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大日。
散落。
陈阳缓步前行,眸光如锋刃一半,直视宁玄与宁辉。
他的嘴角,逐渐掠过一抹浅浅的笑。
这抹笑,很自信。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
以致于,不少人都看懵了,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情况,那可是宁家的核心弟子啊。
而且,人家已经不加丝毫掩饰,赤果果的威胁,无疑是在告诫陈阳,做人还是识趣一点,莫要不自量力逆天而行。
“没有要招惹你的意思。”陈阳止步在,距离他们不足五米远的地方,淡淡的说道。
宁辉目光冷彻,嗤笑道:“但你动我的人,让我很生气。”
“然后?”陈阳歪着一个脑袋问。
宁辉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抬起,横指向陈阳,淡淡的笑道:“立马跪下,然后爬过来。”
“然后,收起你脸上那自以为是,让人恶心的笑容,自裁当场。”
嘶嘶!!
全场死寂沉沉。
这宁家人,端的是霸道无比。
明明是他们不对在先。
而陈阳,不过是正当反击罢了。
这简短的一番对话,让人提心吊胆。
“无趣。”
陈阳摇了摇头道:“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吧。”
砰。
祖剑杵地。
陈阳双手按在剑柄上,嘴角扯过一抹笑,“你们,想怎么死?”
宁辉:“……”
众人:“……”
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对方已经表露了足够的霸道,可这家伙倒好,非但不知难而退,反倒与之针锋相对?
想怎么死?
这……
难不成,这家伙还想着,把宁家这两位大少也一并杀了?
不得不说,这股勇气值得钦佩。
但……
仅仅是一腔孤勇,足以害死人。
“哈哈……”
宁辉顿时就笑,笑得极为夸张,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旁的宁玄,扯了扯嘴角,摇头轻笑。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宁辉歪着一个脑袋,而后饶有兴趣的询问一旁的宁玄,“二哥,你说我要是报出我们的身份,这个狗东西,会不会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地求饶呢?”
宁玄笑而不语。
实际上,他并不想掺和这种无聊的事情,所以,他的一双眸子,始终汇聚在顾芷青的身上。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越看越满意。
铿。
陈阳抓着剑柄,一会将祖剑提起来,一会又放下去,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我陈某人杀人,从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什么来头。”
陈阳一双眸子逐渐眯成一条缝,“纵使是天王老子,一旦欺负到我头上,也是当杀则杀。”
“哟,在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呢?”
宁辉顿时就乐了,上半身前倾,伸长一个脖子,并在上面拍了拍,“来来来,杀一个给老子看看?”
周围不少人也都笑了。
这般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家伙,着实是很好笑不是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心头一跳。
陈阳,他动了。
几步踏出的同时,倒拎祖剑,随着腰部的转动,紧贴手臂的祖剑,就这么自上而下的劈斩了过去。
一抹寒光乍现。
嗯?
一旁的宁玄眼皮陡然一跳,继而神色大变,大喊道:“小心。”
同时,一掌拍向宁辉。
哧!
寒光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捧血迹,于这虚空之上炸裂。
宁辉连带着战马,一并被劈在了地上。
高头战马被一分为二,而宁辉,一条手臂,连带着整个肩胛骨,也已经分离了出去,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迹横流。
这……
一瞬之间。
整个现场,噤若寒蝉。
无数人呆若木鸡的看着陈阳静静矗立的身影,在惊悚震怖的同时,也是心有余悸。
这家伙,也太强悍狠辣了吧?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中途都不带废半点口舌。
最关键的是,刚才若不是重要关头,宁玄及时一掌拍出,宁辉可就不单单只是断了一条手臂那么简单,恐怕会跟那匹马一样。
这一剑的力量,令人发指。
“啊……”
宁辉在地上打滚,就像是一条被斩断了身躯的蚯蚓,竭力的嘶吼,整张脸也因此变得扭曲。
“真以为出身宁家,就没有人敢收拾?骊山这江湖,一向都是卧虎藏龙。”
“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过,宁家这次大部队前来,后果难料哦。”
现场众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可谓是两极分化。
有人认为宁辉自寻死路,也有人认为,是陈阳太过冲动,做事不顾后果。
再者,场上还有一个宁玄在。
不过,陈阳这一剑之威,带给了现场所有人巨大的震撼。
以至于,大家都在寻思一个问题。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让你活受罪,是我的错。”
陈阳略显缥缈的话,缓缓荡漾在宁辉的耳旁,“那么,爬过来?”
之前那股散漫的是神容瞬间收敛,陈阳一锤定音。
嘶嘶!
宁辉倒吸凉气,如丧考妣,下意识仰头看向旁边的二哥宁玄。
“他救不了你。”
哔!
一下子。
宁辉瞪大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你……”
依旧端坐在马背上的宁玄,如坐针毡,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的意气风发,一张脸青白变换。
“怎么,你要动手?”陈阳一手持剑,就这么望着他。
宁玄:“……”
他的实力,确实比宁辉要强,但刚才陈阳那一剑,他近距离清楚感受到了。
所以……
他不敢。
“记住了,我叫陈阳。”
宁玄:“……”
宁辉:“……”
原来,是他!!
……
城主府。
后院最僻静的一个院落里,一个耄耋老者独自饮茶,好不惬意。
他叫宁海丰。
作为这次宁家造访城主府的主要负责人,无需,也没必要去参加那些欢迎仪式,晚宴之类的活动,在与穆英见了一面之后,便独自回到了暂住之地。
至于明天的订婚大典,以及所要面对的突发情况,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有他在。
纵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起任何波浪。
实际上,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无非就是镇场。
“想不到啊,你这老家伙竟然还活着。”
宁海丰正喝着茶,耳旁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缥缈的声音,以致于,他整个人如遭过电,并猛地站了起来。
“是谁?”
宁海丰环顾四野,哪里有人?
“慌什么。”对方调侃道。
宁海丰闻声望去,这才在院门口见到有人走来。
“陈,陈伯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