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长空,春雨霏霏。
此时,这万里疆域,这芸芸众生,都将亲眼见证。
李仁堂下场一战!
冷风呼啸,席卷全场,扬起了白幡,也让那一杆杆苍龙战旗迎风舞动,发出如晨钟暮鼓般的闷响。
陈阳单手负后,衣袍抖动,手持大凉龙雀,这幅姿态可谓是耀眼之极,光辉瞩目,当之无愧的全场焦点。
丝丝缕缕的金光,于体内冒出,将他映衬的如同一尊临凡战神!
原来,他从未将韩少白放在眼里,更未当成自己的对手,他真正的目标,是来自道宗的李仁堂。
霎时间。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惊诧万分。
整个东阳城,乃至风雨所过之处,悉数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身为李仁宗堂弟的李仁堂。
在这么些年里,不要说面见他,但凡只要提到他的名字,无不是小心翼翼,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不要说当面叫阵,哪怕是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没有人会去自寻死路。
“这陈阳,当真是霸裂无边!”
“不愧是以一人之力,镇守了整个世俗界十几年安宁的至高存在。”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哒哒哒。
现场不少人再次开始后撤,这一战要是打起来,先不管谁输谁赢,场面必然是惊世骇俗,这要是被波及到了,恐怕连渣渣都不会留下。
不多时,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彻底被清空,成为了一片真空地带。
唯有,风雨恣意横扫而过。
“连陈长生都不敢现出真身,你不跑就算了,还主动挑衅老夫?”
李仁堂哑然失笑,一双眸子逐渐眯成一条缝,幽幽的说道:“你这是活腻味了。”
他是谁?
尽管早已从道宗核心高层退下,却是无数人需要膜拜的存在,真正的站在了这个江湖的最顶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像他这样的人,竟然沦落至被年轻后辈恣意挑衅了?
即使将陈阳一招击杀,又有什么意思,反倒留下一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甚至会被人称之为,自降身段,与年轻人争强好胜?
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镇杀陈阳,而不是应战,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却又是完全不一样。
“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想要破釜沉舟,拉上老夫为你博出一个名声?”
“一腔孤勇罢了,实则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李仁堂捏了捏袖口,气定神闲,“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所以,真的很好笑。”
“确实很好笑。”
陈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犀利的眸光直逼李仁堂,“当年拉着大半个骊山江湖,对长生宗群起而攻之,如此卑劣的事情都做了。”
“现在,却在这里装模作样,显摆你的风骨?”
“你,知道风骨是什么吗?”
李仁堂:“……”
简短的一句话,深入灵魂,将李仁堂所有包装都撕碎,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愤怒。
沉默。
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
“混账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最后,还是勃然大怒的韩少白,撕裂了现场沉闷的气氛,他拖着狼狈的身躯,横眉冷竖,就这么阴恻恻的盯着陈阳。
有生以来,他何曾遭受过这等屈辱?
“你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需要你为穆英老爷子抬棺。”陈阳微微转头,“顺便,让你见识一下与我陈某人之间的差距。”
一句话。
一道眸光。
本来怒意爆棚的韩少白,一张睚眦欲裂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猛地连退数步,那,那是什么眼神?
鹰瞵鹗视。
如同地狱的入口,萦绕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这……
本战意高亢的韩少白,顿时止步,并战战兢兢的向后退去。
周围不少人惊觉头皮发麻。
堂堂一代魔君,竟然被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韩少白面色几番变换,他自然清楚知道这样做是何等的丢人现眼,但性命攸关,跟生死相比,其他又算得上什么呢?
“滚到一边去。”陈阳道。
韩少白:“……”
尽管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却硬是不敢妄动。
“老匹夫,杀你何须陈长生出马,我陈阳足矣!”
陈阳全身遍布金光,晶莹剔透。
这景象太绚丽,堪称玄乎,哪怕是这被阴云笼罩的长空,也在一瞬间尘尽光生,只为了照破山河万朵。
好强的气场!!
“呵!”李仁堂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轰!
李仁堂一步踏出,朝着陈阳勾了勾手指,轻描淡写道:“来,老夫就站在这里,你大可放马过来。”
自信,倨傲,不可一世!
“当真是不知好歹,连陈长生都不敢现真身,他却有胆公开挑衅李仁堂?有胆不小本事没错,但切莫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喽。”
“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死不足惜。”
那些站队九宗门的江湖人士,悉数出言嘲讽,言语之刻薄,罄竹难书。
天地苍茫。
大风如鼓。
一身黑色长袍的李仁堂,挺立这天地之间,当真有几分举世无敌,披靡天下的无敌风范,眸光睥睨之间,就像是两口黑洞,能够吞噬世间万物。
绝世,震怖!
嗡!
一尊金色法身,从陈阳的身后拔地而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怒目金刚。
继而,一个弯腰探手的动作,将大凉龙雀抓在了手中。
蓬勃的气血之力,足以惊天动地!
“哼,斩你。”
李仁堂冷笑,右手抬起,轻缓而又漫不经心,没有丝毫花哨,就这么横推了出去。
顷刻间,现场狂风大作,漫天雨势当空炸立,化成茫茫雾霭。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本就紧绷的虚空,开始寸寸崩裂,大面积火花迸射而出。
被挤压的虚空,直奔陈阳。
陈阳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唯有战意爆棚。
继而,右手抬起。
万里疆域,一剑劈之。
砰!
简单而又直接的一记碰撞,掀起了如闷雷般的巨响,气浪滔天,席卷四面八方,摧枯拉朽,无物可挡。
陈阳浑身染血,金色法身摇晃不稳,形同烛火。
脚下的高台更是步步崩裂,扬起无尽尘埃。
李仁堂同样不好受,虎口龟裂,淌下一滴滴血迹。
李仁堂眸光收缩,还是低估了对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