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很快回了过来：【我知道了】
谈霁之搁下手机，笑了笑，对程唯道：“有你这样顶尖的辩论实力，还愁说服不了你爸吗？”
程唯凑上来：“别哄我了，肯定是你刚刚说的话起了作用。”
谈霁之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收起手机，同程唯道：“你爸吃软不吃硬，即便心里想要退让，被你那么一顶，嘴上也是不肯让步的，你也跟他一样。”
谈霁之抬手点了点她的脸颊：“嘴硬心软。”
程唯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今天明明是他先强词夺理骂我的。”
“父女之间有些争吵也正常，不过有的时候言辞反倒锋利如刀，最能伤人。你这个一生气就不管不顾说重话的习惯，是不是要改改？”
被批评了，程唯不应，抱着他埋在他怀里耍赖，想要蒙混过关，心里却知道，谈霁之说得很有道理，也是真心为她好。
当初在海颐电梯里和爸爸争吵时脱口而出的话，到今天想起来，还叫她有些后悔。
两个人吃完饭，回了家，在程唯的指挥下，把买回来的家居装饰放到合适的位置。
宜家小木人被放在门口玄关处，挂着谈霁之的车钥匙。
地毯铺设在沙发旁，大鲨鱼和大白鹅玩偶被放在沙发上，还搭着一条软乎乎的毯子，茶几上新增了两个艺术花瓶，只是目前里面还没有花。整个客厅一改冷硬气息，变得暖绒绒的。
为了保持风格，也照顾谈霁之的审美，卧室新增的东西不多，多了一盏设计感十足的落地灯，还有现代风格的挂画。
当然床上也照例被程唯放了只哈士奇玩偶。
等所有一切收拾好，谈霁之从酒柜里拿了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到了客厅，准备继续白天留着准备研究的课题。
谈霁之往两个杯子里倒了点酒，递给了程唯一杯，然后举杯碰了碰，冲她挑了挑眉，那瞬间面上带出些肆意，让程唯又想起了生日那天他冲她举杯、咬碎冰块的那一瞬间，深海一般静水流深，却又危险暗藏，是仅属于成年男人的浑然天成的性感。
程唯有些口干舌燥，一口饮尽杯中酒，道：“谈教授，你其实没必要反思对于我你哪里做得有问题。你只要保持着这样的颜值和身材，每天简单□□我一下，我就会一直对你死心塌地。”
谈霁之笑了笑，唇边还带着些水光：“那我可舍不得这么欺负你。”
靠！
这谁顶得住。
程唯心里暗骂一声，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又亲，直到谈霁之握住她的肩膀：“好了，先把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
程唯气得咬了他一口：“什么时候，还一心搞学术研究。”
她坐直身体，自己倒了点儿酒，一口饮尽，让自己思绪定了下来。
其实从小到大，她甚少干这种坐下来跟别人认真剖析内心的事儿，一方面是因为她成天乐呵呵的一直朝前看，没那么多细腻心思，另一方面，她也觉得有些肉麻。
如果不是谈霁之坚持，她是不好意思说的。
谈霁之循循善诱：“你的不安全感来源于哪里？”
程唯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那一瞬间，想起了陆思娇和徐许灵之的话，也想起了自己抱着手机等谈霁之回复的每个瞬间：“我就是……我们在一起，你没正式说过喜欢我，没在朋友圈官宣，没主动送我花，我知道你可能不注重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很多细节里也一直体现出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很笨，也虚荣，需要找到证据明确验证你是真的喜欢我的，而不是因为我一直追你，让你不好拒绝，才勉强答应。”
头顶静了会，出现一声喟叹，谈霁之认真道：“唯唯，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只想贪图一时的欢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大抵也不会想到要恋爱。”
“唯唯，你明白了吗？”
程唯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两下，眼睛看向谈霁之，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认真的告白，明明该是件很开心的事，她却忍不住要流眼泪。
谈霁之轻轻帮她擦去眼泪。
他的父亲和中国很多父亲一样，在家庭中掌握威权，养家糊口，鲜少有柔情展露的时候，更不会把爱挂在嘴边。年少时，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只有亲情，两个人在一起过着日子，也就这样。
直到家里出事，才能依稀在两人的相互扶持和互不放弃中依稀窥见一点爱情来过的影子。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让他对于爱情状态和婚姻生活，没有什么具象的概念。
他解释完，还是擦不干净程唯的眼泪，于是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递给她：“那我们一步一步来，先微信官宣一下，好不好，程老师？”
他每次说程老师的时候，都像是在哄小孩。
程唯抽泣了一下，接过手机，检查作业般，点开他的微信软件，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要把你女朋友微信置顶呀！”
“行。”谈霁之予取予求。
程唯于是把自己微信置顶，眼神掠过第三个聊天框：“把你妈妈的也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