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温述年顺势抱住了她。

李云朵能感觉到身后那人胸膛的坚硬,她的脑袋好像正抵在对方的下巴处。

熟悉的清苦药味传来,李云朵知道来人是温述年。

这才稍稍安了心。

不过,温述年可能也没想到她会后退,此时估计是出于本能的将两只手搭在她的腰侧,稳住了她差点跌倒的身形。

但被他温热手掌触碰到的地方,她感觉到一片滚烫,像是有丝丝电流顺着他触碰的皮肤传来了四肢百骸。

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只只蚂蚁从她身上爬过。

陌生而又微妙的感觉。

奇怪的是,她并不是那么的反感和抵触。

但也坚持不下去,连忙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她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看向温述年,“那个,是吵到你睡觉了吗?”

李云朵不知道温述年为什么突然出现,只能这般猜测道。

李云朵只开了厨房一盏灯。

灯光不算亮,但也能让人看清。

估计是温述年个子高的缘故,他有半边脸被昏暗阴影笼罩在其中。

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李云朵只能看见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我。”

“你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我想应该不可能睡了,就想着过来看看,就见你房间没人,恰好看见了厨房的灯光亮着,就下来看看。”

李云朵一愣,“啊,我房间的灯没有关嘛?这多浪费钱啊,可我明明我记得关了啊······”

温述年望着她咬着唇瓣纠结的小模样,唇角不自觉上扬,眼底也柔和一片。

“你忘记了吧。”温述年道,“没事,要不了多少钱。”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灶台上的陶瓷罐,“这么晚了都在熬,睡不着吗?”

李云朵点了点头,重新将火调到了合适的火候。

然后跟着温述年去餐桌旁坐下,“嗯,渝利他身体有点不好,他又快要走了,我想着反正没事,打算给他多熬几副药,给他调理一下,到以后也能少受些罪。”

温述年坐在她对面,闻言,笑了笑,“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李云朵觉得温述年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明明他是笑着的,但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了气息。

当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我又不是圣母,只是我跟他都那么熟了,也算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了,现在他要离开了,我总得送点东西不是。”

温述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也是,毕竟你们都相处了那么久了,恐怕连我都要排在后面了吧。”

李云朵嘿嘿笑了两声,完全没听出温述年的潜在意思。

“差不多,差不多,嘿嘿。”

“······”

温述年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脸色渐渐发白,握住了胸口的位置,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李云朵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马上起身给他拍背顺气。

“不是,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犯病?”

李云朵心里满是疑惑,温述年这个病一般情况是不会发作,除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但温述年这不是跟她好端端聊着天吗?

难道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他了吗?

“你的药呢?”

李云朵怕温述年真出个什么好歹,也来不及多想了,急忙在他身上摸索着找药。

结果她的手突然被对方抓住,牵着她的手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温述年喘息之间开了口,“别,别找了,药我没带在身上。”

李云朵这会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被对方握着了,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那药在哪,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拿。”

温述年只是摇了摇头,嗓音变得低哑微弱,“我胸口闷,李云朵。”

李云朵当然知道他胸口闷,但这样抓着她也不是办法啊,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叫他爸妈下来了,不然等会温述年要是倒下了,她害怕她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

“你别慌,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

不到万不得已,李云朵是不想吵醒方琼雪他们了。

只能尽量帮温述年调整呼吸。然后开始找原因,“温述年,你刚刚是听到什么吗?我说了什么你不高兴的话吗?”

也只有他犯病的时候,李云朵才会聪明一点。

温述年额角冒着了汗,李云朵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给他扇风,她感觉在这样下去,她的手得抽筋。

但她又不能放任不管。

温述年又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杜绝她手会抽筋的可能性。

大概过了几分钟,气稍微顺了一点之后,他才出声,“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要是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把你拐跑了,那就没人给我治病了,到时候,估计我会死掉吧。”

李云朵一愣。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是觉得他对于她不算重要,她这个唯一能治他病的人离开了,他担心自己会死吗?

李云朵明白过来,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别怕,其实你对我也蛮重要的。”

温述年定定地看着她,刚才还不断起伏的胸膛好像平稳的下来,像是刚刚犯病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着她看不懂的神色,瞳孔漆黑如深渊,像是望一眼就能把人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一般。

语气确实透着十分违和的不安,“真的吗?”

李云朵思绪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见温述年果真平静了下来,连忙点头,“当然啦,你最重要了!”

“那以后要是——”

李云朵立马猜出了他的意思,连忙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你病没好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除非是你主动离开。

温述年脸色再次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

他眸光闪了闪,神色却有些愧疚,“那对你多不公平,说的好像我一辈子不好,你一辈子就绑在了我身上一样。”

李云朵想也没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事,我乐意。”

温述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李云朵还沉浸在刚刚的危急时刻中,此时见温述年又跟没事人一样喝起了水。她都感觉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她的梦了。

她拍了拍两下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两分。

暧,等等。

她刚才答应了温述年什么?

刚刚她怕温述年又犯病,一般为了病人的安全和病情着想,此时病人不管说什么,都得先答应过来,目的就是稳定病情。

这是爷爷教给她的道理。

所以温述年有些话李云朵都没听懂或者没听清她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以温述年为人,她觉得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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