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陈氏皇族。
庄严肃穆的议事大厅内。
十几位陈家主事人,分坐两旁,主位上坐着一个发须斑白的耄耋老者。
尽管后背高高突起,但却精神焕发,满面红光。
“因为家主闭关的原因,今天这场议会,将由我来主持。”
老者清了清嗓子道:“祖剑的事情,我已指派陈春亮前去处理,以他的实力,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先前之所以鼓励大家去争夺,实际上也是为了历练年轻人,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对方竟会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以致于陈志与陈科先后身死。”
“大长老,现在是否可以百分百确定,祖剑是在他的手中?”一个中年人问道。
其余人纷纷盯着老者,也就是大长老,静等他的回答。
“能拔出祖剑,除了他还能有谁?”大长老言语幽幽,暗自摇头道:“只是谁也想不到的是,一个本该早就死去的人,竟然会成长到这一步。”
这个“他”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到三十岁的十二阶巅峰,这的确很恐怖!”
因为陈科是十二阶,能击杀他的,只有十二阶顶峰,及以上。
但是,不到三十岁的十三阶千面阎罗,在他们的认知里面,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陈家身为皇族,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修炼资源,亦或者天赋秉异的人才,都不缺,但也从未出过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千面阎罗。
最顶尖的一位,也是在三十二岁才踏足十三阶。
他陈家尚且做不到的事情,放眼整片国土,还有谁能做到?
所以,他们便把陈阳的实力,定性在十二阶顶峰。
他们甚至怀疑,陈阳是动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击杀了陈科。
也就是说,这十二阶顶峰,在他们看来,也是高估了的。
“哼!!”
之前开口的那个中年人冷哼道:“他能有如今这成就,说到底,还不是沾了我陈家血脉的光?也只有我陈家血脉,才能造就出这等天才。”
“可惜啊,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接连击杀我陈家两位青年才俊,这狗东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留他不得!”
随着他这话一出,半数以上的人立马出言附和。
“必须迅速把他击杀,要是再放任他成长下去,迟早会大事。”
“大长老,为了以防万一,最好再曾派人手!”
除他们之外,另外半数人,却是沉默不言,甚至翘起嘴角,一脸不屑。
在当年的那场内斗当中,他们是属于原家主的势力,因为各种原因虽然没有被清洗,但也被架空了实权,挤到了最边沿。
在很多重大议事上,完全没有说话的资格。
就比如此刻。
他们自然是反对派人去击杀陈阳,最好是把陈阳接回来,再把家主之位给他。
但是,这可能吗??
“二少爷啊,你一定要挺住啊!!”其中一人在心底暗自怒吼。
可是,想要在陈家的追杀中挺过去,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阳能击杀陈志与陈科,这已经给了他们天大的惊喜。
哎!!
他们一个个摇头叹息。
大长老瞥了他们,目光微微一沉,而后正色道:“伯庸说的很有道理,对他,我们不可轻视!”
“这样,江南那边的办事处,缺一个管事的,伯庸你去接管,顺便去一趟金陵,协助陈春亮把那杂碎解决了。”
叫陈伯庸的中年人,立马站了起来,狰笑道:“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会割下那个杂碎的脑袋,亲自送回来。”
“还有那把祖剑!”
旁边有人嬉笑道:“不要让他轻易死了,最好狠狠地折磨一番。”
“陈科是我侄儿,我岂会轻饶他?”陈伯庸杀气腾腾的说道。
大长老没有打断他们的残忍与狰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敲了敲桌子道:“江南的老秦王秦烈,即将八十大寿了,你既然去了,顺便给他送上一份贺礼。”
“简单一点就好。”
“好的,大长老!”
这个议题结束之后,一众人把话题转移到了家主闭关的事情上。
“大长老,家主闭关快半年了,应该快出关了吧?”陈伯庸试探的问道。
其余虽然没有说话,却紧紧盯着大长老。
大长老轻轻放下茶杯,淡然一笑,“应该快了!都等着吧,家主出关之后,将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下子,众人心头纷纷激荡了起来。
闭关前,家族已经是万象森罗了,现在大半年过去,将会如何?
十五阶,还是十六阶?
哈哈……
着实是让人期待呢。
散会之后,陈伯庸理立马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江南的事宜。
“博南,你留一下。”
大长老喊住了其中一位正要离去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在这场会议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长老,还有什么事?”叫陈博南的中年人,神情明显一滞,而后转过身,笑呵呵的问道。
大长老立身在他面前,“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长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陈博南笑容不见,但那一双眸子,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大长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大步离去,冰冷的话语缓缓传来,“你若是敢去救他,或者干扰我们对他的击杀,你,以及你整个这一脉,都将被屠戮殆尽。”
“你了解我,我从不开玩笑。”
陈博南:“……”
看着大长老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陈博南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迹缓缓滴下。
“你莫要欺人太甚!!”
陈博南咬牙切齿,面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但很快,嘴角不自觉的扯过一抹笑,“不到三十岁的十二阶顶峰,这是何等的天赋,要是再给他五年时间呢?”
“恐怕,你们也是害怕他天的赋,更害怕他成长起来吧?”
陈博南脸上的笑逐渐变得狰狞,“与其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活着,我为何不拼一把?”
“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杀上陈家,把你们这些杂碎,一个个都宰了!!”
“我陈博南苟且了二十几年,你们真当老子是病猫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