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老太太也担心女儿在孙家受欺负,还特意多带了些莲藕给她,也是想着让孙家老太太不要太过为难自己的女儿。
看着女儿离开了,张老太太的心中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尤其是想到张思雅在孙家如今的处境,张家老太太更是忧心不已。
祝秋琪瞧出老太太的心思,便提议道:“娘,您若是担心大姐,明日我们便去孙家瞧瞧?”
张老老太太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你大姐今日才刚回去,我们后脚就跟着去。这难免会让人觉得你大姐多嘴多舌,认为她在娘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祝秋琪听到张老太的这番话,想要说些什么。可忽然想到她如今所处的环境,最终也只能作罢。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生活在后世那个相对而言男女平等的时代了,如今的整个大环境都是男尊女卑的时代,似乎女性天生都是要被打压的一方。
而在婆媳的问题上,竟然还有一个不孝顺公婆的罪名。
虽说这事件的确有不少欺压婆婆的儿媳,但祝秋琪觉得这样的罪名有些不合理。毕竟婆媳二人之间的矛盾,问题绝非是出在儿媳一人的
身上。
但这个年代信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因此祝秋琪知道自己此时解释的再多恐怕也是无用的。
祝秋琪和张思远回去的时候,她还特意提起了张思雅的事情。
之前她可是让张思远去镇上打探孙家的事情,只是后来忙活别的事情又将此事给忘记了。
今日孙明良到访,这又让祝秋琪想起了张思雅之前和孙家人的矛盾。
“你之前去大姐家,可是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张思远点了点头,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想要告诉祝秋琪,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模样,祝秋琪不禁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必顾忌太多。”
张思远闻言,不禁低头看了眼祝秋琪,眼里有些诡异。
以前的祝秋琪,可绝不会说出这样知理的话来。
想起祝秋琪转性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张思远也悄悄眯起了眼睛。
可惜祝秋琪因着身高的缘故,并未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之前听孙家的邻居说,孙家的大嫂和孙家老太太似乎有意针对大姐和小囡囡。吵架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只是
大姐一直都未曾将此事告诉过家里人,恐怕也是怕爹娘跟着一起担心。”
祝秋琪听到张思远这话,当即就皱起了眉的。
虽然她知道这婆媳关系是自古以来都未曾能真正解决好的难题,但孙家的那位大嫂怎么回事?
明明是妯娌,竟然还欺负到张思雅的头上去了?
“听着这位孙家的大嫂还挺厉害,有机会定然要去孙家走一趟。”
祝秋琪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婆婆尚在,大嫂竟然做了婆婆要做的事情,她的唇角不由的泛起了一抹冷意。
脸上虽然是带着笑意的,但眼里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张思雅在张家的这些时日,祝秋琪也将张思雅的神态看在眼里。
张思雅是个温柔的性格,平日里与人相处也极少和人起什么冲突,可这样的一个性格在孙家却处处被人欺辱,祝秋琪忍不住的攥紧了手指。
尤其想到这个年代对女性的苛刻,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将张思雅给接回来。
可她也没有忘记张老太太之前提醒过她的事情,张思雅到底是孙家的儿媳。
孙家的人到底是孙明良的家人,而张思雅显然对孙明良情根深重。
在这种
情况下,想要将张思雅接回张家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张思远竟然将此事瞒了这么长时间,她不禁转头瞪了眼张思远
“你为何等到今日才说?若是我们有所准备。我也好跟大姐多说说话也好让她知道,这天下可不是无不是的,父母父母也是人,父母也有过错。”
张思远咋然间听到祝秋琪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可是看着祝秋琪认真的神色,张思远也知道她这番话并非作假,而是祝秋琪是真的就这么想的。
虽然祝秋琪这个想法很是诡异,但张思远却觉得祝秋琪这样的想法没有错。
虽然他也在乎自己的家人,但错了就是错了这一点,张思远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包庇自己的家人。
祝秋琪也没料到张思远竟然会为了这句话点头,不过瞧着张思远的认真的神色,祝秋琪心中倒是满意了许多。
这个年代里愚忠的人不少,像今日见到的那位孙明良。祝秋琪也猜到了这位是个愚忠的人,但今日孙明良一直坐在院子里,她也不好多说孙家的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明良将张思雅给带走。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
你们,而是大姐不让说。”
张思远想起张思雅之前阻止他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祝秋琪听到张思远这话,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下来,她其实也能猜到张思雅不让张思远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的原因。
张思雅自从回到张家之后,便不再提及孙家的事情,为的便是不想让家中的二老和他们担心。
可祝秋琪早已将张思雅视为自己的家人,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思雅被人欺辱?
“过些时日我们去县城里看看大姐,我都要看看大姐在孙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孙明良一个大男人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被欺辱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别怪我将大姐带回来了!”
祝秋琪眼中的神色沉了下去,虽说说她无法和张家老太太解释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问题。但她觉得张思雅在孙家如果接受了欺辱,张家老太太也竟然会支持她将人给带回来的。
张思远也点了点头,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欺负,其实就算祝秋琪不开口,他也想过过段时日去孙家走一趟。
他也很好奇,那位所谓的孙家大嫂,要柔和欺辱自己的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