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一脸似笑非笑。
仅凭这简短的一句话,也让现场的热闹与喧嚣,陷入了一种死寂沉沉。
什么叫,喝了酒才好上路??
最关键的是,明知道是刘殿中,为什么还有胆量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
“你放肆!!”
片刻后,紧跟刘殿中身侧,刚才出言嘲讽陈阳不知所谓的白衣青年,再次踏出一步,横指陈阳怒斥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命令你跪下道歉!”
言之凿凿,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同时,周边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乘此机会露一下头。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一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紧盯陈阳,眸底泛起一抹疑惑。
这人明显是专门冲着刘殿中而来的。
开口就要杀人,那么,他究竟是谁??
“怎么,是装作没听见我的话,还是你耳朵聋了?”
见陈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白衣青年如同遭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勃然大怒道:“我话只说一次,否则……”
“他是陈阳!!”
恰逢其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当场截断了白衣青年的话。
一语惊四座。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神色骤变,钉在陈阳身上的眸光,也开始迅速发生转变。
难怪了。
难怪,他一开始自我介绍时说,他姓陈。
难怪他一到场,就要送刘殿中上黄泉路。
刚才那一个个萦绕在心间的疑问,顷刻间都被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恐紧随而来。
而那位正准备再次朝前逼近的白衣青年,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当场呆愣在了原地。
清晰可见,大面积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浮现。
“否则什么?”杨虎嗤笑道。
白衣青年:“……”
下意识的,这家伙慌不迭的后撤,并看向了刘殿中。
轰!!
然而,他才刚有动作,有一剑横空出鞘,剑面拍击而下,整个人当头跪在了地上。
是公孙离。
只见她右手一扬,大剑重回手里,斜指一方。
刹那间。
现场躁动,所有人都是一阵目瞪口呆,双眸瞪得滚圆,不知不觉当中,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而且,刘殿中少爷就在现场!!
“嘶嘶。”
不少人猛吸一口凉气,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今天,恐怕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胆大妄为!这是将刘殿中少爷视为何物?”
“将他们全部围起来,一个都不许离开。”
刘殿中的仆从闻风而动,随着一道道怒吼,迅速朝着陈阳围拢了过去。
“砰!”
杨虎从背后抽出丈八长矛,一记大力劈砍,楼板直接被洞穿,灼灼虎目扫视所有人,“不想死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霎时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片死寂。
陈阳转过身,两个胳膊放在后面的桌上,脸上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给诸位道歉,打搅了你们的雅兴。”
悄然一指,点向了刘殿中,而后又落向桌子边沿的那杯酒,“刘少爷,这杯酒是你的。”
“你……”
沉默良久的刘殿中,神色变了又变,总算是开口了,却跟卡了壳一样。
他岂会看不出来陈阳的强悍??
再看看对方此刻身上的那股气场,简直能把人吓死。
“来之前我们可是听说,你不止一次公开放言称,我老大在你手里支撑不了三十招?”
杨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咱也不要光说不练,打一场如何?”
“刘少爷,杀了他!”不等刘殿中回话,瘫在血泊中的白衣青年,捂着血流如瀑的头顶竭力的大吼道:“你一定要杀了他啊!”
“这家伙太狂了,直接干掉便是。”
“既然主动送上门,那还废话什么?”
其余人相继开口。
并不是他们不害怕陈阳,而是缓过神来之后,认为只要有刘殿中在,陈阳非但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今天大概率还要交代在这里。
毕竟,刘殿中亲口所说,是陈阳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出手吧。”陈阳轻轻抿了一口酒道。
刘殿中:“……”
之前那些话,确实是他亲口所说。
但,在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见过陈阳本人。
此时此刻,竟有几分悔不该当初。
他甚至有种感觉,真要跟陈阳动手的话,可能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这并不是错觉,亦或者无的放矢。
到了他这种级别,对危险的感受,是十分敏感的。
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
刘殿中一张脸逐渐泛起了一抹惨白,豆大的汗珠逐渐在滑落。
陈阳笑,“那么,我先出手?”
嗡!!
话音刚落,一道金灿灿的指印,就这么凭空浮现,横卧在了长空。
厚重如山的气息,如潮水一般暴涨,很快被充斥在了每一寸空气之中。
“哗啦啦!”
指印一经坠下,刘殿中衣衫猎猎作响,发丝根根倒立。
“我,我认输!!”
几乎就在下一秒,这位被无数人所推崇,不惜千里迢迢前来巴结的刘少爷,猛地扬起一个头大喊了起来。
什么?!
现场这些人直接懵了,一脸瞠目结舌。
本以为,还能看一场龙虎相斗。
结果,认输?
这打都还没开始打,怎么就认输了??
最关键的是,认输的一方怎么会是刘殿中?
“哦?”纵然是陈阳,也是颇感愕然,感情这家伙是一个软骨头?
“不是说,三十招内能干掉我老大吗?”杨虎乐了,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认什么输,站起来,好好打上一场。”
刘殿中:“……”
周围投来的一道道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间,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如何能想得到,陈阳竟然强盛到了如此地步??
“不打也可以。”陈阳停了下来,淡然道:“但是,这杯酒,你还是要喝。”
“你……”
刘殿中咬着牙,一字一顿,“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你可别忘了,我爷爷,以及他的几个老友,此刻就在这凉州之中。”
言外之意,你陈阳今天要是敢动我,后果将会十分的严重。
无疑是赤果果的威胁。
然而,陈阳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这并不打紧,你要是有遗言需要交代,我可以等你爷爷到场。”
“等你交代完遗言,再送你上路。”
刘殿中:“……”
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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