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吓了一跳的元神,睁眼后看见两个陌生的光头吃惊的看着他,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更慌了。
倒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鉴真他是见过的,不过没见过几次。
“你们是谁?”
“韩侯,是我呀鉴真,哎呀,看来佛法真的有用,这就醒了,哈哈哈。”
韩斌的惊呼引得门外跟着颂经的众人急忙进屋,两女更是直接抱着儿子痛哭。
“相公,你吓死我了!”
“儿呀,我苦命的儿呀,你终于醒了,可不敢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娘怎么活呀,快快感谢。。。”
见韩斌醒来,两女都觉得韩斌已经恢复,可马上又反应过来。
醒是醒来了,但依旧是那个傻儿子。
元神对独孤月如既熟悉又陌生,在他的印象里还是公孙柳更亲切些。
但对周芙不同,那份血脉中关切给了元神极大的安宁,不自觉的抱了上去。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周芙觉得他依旧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份母爱又多了些距离,这份距离感让元神很不舒服。
“娘,我是韩斌。”
周芙愣了一愣,儿子自回来后没说过这句话,而且听着更加陌生,元神不知道对自己母亲自报姓名根本不是一个儿子会说的话。
好在周芙也只是愣了片刻,便疼惜的轻抚着儿子的脑袋。
“娘知道,你是我的好大儿。”
是呀,虽然傻了但还是我儿子呀。
意识中的韩斌看着也听着外界的一切,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还是吃一大把的那种。
抢我身体,认我老娘,好在跟独孤月如不熟,不然还不得睡我老婆。
不对,算是睡过了,公孙柳也是我老婆呀,虽然什么都没干但这货没少躺她大腿上!
焯!
韩斌现在不去想,元神做的事算不算他做的这事,他在想要怎么把这个真正的韩斌换回来。
刚才元神的那句‘我是韩斌’,和那份对周芙的依恋之情做不得假,那不是装出来的,能真真正正的让韩斌感觉到那是儿子对母亲的真挚情感。
还有元神对他的仇恨也才解释的通。
元神正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这个世界的韩斌,所以对后世魂穿来的韩斌有着莫大的怨恨。
想想他也是可怜的,我也不希望过来不是?
可既然来了,再可怜该争的还得争!
现实中周芙本想让独孤月如多陪陪儿子,现在能记起她应该也能记起月如,可韩斌死不松手,让独孤月如很尴尬,只能先和鉴真一行两人出了屋子。
“我相公能醒来,多谢两位大师。”
鉴真连忙说道:“二夫人不必多礼,是韩侯与我佛有缘,贫僧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一行听了无语,先不说你颂经都不诚心,就算是虔诚的,经文究竟有没有用你不知道吗?
还敢邀功?
害怕鉴真又说些什么惹祸的夸张言语,一行拦了拦说道。
“二夫人,经文虽有静心之效,但对韩侯作用不大,贫僧观之更像是失心之症。”
说话时,韩幢和周图也来了,正好听见。
“失心之说一直都有,昔年行走江湖时没少听过,是否真如传闻是神魂受创所致?”
白天时一行从没说过什么病症,现在却说失心,看来是有所发现。
韩幢一听眼神一亮。
最可怕的是未知,既然能说的出来,证明还有希望。
“那大师可能解?”
“不能。”
“那可知何人可治?”
“不知。”
刚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韩幢和独孤月如又是一声长叹,或许是不忍见一家人再次伤痛,一行和尚说道。
“不过贫僧还想再试一试,只要你们同意。”
韩幢和独孤月如没有说话,世上最好的两个大夫就在韩家,佛法没用,你也说了不能治,再试又能试出什么结果。
周图也是这么想的,却很快的反应过来一件事,眼前这个和尚不止是和尚还是个修为极深的武者。
“大师可是有什么发现?能通过武道去解?”
“周前辈刚才提到了神魂,贫僧才想起,韩侯醒来的那一瞬间隐约感觉到有两个人,不太确定所以想再看看,另一个原因是,来前贫僧专门找过一本书,书里说到过天授之人想有大成就必须得融合真我和自我,也有一种说法叫元神,所以贫僧想核实是不是有两个韩侯,只是不知该怎么试。”
说到真我与自我时,周图觉得很熟悉,说到元神便想起修罗状态下的韩斌。
“那本书里还说了什么?”
“不是佛门经典,故而没保管好,找到时已经烂的不行了,这些内容还是我和师兄根据残卷内容拼凑出来的。”
一行没有否认,也没阻止鉴真说话,因为这时候不能过度的给予希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悠着点好一些。
“可是天授之人的修炼方法。。。能不能借来看看。”
独孤月如一听周图居然还有心情想着修炼的事,眼神中的埋怨已经溢了出来,碍着是自己长辈才没出声。
韩幢却没什么好气。
“能不能修炼先放一放,想方法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周图一听就知道韩幢想错了。
“我虽然粗了点,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斌儿是天授奇才,他的修炼方式本就和我们不一样,大师刚才提到了神魂,我想不是平日的修炼导致本我分离,原来的斌儿其实还在,而现在这个其实是他的原神,这次因为被雷劈了导致神魂受创,所以元神就顶替了斌儿出来了。”
周图说的很神奇,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除了一行和尚,其他人都表示怀疑甚至觉得周图是不是也疯了。
殊不知已经无比接近真相。
一行听了连连点头,越来越觉得有理,可能以前就出现过征兆,只是大家没注意。
“周前辈的意思是韩侯炼功时有这种情况?”
“没有,瞎猜的。”
武者压箱底的手段可不能轻易示人,顶着所有人的白眼,连忙否认。
一行显然不信,他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自信,再结合猜测便知道周图有所隐瞒,但人家不说你也不好逼问。
不过,韩幢还是允许一行和鉴真在韩府住下,不求真的能做什么,只要他俩在也能让妻子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