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隆基头疼时,韩斌放声大笑:“哈哈哈!一帮庸才小人,被说破心中伎俩,害怕断了一条媚上的晋升之路,便以势逼陛下杀人,这种排除异己的手段到是要得。”
“哼!哪有如此简单,张说!你想以人多逼陛下就范吗?”姚崇这一开口,又有一帮人出班附议,宋璟等人也在其中。
李隆基本来紧皱的眉头,因姚崇的这句话逐渐舒展,当宋璟、李琮等人与张说发生口角,他的嘴角逐渐上翘。
他通过这件事,清楚的区分了朝堂中的两股势力,张说和姚崇,李隆基靠向龙椅递给高力士一个眼神。
作为皇帝的兄长,李宪知道自己的弟弟此时不方便发表意见,逐说道:“你等均为朝中重臣,怎可如市井之徒般吵闹不休。”
李宪不同旁人,这可是位让皇帝,别的王爷可没有他的影响力。
听得李宪之言,众人纷纷罢口,张说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宪挥手拦下。
“韩候,读书人为大唐治世的根基不可轻漫,张说欲请陛下治罪于你可不算过分。”
李宪没有偏帮韩斌,而是认可了张说的说法,换来不少英明的恭维,倒是姚崇宋璟等人有些不解了。
“不过,你若真有才学令读书人不敢再作诗,本王倒是认为你有狂的资格,否则活罪怕是难逃。”李宪一边说一边望向李隆基,见他颔首默认,看来是一个意思。
姚崇等人听过也表示认可,韩斌刚才确实狂有些,而且李宪所说的活罪,其实是避重就轻的说法,也就是给韩斌一条退路,服个软受点罚也就过去了。
张说也听出了李宪话中重拿轻放之意,深知皇帝也不想处置韩斌,没在多说什么,不过面子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轻叹气说道:“老夫也不愿与一小儿计较,韩候若现在收回狂言,重写四民诗也就罢了。”
在李隆基看来,张说是识实务的,只是委屈了韩斌,重写四民诗相当于对现实的妥协,名声是毁了却还能出入朝堂,了不起夹着尾巴做人也就是了。
“本人收回过许多话,可方才所言却不打算收回,而重写四民诗?做梦去吧!”
李隆基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刚才正想着让名声尽毁的韩斌,在默默无闻的黑暗中为自己掌管着内卫,没想到却继续听到韩斌的狂言。
全场一片无声,无论是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李万姬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怕不是个傻子吧!这是所有人对韩斌的看法。
“韩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谁敢说出让天下读书人罢笔的话,喝多了就快去歇了吧。”宋璟忍不了了,他不希望看着一个奇才陨落。
长时间的相处,宋璟太清楚韩斌的文学修养了,除了有几首诗作,别的文学建树是一点都没有,所以赶忙为他圆场。
“哇哈哈哈!韩斌!你是自寻死路,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不再作诗。”张说笑的有些得意,他正为不得不放过韩斌不甘,谁知对方还非要往死路里穿,那就怨不得人了。
回过身向刚才袒护自己的众人郑重的行了一礼,对李隆基说道:“陛下,遴选官员时当选能为百姓,为国家做实事之人,而不是单凭一两首华美诗编就委以高官,这些人于国于民皆是废材。”
“竖子!今日非与你不死不休!”张说这边快被点着了,跳着脚叫骂着。
李隆基无视了不和谐的声音,仔细的端详着韩斌,许久才开口:“你这是上谏?朕知你心中所想,却不知你要如何赢下此仗?”
不知怎么了,李隆基似乎对韩斌多了些信心,虽然这份信心很没道理,却想了想说道:“若赢了许你又如何。”
面带笑意的韩斌,回给李隆基一个拭目以待的表情,转身面向张说等人。www.youxs.org
“尔等不是喜欢作诗吗?那我就作尽天下之诗,让尔等无诗可作!”
作尽天下之诗?这得是怎么样的人,才敢说出的狂言,张说震惊了,李隆基也睁大了眼。
就像那句话说的“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好个狂徒!今日你就算作不出诗,老夫也承认你是大唐第一狂徒!”
想了想作尽天下诗,根本不可能,张说又故作大方的说道:“老夫也不为难你,韩候所作的诗,咱们就不求什么意境了,只要合辙押韵就可以,也不求多,作个五十余首就行。”
说完,一帮人便放声大笑,还有不少人夸燕国公大度。
张说活了几十年,连带上洗澡时瞎哼哼的诗,也不过两百余首,打死他也不信,有人可以在一个晚上作出五十首诗。
“曹子建七步成诗,韩候不知几步呀?”不少嘲笑的声音在喧嚣着。
韩斌取过一只小杯对那人道:“本候一杯一首,直到醉倒为止。”又指了指张说:“五十首太少了。”
“酒来!何人为我抄录?”
“孤来!”李瑛自告奋勇。
他太喜欢韩斌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感觉,李琮也招呼上酒,他决定要和韩斌疯一把。
一杯酒下肚,韩斌开始了诗词秀:“君不见黄河之水。。。”
上来就是《将进酒》,只不过岑夫子、丹丘生被他换了人,跟着把李白最受欢迎的诗背了一遍,完全不顾李白本人的感受。
背,额不对,是作李白的诗,韩斌是细细思量过的,毕竟十五成剑术,遍干诸侯的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干猪干猴呢。
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那是十五年后的事,现在还早,反正比李白早作出来一天就是老子的,韩斌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醉意牵动豪情,狂放之意催的韩斌无比亢奋,他不再用修为压制酒劲,而是让体内气息随经络流动,显得他的声音是如此洪亮,杜甫、辛弃疾,就连还在学道的王昌龄他都没放过。
一些写情的诗,更是听的李万姬异彩连连,眼波荡漾。
大殿内的所有人,包括李隆基都像聆听传道的信徒,跟着韩斌的颂读或沉吟或迷醉。
也有一些人张大了嘴,不是想把诗作吃下,而是震惊、意外,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出口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