱。
“玛的!钱呢?!”
“都别打了,别打了!”为首的讨债人让其它人停手后,一把抓住刘仁彦的衣领子,把他扔到了手提箱跟前。
刘仁彦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头晕眼花,可看见手提箱,还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我的钱,我的钱......”
他笑着看向打开的手提箱,突然两眼睁得老大。
只见手提箱里,装的都是石头,哪里还有钱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的?我的钱呢?手提箱里明明有两百万的!我刚刚亲眼看见的!”刘仁彦惊讶地大叫道。“是不是你们给我调了包!你们还我的钱!”
“还两百万......还亲眼看见了......说得跟真的一样,讹人讹到老子头上来了。”看着刘仁彦近乎癫狂的样子,收债人个个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打!打断他的手脚,还有他那张满是瞎话的臭嘴!”
“我的钱!哎哟!你们还我钱!哎哟!”挨打声,怒骂声,还有惨叫声,在胡同里不断地回荡。
很快,刘仁彦就被打得昏死过去了,直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一直拎在手中寸步不离的手提箱是什么时候被人调包的。
“大哥,这孙子昏过去了!”
“别真弄死了,回去不好交代。”为首的人啐了他一口。“今天便宜了他,咱们明天再上门!”
说着,几个人把昏死过去的刘仁彦丢在了草丛里,路边拦了辆面包车,走了。
这边,叶锦桓照顾刘梅吃完药睡下,一回头,就看见赵霸天拎着手提箱站在门口。
“出去说。”叶锦桓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照顾刘梅躺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都办妥了?”叶锦桓看着赵霸天脸上喜滋滋的表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家伙还没进电梯就让我给调包了,拎着我那箱子石头喜滋滋地进了电梯。”赵霸天眉开眼笑地跟叶锦桓邀功道:“他还不知道我已经跟楼下那几个讨债公司的人都放了风声,在下面堵他了。”
“刚才我还在窗户口看见那几个催债的追着那家伙跑出了医院,等他们发现他手提箱里装的是石头,不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才怪呢,嘿嘿!”说到这儿,赵霸天忍不住乐出了声。
叶锦桓点了点头。“没便宜了这家伙就好。”
“放心,便宜不了!”赵霸天拍着心口保证道:“他们那家讨债公司我熟,回头我再去跟他们煽风点火两句,这家伙下半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叶锦桓拍了拍赵霸天的肩膀:“留他一条狗命,免得他前妻和女儿知道了伤心。”说着,从赵霸天手里接过了手提箱,将两百万存进了医院里刘梅看病的户头。
做完了这些,他才悄然离开了医院。
刘仁彦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当他颤颤巍巍摸回家时,家里和老婆女儿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玛的,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恼怒地想要起身,可手一撑,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腿也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刘仁彦躺在地板上,就这么看着客厅的天花板,灯也是坏的,烧得发黑的灯泡就这么静静地挂在上面。
这里是他曾经称为家的地方,却被他搞得众叛亲离,人去楼空。
刘仁彦越想越气,明明自己差一点就凭着自己的能力诈骗到了两百万,怎么就突然让人给调包了,还被那些讨债鬼给找到,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正想着,门口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哟呵,昨天打成那样还能自己回家?真是祸害遗千年,命可真硬!今天想清楚没有,不还钱就挨揍!”
刘仁彦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全身都是伤,没什么地方好打的了!”
“嘴是真硬啊,都打成这样还不肯还钱,哥几个,给我打!打完了,带他回去,交给疤爷发落!”
楼道里,街坊四邻都习惯地探出头来,听着六楼不断传来的哀嚎,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