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球砸在地上散作一地时,小青悠乐得直拍手。
叶寒握住她的小手,关心地问道:“冷不冷?”小青悠虽然冷得骨头都疼了,但还是大笑着摇了摇头。
叶寒没有点破她的谎言,只是放出一道真元裹住了她的小手,然后将她抱了起来:“走,爸爸带你洗脸、吃饭、堆雪人咯!”
“堆雪人!堆雪人!”小青悠一听可以堆雪人,立刻就乖乖地跟着叶寒去洗漱了。
吃过早饭,小青悠迫不及待地拉着叶寒来到了院子里。地上的积雪虽然不多,但在小青悠略显兴奋的叫喊声中,叶寒缓缓地抬起了双手,开始与小青悠一起堆砌起属于他们的雪人。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父女俩的欢声笑语成为了院子里最温暖的风景。
……
在八大胡同的入口,一辆豪华的斯宾特缓缓减速,最终优雅地停靠在路边。从外观上看,这辆车与普通的金杯车颇为相似,但车头的奔驰标志却彰显着它的不凡。
宽敞的车厢内,只坐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女人。她手持红酒杯,轻轻晃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车子停稳后,她轻轻撩起窗帘,向外瞥了一眼,确认已经到达目的地。
随后,她按下按钮,将车厢与驾驶室的隔板缓缓降下,声音清冷地问道:“老炮,他们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应该是九月二十九号,那天您吩咐我不要靠近这里,所以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司机老炮恭敬地回答道。
“九月二十九?”女人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将酒杯轻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今天都十一月二十一了,看来他们是真的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
说完,她打开车门,优雅地走下车。她的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米色长大衣,脚踏一双BALAA黑色长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模特般的气质,仿佛她是专门来这条老街拍摄写真的。
天空中飘洒着小雪,老街旁的小摊因为寒冷而纷纷收摊。青石板路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女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清脆。
几分钟后,她来到了一个四合大院门前,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院子里,叶寒和小青悠正蹲在中央,专心致志地堆着雪人。叶寒早就察觉到了巷子里的动静,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就在女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也站了起来,与女人形成了对望。
然而,高高的院墙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叶寒站在原地没有动,小青悠则一心一意地给雪人添砖加瓦,没有注意到叶寒的异样。
女人踩着清脆的步伐,稳步穿过前院,来到了垂花门前。就在这一瞬间,叶寒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容貌——不是雨墨,而是另一个他熟悉的女人。
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叶寒怔怔地望着那个女人径直朝他走来。小青悠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她转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姐姐,你想跟我们一起堆雪人吗?”小青悠甜甜地问道,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小青悠。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冷地开口:“小青悠,叶寒,你们都不记得我了?”
她的声音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虽然阳光明媚,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叶寒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回答道:“当然记得你,秦霜。”
秦霜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明媚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寒意,就像那漫天飞舞的雪花,虽美却冷得让人颤抖。雪花悄无声息地钻入路人的衣领,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凉,让人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衫。
秦霜,这位秦雨墨的小姑妈,她的容颜与雨墨有着微妙的相似,但那份冰冷的气质,却与雨墨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是在街头偶遇,恐怕连叶寒也难以认出,这位眼神冰冷的女子,竟是雨墨那温婉可人的小姑妈。
尽管她比雨墨大不了几岁,但岁月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更为深刻的痕迹。
回想起几个月前,他们还曾欢聚一堂,笑语连连,谁曾想,如今秦霜对叶寒的态度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对他的敌意,让叶寒感到莫名其妙,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你看见外面的字了吗?这是秦家,你们还是离开吧!”秦霜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叶寒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缓缓收回那只原本想要表达善意的右手,轻声问道:“我在等雨墨,她最近失联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秦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小青悠。然而,当她看到小青悠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时,眼中却并未闪过一丝同情。相反,她的语气更加冰冷:“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为什么?”叶寒不解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秦霜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注视着小青悠,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她才重新看向叶寒,平静地说道:“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叶寒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失声笑道:“难道你们家就这么讲究门当户对?”
秦霜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叶寒指了指后方的正堂,笑着问道:“秦霜,几个月前你还和我老丈人、丈母娘挺喜欢我的,怎么一转眼我就又不配了?”
秦霜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因为我们当时是瞎了眼了,好不好?我姐姐因为你被赶出家门的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叶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没想到秦霜会如此决绝,甚至开始胡言乱语。院子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