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祠堂内灯火通明的,似乎早已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她出场了。
【我倒是要看你准备玩什么花样。】不动声色的瞥了身后之人一眼后,她抬脚就迈了出去。
“六妹妹准备的倒是挺充分嘛?”踏入祠堂,她便瞧见了地上跪着的人。
零零散散估摸着也得有个十几号人了。
目光扫过,无一例外都是她雅苑的人,只是唯独不见夏竹等人,反而出现了两张让她意想不到的面孔。
【翠萍和梨儿,我还真的是把这两个忘记了呢。】
当初原想着过段时间就把两人发卖了出去的,结果她后面昏迷了那么多天,再醒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肃清一下她那院子里生了异心的下人,顺便把这两个也给处理了。
“瞧三姐姐这话说的。”白依萌笑着上前,在她的身边站定,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要不准备充分点,怎么置你于死地呢?”
她的话直白且毫不掩饰,倒是令的南念有些吃惊,下意识的询问道,“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六妹妹,让六妹妹这般记恨?”
“得罪?”白依萌冷哼,转而双眸充满了杀意的看向她,“三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撂下这句话后,她便不再与她多言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别说她不是真的白颜希了,就算她是真的,单凭她这模棱两可的话,谁能猜的到啊?
“老爷到。”随着白福总管的大嗓门响起,白玉衡已经是抬脚进入了庭院内。
瞧了眼跪了一地的下人后,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祠堂门口一高一矮的两人,不自觉竟有种想调头就走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给这两个活祖宗当父亲。
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得这个时候?”
他那一脸的倦容倒真不是装出来的,一来呢是因为早上白燕燕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神俱疲,再加上白耀祖的事...
“哎...”重重的又是叹了口气,一想到白日来闹的白玉卿,他就感觉自己的头愈发的疼痛难忍了。
“爹爹何须这般为难?既然证据确凿的话,直接将她交于二叔便是。”白依萌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看着白玉衡,那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南念听着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白燕燕的事情关白玉卿什么事?
“那个...”只是她刚要开口询问,外面就传来了古慈骂骂咧咧的声音。
“白颜希,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眉毛微挑,南念的视线缓缓转向了白依萌。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才是母女呢?就连骂人的话都是如出一辙的。】
这般想着,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风声,随即“啪”的一声震耳欲聋,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在脸颊蔓延。
她被人扇了一耳光?
南念懊恼着自己的大意,而后毫不留情挥动了膀子,朝着面前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比先前那声音更加的响亮。
古慈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还手,直接被打的跌坐在了地上。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南念。
而她却是宛若未闻一般,将刚才打人的右手用力的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脸上还挂满了厌恶之色。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不敢相信自己被打的古慈呆愣了半天,随后便开启了暴走模式,跳起来就打算用手去抓挠她的脸。
“二婶...”白依萌惊呼,却是同时向边上挪了好几步。
“颜希。”白玉衡瞧出了古慈的意图,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过来阻止。
“小姐。”底下跪着的下人也是紧张的想要上前来阻止。
只是...
很明显的,古慈离南念非常之近,所以她这般突然的出手,换谁都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出手救下南念。
所以,靠人不如靠己。
她十分迅速的选择好了方向,然后在她的手伸向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颊时直接蹲下,并快速的朝着白依萌那边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不要问她为什么没有寻求白玉衡的庇护。
她只是单纯的不爽别人算计自己,所以她得把她一起拉下水。
“白颜希。”一记未中,古慈恼怒不已,张牙舞爪的朝着她又扑了过去。
“二婶,这可是祠堂,你可别乱来。”南念将白依萌挡在身前,言辞告诫着已经失了理智的古慈。
可是她如何听得进去?
她出身虽然一般,但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不管是嫁与白玉卿之前,还是嫁与他之后,她都未曾受过这般屈辱。
今日却是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挨了这一巴掌,她要是不讨回来的话,日后还怎么在白府立足?
想到这里,她下手愈发的狠辣,甚至都不顾是否会伤到白依萌。
“弟妹,你别太过分了。”白玉衡想要插手,又生怕会误伤了三人,所以也只能是干着急。
恰好这个时候白玉卿姗姗来迟,“白颜希这个小贱蹄子在哪里?我要让她给我儿子陪葬。”
【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在南念感叹这对夫妻如出一辙的骂人方式时,顺便还获悉了另外一条信息。
“白耀祖死了?”她一脸的吃惊,毕竟她所下的毒压根不会这么快就发作的,最起码还得折磨他两日才对。
“你别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我儿的死,你脱不了干系。”古慈一想到自己儿子,这怒火便越发的不可收拾。
伸长了手臂便想要越过白依萌去抓她身后的南念。
结果南念却是一把抓住白依萌的胳肢窝,然后将她托起,挡住了古慈那长长的指甲。
“这要是抓在我的脸上,不毁容也得疼半天。”她心有余悸的低声安慰着自己,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依萌紧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瞪着古慈,令的她那距离自己脸颊仅有一寸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
“你们都当我死的吗?”随着她的怒吼,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形威压犹如一个个囚笼,将在场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无法动弹。
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