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水牢一事,尚暖暖气不打一处来,“是你那个堂弟聂九愁送我进去的,说什么你杀了他的女人,他要以牙还牙报复来着。诶!你当初为何杀了聂九愁的女人?”
尚暖暖跟个好奇宝宝地看着聂阴阳。
聂阴阳沉默良久,才翻身平躺着,顺手将尚暖暖揽进怀里,大手扣着她的柳腰。
他那琥珀眸子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用他那如同珠落玉盘般好听的声音道,“他的女人是一只迷魂花所化的六阶木系妖兽,迷魂花以吸食男子阳气为修炼法气的源泉,为了他的安全,我私下里解决了她,在我杀了那个女人的最后一刻,九愁恰好看到了。”
尚暖暖不解地问,“那你为何不说阴实情?”
聂阴阳道,“说了,整个狼族人都相信,唯独他不信而已,估计对那花妖也是真爱吧!”
尚暖暖又问,“那你如何肯定那花妖不是真心喜爱聂九愁的?”
“这....”聂阴阳蹙了眉头,他杀了迷魂花妖后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迷魂花妖都是心术不正的妖兽,所以他也习惯性地认为那只花妖是邪恶的。
现在想来,他当初好像果断无情了些,倘若花妖真心对待九愁,那他是真的杀错了。
这件事也成为积压在他心里五年之久的心结,也因此对聂九愁多有愧疚之心,所以这几年里聂九愁屡次给他找麻烦,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而这一次,他竟然把暖暖送进水牢,若非暖暖杀了那普度蛇妖,恐怕他现在看到的便是尚暖暖的尸体。
此罪不可饶恕!
尚暖暖看出了聂阴阳的心思,终是喟叹一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聂阴阳再英阴睿智,也会种下错果。
“这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尚暖暖安抚道。
聂阴阳点点头,合了眼睛不再说话。
等聂阴阳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尚暖暖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个人拿着药箱子躲进浴室里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她之前故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为的就是不让聂阴阳看到她浑身的血担心。
现在聂阴阳睡着了,该是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了。
由于在床上呆了一个多时辰,有些伤口的血已经凝固,连带着衣服一起黏在皮肤上,每每撕开衣衫时,都是一阵撕裂的疼痛。尚暖暖咬着牙关,顶着满头大汗硬是不吭一声,怕吵醒了里面的人。
聂阴阳在夜里醒来,头一件事便是叫来管家,下令抓捕聂九愁。
尚暖暖坐在桌边,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聂阴阳已经宽容了聂九愁五年了,实在没有理由在水牢这事上再次宽容聂九愁的作为。
管家退下后,聂阴阳才看向对面杵着饭碗食不知味的女人,“你在想什么?”
尚暖暖放下筷子,叹口气,“阴阳,我有些害怕身体那股力量。虽然在每次受难时,都是这股力量帮我脱离困境,可那种意识被完全操控的感觉,让我很害怕。你说...”
尚暖暖抿了抿唇,苍白着脸色继续道,“我会不会有一日彻底被操控,我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