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斌的指导下，两女骂骂咧咧手忙脚乱操作着，抱怨着吃个果子居然这么麻烦，尤其是中间的果芯，粘液沾得到处都是，不取出来还不行，吸附粘液的稻草也沦为清理地面的刷子。
好在，诱人的果肉随着翻起的果皮顶了起来，两女也忘了清理果子时的不快，也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牛肚子果，翻起来真的很像牛肚。
“韩斌，这些都能吃吗？闻着比刚才香多了。”
“都可以吃，建议只吃有种子的那些，其余细小的须就别吃了。”
正说着，桑朵已经蹲在地上摘下果肉往嘴里送，瞬间露出惊艳之色，嘴里努了几下吐出一颗种子，还让公孙柳快尝尝，整个人的形象和只猴子差不多。
公孙柳是注意形象的，取了个果盘，把果肉一个个的摘下来。
“最好用盐水泡一泡，风味更好，还有果核别乱扔，用盐水煮熟很好吃的。”
“是吗？”
一听果核能吃，桑朵把吐在地上的果核捡起来，韩斌无语。
“掉地上的东西就不要捡起来吃了，不缺那一个。”
桑朵擦了擦果核揣进怀里。
“你知道什么？牛肚子果好吃，还这么大，拿回去种在苗寨周围，饥荒时说不定也能吃饱？”
“嘴馋就直说，靠水果吃饱也是没谁了，几年前我外婆不是给你们送过红薯藤吗？整个苗疆和岭南特别适合种植，这么多年应该爬地满山都是了吧，怎么可能还有人挨饿？”
桑朵一屁股坐到公孙柳边上，吃着波罗蜜，似有回忆的说道。
“没有红薯，寨子里也没人饿死过，不是我们的食物多，是我们人多，但是顿顿吃饱还是很难。”
“人多，食物反而够吃，看来苗寨也不是很纯良，周围的寨子没少被霍霍吧。”
桑朵没有否认，她的寨子之所以从没饿死过人正是因为蛊师够多，对小寨子有着绝对的威慑力。
因为小寨子时时上供自然有人挨饿，时间一长没少积怨。
这些积怨平日只体现在人们的冲突上，一旦有人牵头就会立即变成大规模的冲突，虽说都是桑朵一方获胜，那都是冲突始终在苗寨的承受范围内。
但最后一次冲突，也就是玉蝉这一次，桑朵是真的害怕，因为似乎整个苗疆地区都在进攻，要不是杨思勖相助，可能都无法迁去洛阳。
同时，桑朵开始反思苗寨的处事是否太霸道，也想过是不是苗疆整体生存资源的缘故。
可韩斌却告诉她，有资源短缺的原因，不过不是绝对因数。
“听说你们没有把红薯藤卖出去？”
苗花曾经说过，苗寨把红薯奉若至宝，别说卖出去，就是有外村的人多问上两句都会被他们警告。
听说还杀了几个偷藤的人，更把尸体立在红薯田边做为警示。
“卖？凭什么？你知道红薯有多好用吗？整个都能吃，嫩叶怎么都摘不完，人吃不完还有鸡鸭要吃呢，我们种了几年还是几年前的百十亩地。”
韩斌愣住了。
“敢情你们就没怎么繁殖红薯，那别人不眼红就怪了，又要人家上供，有好东西还不分享，就算没有玉蝉挑拨，反你们也是迟早的事，现在知道拿波罗蜜种去安抚人家啦？”
桑朵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韩斌。
“谁说我要拿种子给他们？我是拿回去自己种，以后我们的寨子就不需要他们上供了，仁慈吧？大度吧？”
“。。。”
原来是想自给自足，可惜根源问题没有解决，依旧是你有我没有，最后还是少不了冲突。
不过，韩斌想起一件事。
“你们从苗疆迁去洛阳，地里的红薯还不是会被其他人偷走？”
桑朵却一脸神气的回答道。
“哼！我多聪明呀，离开时全都刨了，能带走的藤都带去洛阳了，不能带走的也烧掉了。”
“哎~~那就难办啰。”
说话的不是韩斌，而是与李尚隐一同前来的杨思勖。
“维摩教才剿灭，正是地方产业凋零流民四起的多事之秋，若早几年你能将红薯藤卖出去，今日能省很多事，搞不好苗寨也不会被群起而攻。”
三人又说了很多治理的经验，桑朵总算是听明白其中的厉害，汗水噗噗直下。
同时也觉得自己错过了让苗寨壮大的天大机缘。
又听杨思勖说要请示朝廷向苗疆之地捐赠红薯藤，桑朵变得谄媚起来。
“那个杨将军，你看活死人之事，我也算有功吧？”
“有呀，绝对是大功，要不是有你的药不知会多死多少人，你想要什么奖赏吗？”
杨思勖笑嘻嘻，这个圣女他还是很喜欢的，有话直说，讨赏也讨得光明正大。
不过也希望她不要狮子大开口，如果要几千斤白银定是要果断拒绝的。
“朝廷发放红薯苗时能不能告诉别人说是我苗寨为大家争取来的，不然以后就难回苗疆了。”
不要钱，只要名？
这么便宜的事，好像没有拒绝的道理吧，但杨思勖还是很谨慎，毕竟他不敢做李隆基的主。
“想好了？”
桑朵点点头，为了族人能重回故土，朝廷的封赏就不太重要了。
“那我上报朝廷，相信陛下能够体恤的。”
体恤在桑朵听来就是肯定能成，不能成也不会给什么希望不是，道了几声谢觉得不够诚意，抢过波罗蜜开始讨好杨思勖。
搞得在场的几人哭笑不得，太特么现实了。
不过众人也不在意，毕竟桑朵一直都是不怎么拘泥礼数的人。
几人调笑了一会，杨思勖才问道韩斌的身体状况，后者表示现在才问又空手上门，他很生气。
“没事就好，你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失了智反而强的离谱，还有最后用的是什么武功，我们四人都擒不下你。。。”
听得韩斌有些懵。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屌，刘原飞被砍了一只脚不说，两个六重天加五重天都拿他没办法。
还有什么武功更是不清楚。
不过，听到另一个身影帮他解围，倒是让韩斌想起些什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不是在讲玄幻故事？一个五重天打三个六重天？除非祖先显灵。”
没人会相信祖先显灵的，但杨思勖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他看的出来，韩斌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