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入梅关后,桑朵为了玩的开心,让四个护卫离自己远一些,不然一些只有女人能去的地方不太方便。
没了护卫,两人一路逛吃逛吃,最后找了一处风景秀丽的茶楼坐下听点小曲,准备等到傍晚再回去。
曲还没听完,桑朵发现茶楼之下有人变戏法,两人便在茶楼边缘向下观看,一时忘了时间。
看到卖艺之人变出条鱼,桑朵大呼神奇,打赏时不小心碰落边缘的花盆,刚好砸在一中年男子脚下。
这人便是弘农杨氏在梅关的大掌柜,平日里很有眼色,各家的产业烂熟于胸。
时常和五姓及各勋贵家的掌柜走动,对远不如杨氏和没有背景的商贾没什么好脸,所以梅关什么人惹的起什么人惹不起心里有数。
花盆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落下,吓出一身冷汗,抬头看去竟是两副绝美容颜正一脸担忧的询问着有没有伤着。
一个柔弱恬静,一个古灵精怪,一时间看呆了,直到身边的仆役喝问两女才缓过神。
两女见那人没反应,以为是砸坏了脑袋急忙下楼查看,发现人没事松了口气款款致歉。
“姑娘不用担心,小生无事,不知两位是谁家小姐?”
杨盛财已经在心里将两人的相貌思索良久,依旧想不起谁家有如此美眷,打定主意若是不知名的小家族改日登门,相信以杨氏的底蕴可以将两女收房。
若是毫无背景的商贾之女,今夜便可大被同眠。
公孙柳在风月楼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别的不敢说,男人眼中的淫邪可是熟悉的很,而且都四十好几了还自称小生,完全是青楼楚馆的惯用说辞。
自然知道问两人出处的意思。
“我姐妹二人随伊阙县侯途经梅关驻足,游玩的高兴冲撞了公子,给您赔礼了。”
说着又是一礼,桑朵也笨拙地跟着做。
杨盛财一听伊阙县侯,立即反应过来,他和被韩斌斩首的杨盛恩,死在苗疆的杨盛典算起来是同辈的族兄弟,因为无法修武道又才学有限没能入仕途。
也因为与两人的关系,能到梅关经营杨氏的产业,对于两位兄弟的死说不上有多悲痛,却也是愤恨的。
尤其是韩斌斩首杨盛恩,当众羞辱杨盛典,在他看来不只是同族之仇,更是把弘农杨氏的招牌扔进了粪坑。
可是气归气,以自己一个商人根本斗不起,眼前两女与韩斌有关只能绝了那龌龊心思。
刚想挥手离去,身边的仆役却说道。
“没听说韩侯要来,莫不是韩家哪个掌柜之女,拿着韩府的招牌招摇吧?”
这话听得杨盛财一愣,仆役却低声提醒道。
“少爷,她们只有两人。”
对呀,要真是韩斌的人,怎么可能连个仆役婢女都不带,韩家的掌柜自己也认识,谁出门没人跟着。
而且韩斌要是真来了,下面的人不可能不报呀。
可杨盛财哪知道,韩斌入关各交好的掌柜都登门了,可自家的掌柜觉得给一个仇人见礼不是落了杨家的面子吗?
啐了一口,自然没当回事,何况杨盛财早早出门访友。
淦!也是被韩斌吓破了胆,差点被骗,搞不好两女连韩府的人都不是,只是听说过杨家和韩斌的恩怨,拿来吓唬老子的。
被人利用杨家最丢脸的事吓唬,关键还被唬住了。
越想越觉得没面子。
“大胆!哪来的骗子,诓到我头上了,先不说你们是假的,就算韩斌在此我弘农杨氏也不怵!”
公孙柳没想过对方会不信,愣了愣神,想再解释一下,桑朵却笑道。
“哈哈哈!韩斌的面子也有挂不住的时候,早知道报独孤家的名字了。”
独孤源成了不良帅早已人尽皆知,有时的确比韩斌的名字好用,可桑朵的话听在杨盛财耳中,算是直接承认拿韩斌吓唬他。
被拆穿了还有恃无恐,杨盛财又气又高兴。
“来人!把两骗子拿下,押回去我要亲自审,看看是哪家狂徒!”
围观的人都知道两女被抓走是什么下场,但这地方不是主街道,都是些小门小户,好在有人认识韩家的掌柜,也不管两女身份的真假,先报个信赚个人情。
可报信的人刚走没多久,杨盛财的几个打手已经被公孙柳撂倒。
柔弱的外表,矫健如舞的身手让围观之人惊叹,也使报信之人跑地很快,他相信众人的惊叹是因为杨盛财的残暴,也意味着两女的不幸。
“哇!翠柳好厉害,剩下这个交给我!”
早知道公孙柳身手不俗,却是第一次见其动手,也是第一次知道打架也能这么好看,突然手痒难耐。
要知道她自成为圣女后,谁不是毕恭毕敬,就算到了洛阳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在苗疆,老子想打哪腂打哪腂,今天要不打成毛血旺,老子跟妮姓!”
一眨眼的功夫随从全废,杨盛财哪还不知道遇上练家子了,阅人无数的经验也告诉他,看上去古灵精怪的人折磨人的花样最多。
哪有不跑的道理!
装着恶狠狠的样子就是想吓人,见杨盛财跑了,桑朵更高兴,和公孙柳打了个招呼,展开身法追了出去。
公孙柳想劝,可见到桑朵明明有四重天修为,却一直辗转腾挪攀高走低,总是突然闪到杨盛财身前做鬼脸,知道是起了猫捉老鼠的玩兴,便提醒到。
“桑朵!罪不致死,残了没事就是别玩死了!”
“晓得喽!”
围观众人一头冷汗。
可以玩残但别玩死,是一个柔弱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白担心你俩了。
公孙柳一看众人眼神,心道这算啥。
要是独孤月如在这,一鞭腿过去,保准能把那货三条腿都踢断,哪会给他跑的机会。
“翠柳,玩的开心吗?”
两条街一前一后很近,韩斌腿过来算快的了,原以为能赶上看热闹,没想到已经结束。
公孙柳想说开心的,可扫了眼地上哀嚎的打手,突然想娇滴滴的撒个娇,可想到自己已经三重天了,打几个普通人还撒娇好像太做作。
“相公,本来心情好好的全被他们毁了。”
公孙柳第一次感觉习武一点都不好,毁了好心情已经是撒娇的最大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