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琪的话引得众人一片哗然,谁也没料到祝秋琪竟然是坐诊大夫。
“这……这女子怎么能做大夫呢?这不是害人吗?”
顿时有人嚷嚷了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五人见此,不由的相视了一眼。
方才他们还觉得这女子难缠,如今看来不用他们出面,这些人都能用吐沫星子将这伶牙俐齿的妇人给淹了。
“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竟然跑出来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
有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瞧着像是个读书人。
此时他满脸恶意的瞪着祝秋琪,仿佛祝秋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中年男子原本以为面对自己的指责,祝秋琪会羞愧,会转头就走。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祝秋琪神色平静,既没有他想象中的羞愤欲死,更没有转身离开。
反倒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猴戏一般。
中年男子平日里在家里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之人,不管是自己的母亲还是他的妻子,都是低他一头的。
她们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那个不是恭敬低着头的模样?
如今瞧见祝秋琪这毫不遮掩的直视他,中年男子心中恼怒,脸色也
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你……你这妇人好生无礼!竟然敢这般直视外男,你……你不知羞耻。”
祝秋琪瞧见那中年男子脸色憋的通红,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心中不由的嗤笑,这传闻中的腐儒竟然也有被她遇到的一天。
人群里此事也议论纷纷,有些女子之前瞧见祝秋琪说自己是给他们看诊的。大家便知道她是位女大夫,心中很是震惊。
有些女子瞧见祝秋琪那坦然的神色,眼中透露出的自信,不由的多了几分羡慕。
然而还不等她们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时,就听到有人在贬低祝秋琪。
听到那些经常出现在她们耳边的话,女子的神色不由的安然了几分。
尤其是看到那腐儒一席长衫,明显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这更让有些人心中绝望。
她们虽然羡慕祝秋琪这样的,但她们也不想有人在背地里这般的议论她们。
“不知羞耻?我看不知羞耻的是你才对!”
“既然这般嫌弃女性,你可知你自个是从哪里来的?瞧不上怎么还从女性的肚皮里爬出来,怎么不去找个男的做娘?”
祝秋琪神色未变,但说出的话对那名
中年男子听来却是异常的刺耳。
尤其是对方没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是气的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你不做,非要上赶着去做那畜生。怎么?白眼狼当着这么多年,还真成了披着人皮的白眼狼了?”
祝秋琪以前最厌恶的便是这等腐儒,但她没料到这样的竟然会撞在她手里。
不过面对对方的恶意,祝秋琪可没有退缩的意思。
尤其是看到人群里那几个神色黯然的女子,祝秋琪觉得她今日退一步,恐怕这些女子日后的信念也会崩塌。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信仰,但以自身的力量,却给这些还没有成为夫家傀儡的女性一个信念,也未尝不可。
“你……区区一介妇人,也敢与我等读书人相比?”
祝秋琪嗤笑,“读书人?你也配?修身、治国、平天下,敢问你做到了哪一点?”
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气息不稳,但他还是咬牙道:“老夫是怀才不遇,有着才华不被人赏识……”
中年男子的话音未落,祝秋琪却是已经笑出了声来。
男子顿时大怒,“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家里没铜镜,难道就不知
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就你这幅德行,只要没瞎了眼,多不会赏识你这样的人!”
“怎么?觉得自己考不中秀才,考不中举人,是家里人没给好的生活条件,是官老爷不赏识你?”
中年男人被戳中了心事,心中很是不痛快。
但看着周围这么多的人,他依旧跟着脖子瞪着祝秋琪。
“那是自然,科举那有那么简单?老夫的考卷不差,之所以没有考中,那也是因为前面有人贿赂了上面的人罢了。”
祝秋琪看着这种自己不成功,便怨天怨地愿父母的人,心中很是唾弃。
“是吗?这么说来你是觉得当年陛下和那些朝中大臣都是瞎了眼的人不成?”
中年男子面色骤变,“你这妇人好生大胆!此话我可从未说过……”
“你是没说过,可你就是这般表现的。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就瞧不上自己的目前和妻女?”
“你可知她们是你的母亲,是你的妻女。你一个大男人撑不起自己的家,却还要让你的母亲和妻女养着你。”
“不是瞧不上她们是女子吗?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他们供养着你?”
“这做人是要讲良心的,你
这种人能中举那才是老天爷瞎了眼。”
男子没料到祝秋琪连诅咒他也说的这般直白,顿时气的变了脸色。
“你这女子……”
“我如何?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容不得人说了?”
“不说你的母亲,你的妻女。就说这大周朝,那也是有不少的医女的,就连当今的太后曾经也是一位医者。”
“怎么?你的意思太后当初也是不知廉耻?”
众人闻言,觉得祝秋琪说的有道理。
立刻转头看向中年男子,这才发现中年男子的脸色已经难堪的异常。
“你别胡说八道,我从未说过太后……”
“是吗?在场的各位可都能为我作证的,你方才说了什么,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哼,你们济世堂如今竟是让一个女子坐诊,当真是荒谬!让一女子看诊,还不如去回春堂,人家哪里有医术极好的大夫坐诊,哪里比不得她一介妇人?”
祝秋琪听到中年男子的话,神色不由的闪了闪。
看来此人也是来自回春堂啊,转头看向方才还在闹腾的无人,发现几人此时果然不再闹腾。
“我怎么记得回春堂前些时日卖药,还差点吃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