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仍是玫嫔需要效忠的主子,得知此事,玫嫔不得不报。
太后一听了恒媞公主有可能远嫁之事,心中焦急,夸赞两句玫嫔孝顺,便让她退下了。
想着让讷亲带领大臣们极力反对,不许恒媞远嫁,并且推着璟瑟嫁出去,让她去去年轻的浮躁。
再让玫嫔、舒嫔、庆常在一同去劝皇上。
*次日清晨
玫嫔已经先去劝说了一回,恒媞公主实在不能远嫁,不然太后定是老怀伤心。
舒嫔又候在皇帝处理政务的屋外,不愿意惹皇帝心烦,只是试图宽慰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皇帝心知肚明意欢是太后的人,也知道叶赫那拉和爱新觉罗祖上的恩怨,他虽宠着意欢,心里对她却无太多情分。
今日情急时才能见出人心,白蕊姬是太后的人,皇帝也不意外。
自从幼子早亡,两个人已经许多年未曾亲近了,弘历知晓,若是她违抗太后,不过是深宫中多一个饱受磋磨的人罢了,所以为太后做事,情有可原。
刚刚玫嫔也不过是说两句,做做场面话应付太后的吩咐罢了,他能感觉出来。
因为昔日玫嫔嚷嚷着要他杀了如懿这个杀孩子凶手的时候,可没这么轻易就离开。
只是他曾认为意欢受太后恩惠颇多,所以也会处处回报,没曾想,今日只是来见他一面,便走了。
看来她对他倒是有几分真心。弘历心里思量着,又想起那充斥防备的坐胎药,心里瞬间的柔软又冷硬起来。
已经如此选择,他不能反悔。
*皇后的居所附近
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如懿正巧和皇帝碰上,知道他心里难受,只是淡淡的劝着。心里已经替皇帝决定了,该是哪个公主出嫁。
“皇后娘娘身子康健,又有齐太医看顾,想必也不会出大问题的。”如懿温和的劝慰挂心琅嬅身体能否承受的弘历。
*意欢去向皇帝求情,却因为心疼,什么也没说,这让太后大发雷霆。心里想着一定要找一个肯为她说话的人。
皇后不复一贯孝顺,态度强硬,有嫡子作为底气,知晓事情未盖棺定论,怎么争口舌之利也是无用,硬是不听太后传召。
皇帝也无从缓和两个人的矛盾,他眼下心烦得厉害,这两个人不碰面更好,不然若是争执起来,岂不是要他去转圜,想想都令人头大。
一个是亲妹,一个是视若珍宝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令他十分为难,所以对于皇后小小的不尊敬也视若无睹。
见琅嬅都见不到,太后无从下手,便又想起来如懿,她如今协理六宫,又帮皇后管理东巡事务许多,也是皇帝的青梅竹马,还曾为了她忤逆先帝,自然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若是如懿肯去劝皇帝,那么恒媞自然可以留在太后身边,不用远嫁了。
太后想着,但却没有动作。如懿虽然一贯孝顺,但是这等大事,若是站出来支持璟瑟出嫁,那么皇帝定然会对她有意见。
不知她,肯是不肯啊,为了哀家付出如此代价。太后心里想着。
此时,如懿陪伴在烦心的皇帝旁边,张廷玉大人求见,她便离开,在屋侧偷听了两个人的交谈。
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出嫁的人选,虽然都是至亲,但也有着远近之分,他想着不去看太后伤心的模样。
毕竟璟瑟是他从婴孩时期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如今尚还是个不大懂事的小女孩,他怎么能忍心将自己的年幼的女儿远嫁到蒙古呢?
张廷玉以不能让蒙古两大部落都成为太后的女婿为由,极力阻止。
如懿听了个明白,知晓太后与皇后为了女儿婚事,定然心烦。心里有了两分想法。
*太后的居所
太后身着黄色的衣袍,穿戴整齐,全然不像是深夜即将就寝的模样,她只扫了眼如懿,便低下头自顾自的喝茶,“说吧,来找哀家有什么事情?”
如懿两手交叠,很是恭敬,“臣妾是想起许久未向太后尽孝,听闻太后今日颇为烦忧,特来请安。”
太后瞧着如懿一身浅蓝色的衣衫,上面绣着红梅和翠竹,她甚少穿这样鲜嫩的颜色。
心情愉悦吗?
太后知道如懿和琅嬅不睦已久,心里了然,“后宫不许议论政事,你来找哀家,就不怕哀家责罚?”
如懿淡淡的笑了,微微低下头,藏住自己掩在睫毛里满是冷漠的眸子,头顶粉色、蓝色玉饰雕刻的梅花和蝴蝶,在金丝绒花的簇拥下格外生动。
“臣妾愚笨,只以为璟瑟公主出嫁,乃是后宫中事,还请太后责罚。”她缓缓起身,向太后告罪。
“臣妾无福,未曾生养,也尚未替人置办过妆奁,此次前来只是想问问太后,若是璟瑟公主出嫁,臣妾协理六宫,应该为公主添些什么嫁妆才好。”
太后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也是公主的额娘,为公主着想怎么有罪呢,你起来吧。”然后将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唤道:“福珈。”
福珈托着一个黄色的匣子,上面布满龙纹,一看就是御赐之物。
“这是先帝在时,哀家封了贵妃,先帝所赐的珍珠领约。本想亲手交给皇后的,只是皇后说自己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太后抚摸着上面圆润饱满的珍珠。
“如今你来了,就由你交给皇后吧。”太后笑着看向如懿,用眼神示意福珈。
福珈将盖子盖好,交付给了一旁守候的惢心。
如懿点头应是,又说到,“臣妾还有一事禀告太后。”
太后扫了眼屋内服侍的众人,“你们先下去吧。”待所有人都走了,连着福珈和托着嫁妆的惢心也一同出去后,才缓缓开口,“什么事?”
如懿坚定的说道,“还请太后让替您说话的朝臣,极力赞同恒媞公主出嫁一事。”
太后立刻变了脸色,挥手将茶盏扫到地上,“放肆!你在戏耍哀家不成?”
如懿面上却并无惧意,她对自己听到的内容十分有信心,只是淡淡的跪在太后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太后息怒,臣妾岂能有这种以下犯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