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一张脸涨得赤红的金正,浑身颤动不已,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这两个字,最终喷出一口血迹。
“咳咳。”
肉眼可见,他整个人迅速萎靡了下去,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若不是一旁的武刑及时扶住,金正已经瘫在了地上。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这位现如今的大长老,自嘲一笑,“这,这说的还是人话啊??”
他们这些人一向都只是敬忠尽责,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
但,也经受不住,这般寒心啊!!
“没必要跟这些人去计较。”武刑搀扶金正,宽慰道:“相信陈阳,他能解决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那双眸子当中,却是杀气纵横,戾气炸裂!
平时他虽然话不多,但并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金正都被气得吐血,可想而知,他此时内心地是一种境地。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金正看着下面,孤零零一个人的陈阳,突感一股莫名的心疼,“终究是,他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是我们欠他的。”武刑幽幽的说道。
“何止是我们。”金正摇头,一字一顿,“是这整个天下,都欠他的。”
有风,横扫这碧海蓝天。
陈阳没有再去理会那些人的大喊大叫,心底也重归平静。
“怎么,还不跪下?”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李严青,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缕淡淡的笑意,“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若是再不跪,非但只是被关押的这些人……”
说到这里,李严青舔了舔嘴唇,“老子要,屠尽一座城!”
哔!!
刹那间,整个现场彻底躁动了起来,无数倒吸凉气声音,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我道宗,尤其是我李严青什么行事风格,想来,你陈阳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了?”
“再者,之于我而言,屠一座城,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李严青探出手,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连忙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现在,你可以不跪。”李严青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而我,将会当着你的面,来一场大屠杀。”
“还,还是跪下吧。”
“尽管你是统兵总帅,身手也不凡,但今天的结局只有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以免牵连更多的无辜人。”
本还保持安静围观的众人,此时相继开口,虽然言辞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确。
无非是在说,你陈阳今天本来就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挣扎?乖乖听李严青的话吧,不然的话,你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哈哈,简直笑死人。”
李严青一脚踩在栏杆上,咧嘴大笑道:“陈阳,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一而再拿性命护佑的人,现在,他们都希望你去死。”
“那么,现在你是死也还是不死呢?”
“我陈某人,是死是活,从来都由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陈阳开口了,短短一句话,言简意赅。
看似平淡如水的他,经此一役,心底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变化。
“倒是你。”
陈阳缓缓抬起头,轻撇了李严青一眼,“除了犬吠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本事?”
李严青:“……”
意思是,他李严青连下场的本事都没有?
是,他是没有!!
但,这本就不是一个拼蛮力的时代。
“哼!”
李严青冷笑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蝼蚁而已,也敢这般高调?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除了不自量力之外,你还会什么?”
居高临下俯瞰陈阳,故作叹息。
而且他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现场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你的那些那支大军呢,怎么都不与你一起来?是不是怕被我李严青彻底荡平,从而当起了缩头乌龟?”
李严青瞥了一眼,广场另一端的那些大军,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陈阳背对众生,沉默如金。
“就你这样一个井底之蛙,也有资格与我李严青交手?不客气的说,对付你,本少一只手就能弄死你!”
尽管明知不是陈阳的对手,输人不输阵,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自然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与风范。
而后,他点指李秋燕,“你,去把他的脑袋给我取来。”
李秋燕不言,一步踏出,就要从高塔上的跃下。
铿!
刹那间。
一道犀利的银光乍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消失不见。
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李秋燕,猛地抬起头,深深凹陷的眼眶之中,寒光迸射。
但不等他有任何举动,旁边的李严青,突感一股蚀骨锥心的疼痛,灌满四肢百骸。
唰!
披风招展,矗立在原地不动的陈阳,于万众瞩目之下,霍然抬起了头,动作缓慢,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活动了一下关节。
尤其是那双眸子,深邃,犀利,鹰瞵鹗视。
落入李严青,以及一众人的眼中,就如同两柄利剑,透出的锋利气息,足以寂灭一切。
“这……”
哪怕是李秋燕,也在触及到这抹眸光之后,心底冷不伶仃的一颤,一手迅速拉向李严青,并朝着陈阳拍击了过去。
轰!
就在这疾风闪电间,李严青紧握茶杯的那只手,当空炸穿,四分五裂。
清晰可见,整条手臂齐肩而断,只预留一捧血雾,萦绕在半空中。
“就你,一只手就能捏死我陈某人?那么,多余的这只,不要也罢。”陈阳一手持大凉龙雀,一手背负身后,淡淡的说道。
李严青:“……”
众人:“……”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幻觉吗??
不是说,陈阳只是井底之蛙,除了自以为是,一无是处吗?
可眼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