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种子的事后,打算去找自己老爹说说话,刚才从周氏兄弟那听说,他们很快就要开始参与镖局的生意了。
这让周氏兄弟很是高兴,能体现自身价值的时候到了。
可韩斌却没有听到对自己的安排,问了周芙得到的回应是他还小,知道周韩两家的生意,都是韩幢在做主,所以来问问。
“爹,大哥和二哥都有事可做,不知道您对我是怎么安排的?”
“你在家玩就行了。”
“啥?您想我混吃等死?”
“怎么?不愿意?我还不知道你吗?”
知子莫若父,其实韩幢一真想让韩斌打理生意上的事,由其是各商号的人员调度,和账面上的事情。
他觉得韩斌有这天赋,理由先是韩斌弄出的珠算,还有后来的绘制表格,改进记账方式,以及前几年运用统计法,给出商号间货物转运及运输的最佳方式,直接为周韩两家省下了近四成的费用。
可每次韩斌解决问题后就甩手不干了,还总是想着出门游历。
韩幢就想不明白,自己东奔西走是为了生存,是无奈之举,可你明明可以哪都不去,就可以把事做好,为什么还总想着出门。
“如果你真想为家里做点事,我立刻就把家主之位传你,虽然还稚嫩了些,但可以慢慢学,我一点点的教。”
觉得很奇怪,别人家里的孩子,巴不得早些继承家业,甚至斗的不可开交,虽然是件烦心的事,但可以看出自家孩子的进取心。
“不要,为家里做点事是应该的,可我希望自己可以活的再精彩一些,搞不好可以再闯出条路。”
这是韩斌为了可以出门的托词,不是他在家过的不好,只不过是人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就想换个环境。
“能做好镖局和商号就很不错了,还想做什么,无非是想做个江湖浪子,还说的这么好听,想不被家里管着也可以,明年成亲后给我留个孙子,喜欢做什么都由得你。”韩幢直接摊牌。
“偏不!你可以再生一个呀!。”见韩幢把话说到这份上,韩斌心里也有火气。
“逆子!你再说一遍!翅膀硬了你。。。”
两父子争吵了很久,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羽翼下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一个希望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双方都希望自己的想法可以让对方接受,可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不欢而散,临了,韩幢还停了韩斌的例钱。
在小院独自生气的韩斌,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他在总结原因,自己真的是想出去闯荡吗?
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想法呀,或许是好兄弟要远行,不知何时可以再见,何况在大唐这个交通和信息都不便利的时代?
还是说自己前世那爱好自由的性子,还没融入这个新的社会?
还是说自己真的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总不能是活了两辈子,还存在叛逆期吧?
不能想这么多了,心很乱。
见他们父子闹的狠了,周芙便来宽慰韩斌,自己对母亲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心疼的周芙不停的掉眼泪。
韩斌说到底还是孝顺的,见不得周芙哭泣,也就答应不出门,不过也表示不参与家里的生意。
自己的路自己走,停月钱,无非是经济制裁,用经济捆绑手脚,太小儿科了。
人要想独立,必须得先经济独立,这话到哪都合适。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先给李琮去信。
李琮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一见到韩斌来信要他去上党,没几天就到了韩家,受到了整个韩家热情的接待,毕竟是个皇子呀。
这时才发现李琮的护卫增加了,居然可以多到这个程度,比在屯留时多了一半还多。
一百多个护卫在韩家附近部下了暗防,还有两个侍女服侍,偷偷的看了两个侍女的手,韩斌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人。
“斌哥!为什么你没有侍女,我看你家也是富贵人家呀?”好奇宝宝见只有婢女送来吃喝,却无人服侍,有些奇怪。
“主要是不喜欢,还有就是家里管得严,说是习武之人不可以活得那么懒。”
这是实话,韩幢从韩斌十岁起,就只给韩斌吃穿用度,却不让婢女照顾韩斌,让他不是练武就是看书,看起来是有些成效。
“难怪斌哥你如此出众,话说你这次约我来你家玩,我也是很意外呢,从来没有人约我出来玩。”李琮非常开心。
这话让韩斌也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李琮再不受待见还是个皇子,如果约出来出了事,那就真的不是死一两个人这么简单,从他带的侍卫就可见一般。
“不是叫你来玩,是叫你来做点大生意的。”韩斌挑挑眉毛。
“没钱,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全身上下就三百来贯,能做什么?”李琮想都不想就说,眼神还有些哀怨。
韩斌没有想到一个皇子可以穷到这份上,但很快就想通了,十二岁的皇子就算有钱,也不可以随意调动,能有三百贯不错了。
“别人做生意要本钱,你一个皇子做生意要什么本钱,皇子的身份就价值万金。”韩斌蛊惑地说着,李琮眼中一亮。
见李琮有些意动。
“以皇子的身份对外说,愿意以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粮食就可以,收到后送来我这,把它们酿成酒,还怕赚不到钱。”
“收粮要给钱的,就算可以赊,你以为我可以赊多久,再说,让父皇知道我用皇家的名声,在外赊欠,你觉得下场会怎么样。”
李琮这话说的很在理,无法反驳,毕竟人家都把皇帝都搬出来了。
“听我说完,我吃点亏,这生意还是可以做,你不记得我还有一千两百贯了吗?先在潞州城内弄个院子,你有两个院子呀。那就更简单了,院子给我,把它改成作坊,购粮的钱我先出,伙计也是我的人。你就负责。。。。。。”
开元元年四月十七,吉神宜趋,宜置产。
潞州城内,两个并在一起三进的大院,变成了一座酿酒作坊,为什么是两个三进呢?
因为无官、无职、无爵的三无人员,最大只可以拥有三进的宅子,否则会逾制。
而且这两个宅院已成为韩斌个人私产,李琮不希望自己的股份变成三七开,就把两个宅子卖给了这个奸商,现在是五五开。
韩斌负责酿酒,李琮自告奋勇的负责卖,运输自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是酒坊的招牌语录,被刻在了酒坛上,只有被韩斌定为品质最好的酒,才有资格被装在这种三斤装的小坛内。
“斌哥,好奇怪呀,甲、乙、丙三个档次的酒,为什么就高和低卖的好,乙级的几乎没人要?”档次这词是从韩斌那学来的,现在李琮想不明白中等的酒为什么不好卖。
“道理很简单,甲等自不用说,都是权贵和豪商在买,符合身份也和收入有关。”看着忙碌的工人,韩斌心情不错。
“甲级两贯一坛,而乙级才一贯,你有没有想过能花一贯钱喝酒的人,会在乎多花一贯钱吗?”
“然后花五百文买酒的都是小户人家,让他们花一贯钱买乙级的酒,就会觉得贵,还有就是乙和丙的区别并不大。”
“那就不卖乙级的酒了,浪费!”既然不好卖就不做,这是李琮的想法。
“那也不行,我们可以根据需求来酿酒,但乙级的酒一定要有,他可以在人们的心中区分高低。一旦取消乙级的酒,丙级就会很难卖。”
把前世了解的营销知识说了出来,其实韩斌也是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
“上过税后,这个月净赚约两千贯呢,发财了。”李琮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钱,还有不少订单都没算进去呢。
“老吴,这批订单交付后,减少两成甲级的供给。老赵,增加三成丙级酿造,原料使用量不变。”
老吴,老赵是李琮在酒坊的负责人,两人和李琮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利润最高的要减少,利润低的要增加。
“减少甲级是物以稀为贵,好理解吧。”众人点头,这没什么错。
“增加丙级是为了尽快打响名声,也是为了抬高甲级,控制原料,是我不想让我们的酒烂大街,还有。。。”
再把精品路线的销售方法说一遍,知道原由后众人对韩斌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觉。
韩斌又把一些注意事项交待了一翻,主要是酿酒工艺的保密,以及未来发展方向。
两个月以来,酒坊的发展一切正常,名声也越来越响,韩幢和周芙来酒坊看过,非常吃惊。
周芙很是自豪,自己的儿子一出手,就有了不错的产业。
韩幢一开始表情很精彩,但马上就释然了,他明白韩斌的这一举动就是在说明,他要决定自己的一切。憾凊箼
虽然在与韩斌的冷战中输了,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自己的孩子呀。
韩幢当场就提了非常多的建设性意见,并表示可以做代理商,这也让李琮和韩斌非常高兴。
这次达成的合作,是有划时代意义的,代理商这种营销模式的出现,可以使酒坊的发展速度,再上一个台阶,会谈在友好的过程中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