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霜雪,在我一味的忍让和退缩下,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对她的好,变成了天经地义。
不论我做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有一点做不好,马上就摔门而去。
一直到她的绯闻越来越多。
被人偷拍到的离谱照片,越来越过份。
终于在我得知了自己患上脑肿瘤之后,多年的忍让,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有位先生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本来想选择前者,可是林霜雪不给机会。
她不让我走,将会成为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如今工作也推不掉,我沉吟良久,决定换一种活法。
“去,她不是想让我去吗?”
“我一定去。”
“邢玉,今天给你放个假,明天再来报答。”
邢玉摇头:“不行,我不能听你的。”
她晃了晃手机:“昨天晚上,我已经犯下了这么大的疏忽,我不会让自己再犯第二次错。”
我长叹一声。
“邢玉,你可知道,我去回燕楼,和你想的不一样。”
邢玉微笑:“没事,这正是我想找的素材。城哥,你就当帮帮我吧。”
我这才想起来,邢玉曾经说过,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同时也是一名剧作家。
所以她一直在观察生活中的每一个人。
就连成为林霜雪的司机,也是因为她觉得,我和林霜雪,情感上的冲突点,实在值得感受。
这是一个塑造人物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回燕楼是做私家菜的地方,林霜雪一家,也是那里的老主顾。”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了那个地方,万一吵起架来被人骂了,可别哭鼻子。”
邢玉微微一笑:“城哥,你把我想的也太娇嫩了,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和邢玉商量完晚上的事,我也没有出门的打算。
如果是以前,既然决定了要去回燕楼,一定得搜肠刮肚的好看准备一番。
不管人家要不要礼物,但一定得送。
这是礼节,虽然很可笑,甚至有点虚伪。
但一个社会,如果大家都这么做了,你不这样做,就会变成异类。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都快死了,才不管这一套。
“你不是嫌弃不收吗,正好,也别浪费广大工人的心力,我看就不用买了。”
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脑子里已经想象到了宴席上,林父林母气愤的模样。
看了看已经穿了三天的衣服,这是森明的工作服。
正好,衣服也不用换了,我只是去吃席,换什么衣服。
我靠在床头,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时间过得很慢,尤其是在等待的时候。
直到我又一次昏昏欲睡,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江城,既然你不乐意来,那就不用来了。”
“我晚上会带蔡申去。”
我眯着眼睛,没想到林霜雪竟然真会这么做。
不过她父母,一向也管不住她。
对于林霜雪做的决定,除了叹气之外,只剩下无奈。
这次应该不同,毕竟蔡申,也是有点名气的小鲜肉。
只要他还没过气,那么明面上,他就是比我强。
至少在林父林母的眼中是如此。
“你说不去就不去,那多不合适。”
“林霜雪,大家毕竟相识一场,我也管他们叫过爸妈的。”
“我今晚还非去不可。”
电话那边,林霜雪气的牙痒痒。
“你……”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你不是说不去吗?”
我轻笑一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林霜雪冷哼道。
“哼,既然你厚脸皮的想来,那就来吧。”
“别怪我提醒你,到时候尴尬的还是你自己。”
“今天晚上,不管你去不去,我都会带着蔡申。”
我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我也希望你带着他。”
“你知道的,林霜雪,他毕竟是个小三。”
“哦,不对,应该是小四,也不对,谁知道是第几个呢?”
“江城,你混蛋!”林霜雪咬着牙挂断了电话。
看着我脸上的笑容,邢玉轻笑道。
“城哥,你的精神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但别说,看一个男人吵架,还挺有趣的。”
我看向邢玉,这个丫头,真是心大。
时间总算到了晚上。
林霜雪的父亲,每次办寿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
等时间差不多,客人到齐了,也就可以开始了。
我让邢玉带着我来到了回燕楼下。
也不急着进去,而是在这里等着。
现在客人没齐,大家没入座。
一定都在相互攀扯,我这个时候上去,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城哥,你看!”
邢玉扯了扯我的袖子,伸手指向了回燕楼的下方。
只见一两银色的跑车,刚停下,瞬间引起了旁人的围观。
蔡申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而林霜雪,则穿着一套酒红色的长裙。
两人站在一起,别说,还真有点郎才女貌那意思。
跑车后面,又跟着一俩银色面包车。
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安保,驱散了人群。
把两人与周围的人远远隔开。
几个小女生,举着手机一顿乱拍。
“快看啊,申申,是申申,我竟然见到活的了。”
“哇,那是林霜雪吗?她怎么会和我家申申才一起,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我看着那些人浮夸的演技,怀疑这些疯狂的女粉丝,是蔡申故意这么安排的。
林霜雪不喜欢被人偷拍,也不喜欢被人知晓自己的行踪和过去。
蔡申这么做,等于把林霜雪推上了高台。
逼她在众人的起哄下,做出自己的决定。
蔡申的这点小手段,实在不够看。
我怀疑能林霜雪已经看破,但又不能点破。
蔡申毕竟是个明星,公司有严格的规定。
对于出席公众场合,往往要提前安排。
这次没有商业活动,又有这么多的粉丝在这等着。
不用说,这一定是蔡申自己安排的。
在我观察的同时,就见另一辆车停在了两人的对面。
这辆车看起来很低调,来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又带了一顶很高的礼帽。
脸部被遮盖去了大半,看不清他的面容。
身边也没有安保陪同,那个人,好像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