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豁出一切要复仇,你跟我说仇人死了?
肖劲松梆梆磕头道:“道尊,您就饶了我们吧,一颗玲珑玉髓在北疆就要价二百万魂晶,折成灵晶也要一百五十万,您就算把海王帮全杀了,我们也凑不出这个钱啊。”
“哦。”苏清风忽然变了脸色,拔出流云剑森然说道:“既然拿不出东西,那就把你们全杀了吧。”
所有人再顾不得地上的树枝和砂石,纷纷跪在地上哀求道:“道尊饶命啊,我们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苏清风举起流云剑,无数道韵在剑上炸裂、燃烧,发出的光芒落在身上,所有人都感受到灵魂被灼烧般的痛苦。
肖劲松惧怕到几乎要晕厥过去,急忙大喊道:“道尊、道尊,海王帮真出不起一枚玲珑玉髓的价钱,但我能给您提供一个有关玲珑玉髓的信息。”
苏清风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冰冷冷说道:“细说。”
肖劲松膝行几步,凑上前小声说道:“每年鬼蜮都会流出不少玲珑玉髓,今年双方在乾国的交易地点,就在距此不远的双梨岛上。”
“道尊前往双梨岛,定能获得玲珑玉髓的消息。”
苏清风眯着眼睛看向他,笑眯眯道:“这个消息还行。好了,你们赶紧滚吧。”
“若不是看在留着你们,还能勉强护住一方百姓的份上,今日就可以将你们全部斩杀干净。”
众人忙道:“谢道尊不杀之恩。”
“别急着走嘛。”苏清风拿出令牌晃了晃,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们海王帮洪帮主五万灵晶卖给我这块令牌,又把我的消息透露给你们,让你们聚众来劫飞仙玄晶。”
“我收三十万灵晶的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肖劲松牙齿都要咬碎了,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个笑脸,讪讪说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是我帮冲撞了道尊,赔礼道歉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行。”苏清风转身朝刘一手说道:“老刘,辛苦你走一趟,去海王帮替我收灵晶。记住,三十万灵晶,少一颗都不行。”
又向肖劲松说道:“肖帮主,我的人要是在贵帮出了点什么事,海王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肖劲松点头哈腰道:“明白、明白。”
“明白了就拿上你们的破铜烂铁,赶紧滚吧。”
“是是是,马上滚。”
海王帮众人默默捡起地上的法宝兵刃,捂着胸口万分娇羞地走了。
苏清风一把扯过刘一手,低声道:“我之后要办的事比较危险,你先去海王帮躲几天,灵晶拿不拿无所谓,不缺那点钱,保命要紧。”
刘一手点点头,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跟着海王帮走了。
苏清风轻轻咳嗦一声,懒洋洋说道:“怎么,还躲在那里不肯出来吗?刚才你三次想要出手,现在才缩着不动有什么意思?”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到时候双梨岛闹得天翻地覆,你要埋伏的人可就不一定还有机会遇上哦。”
沈佳媚真的要骂娘了。
这人难不成注定是此行的绊脚石,为何自己不管做什么准备都会被他破坏掉?
她无可奈何地现出身影,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仍拿着一具长得和暴雨梨花针有几分相似的暗器。
苏清风耸耸肩,嗤笑道:“姑娘刚才就是拿这个玩具想要杀我?嗯,就用这个一次性的玩具?”
沈佳媚气得想咬死苏清风。
确实,对于一个拥有时间和空间规则的道尊来说,能袭杀御空境道长的索魂针,不过就是个唬人的玩具罢了。
但她真的不甘心啊!
准备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银钱,最终只换得个前功尽弃的结局。
苏清风又道:“既然在这里埋伏,姑娘想杀的人应该是一个魔修,而且修为要高于你。”
“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若是顺手,我一会去双梨岛帮你宰了他便是,就当两次坏了姑娘好事的补偿吧。”
沈佳媚内心一喜,忙道:“真的吗?道尊真的愿意帮我杀了他?先说好,我没钱,连一颗灵晶都没有。”
见苏清风点头,她接着说道:“那人的确是个魔修,而且是个杀人如麻、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
“那人的长相和装扮都很有特点,您见到肯定不会认错。他面白无须,嘴唇苍白,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最喜欢头戴白纱网巾,身穿白衣白袍。”
“半年前我好心救了他,不料却被他偷袭打伤,还带着我的两个下属跑了。”
“我探听到这里要举行鬼蜮和魔修的交易,他杀了这么多人,肯定会来此出售魂魄,所以潜伏在此准备报仇。”
苏清风神色怪异,无奈问道:“那人是不是‘猎户’组织的烈公子?你的两个下属一个是满脸胡子的大汉,另一个是眼带桃花的死人妖?”
沈佳媚把头点得跟吃米的小鸡一般,“是是是,就是他们。您看见过他们?在什么地方?”
“三日前,他们在乾国一处县城屠杀百姓吸食魂魄,被我发现了,已全部被我斩杀。”
沈佳媚:……
全死了?
竟然全死了!
那我在这里守什么?
她失魂落魄地踉跄几步,自言自语道:“我用全身家当换了这些装备,就是准备在此偷袭仇敌,结果他们早就死了?”
“我,我……”
苏清风笑道:“仇敌已死,姑娘也自由了,走吧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也该走了。”
沈佳媚伏在地上,满嘴苦涩地问道:“请道尊告知名讳,小女子铭感五内,必衔草结环以报。”
“某姓苏,报答什么的就不必了,那些人屠杀生民恶贯满盈,我也不过是顺手除之。”
说完,苏清风一挥衣袖,飘然而去。
沈佳媚呆呆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瞬间变得茫然起来。
出生的门派被毁,当差的值守堂被焚,如今给她一身带来苦难的烈公子已死,所有痛苦和乞求忽然都消失了,只剩下满眼的迷茫和无尽的空虚。
只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