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华阳道尊的口水似乎马上就要从嘴角流出来。
“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空间宝器啊，吾真是羡慕得紧。”
苏清风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华阳道尊还是吩咐人清点入库吧，灵晶摆放在这我实在放不下心。”
“我去年年中才去离国镇守宫任的职，中间还出了不少问题。实不相瞒，为了凑齐去年的岁供，我可是把这些年的积蓄全投进去了。”
“去年倒是过了，不知今年又怎么办呢？”
华阳讪笑着不说话，直接招呼远处的道长过来清点灵晶。
哪个镇守宫来他这不是哭穷的？
但哭穷有什么用？
宗库每年收取各国镇守宫的灵晶数是固定的，只有每二十年由采风使根据凡人数量的变化才能调整一次数值，而且基本上只增不减。
这些灵晶他华阳只有收取的职责而无支配的权力，更没有随意更改各国镇守宫岁供数额的能力，跟他哭穷有什么用了？
反正该上缴的，一个子都不能少。
不但不能少，还得给他华阳或者说是宗库峰一点好处，要不然你上缴的灵晶无论怎么清点都会不够数。
只要一年不够数，作为宫正就要在基层镇守宫多待一年，两年不够数就要多待两年，以此类推。
对于那些急着从基层镇守宫回宗的道尊来说，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所以，没人敢得罪宗库峰，准确地说，是没人敢得罪他华阳。
什么冰敬碳敬别敬那是一点都不能少，甚至每年上缴岁供时，还要额外付出一笔三五万的孝敬。
华阳道尊还想着怎么暗示这位傻头傻脑的新任宫正，就被苏清风手一勾搂住了脖子，踉踉跄跄地被拖到一旁。
华阳刚要大声呵斥，苏清风就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低声道：“嘘！小点声。”
苏清风放开华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低声说道：“华阳道尊，我看你衣着甚是朴素，想必生活颇为不易吧？”
华阳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鄙夷地看了苏清风一眼，内心腹诽不已。
劳资置办这一身行头，起码花了百来万灵晶，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衣着朴素的？
反倒是你个穷鬼，一身都是凡间的衣物，全身上下值一百灵晶吗？
他忍不住刚要反讽一番，就被苏清风打断道：“我有个生意想和华阳道尊商量一下，不知道尊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听到有生意可做，华阳压下心中的不满，沉声道：“是何生意？先说好了，宗库峰事务繁忙我忙不开，那些小生意就免开尊口了。”
苏清风只是微笑，淡淡说道：“生意多大不好说，起码保证华阳道尊获利不低于二百万灵晶。”
“多少？二百万灵晶！”华阳瞪大眼睛，声音都大了两分。
苏清风的声音显得既幽深又空灵，“如果华阳道尊胆子够大，二百万灵晶只是最低额度。只是不知，道尊的胆子到底多大呢？”
华阳四处看了几眼，低声道：“此处不太方便说话，我们到殿内一谈。放心，岁供的灵晶你们只要点够数，到我这绝少不了一个子儿。”
苏清风笑而不语。
两人进入一处隐秘的房间，华阳这才问道：“清风道尊说的，是什么生意？”
苏清风搓了搓手，说道：“我听说道宗每年都要消耗二万万灵晶在维持宗门内灵气浓度上，不知可有此事？”
华阳点头道：“确有此事。从八国收集到的灵晶，差不多有八成会用在重新气化，补充宗门内的灵气上。”
“宗门内七万多御空境道长，每人月俸不过三百灵晶，全年花在维持灵气浓度上和发放御空境道长月俸上消耗的灵晶相差无几。”
“清风道尊既然问到这个，莫非你要说的生意就在这上面？”
苏清风点点头。
华阳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他冷笑道：“我劝你休打克扣的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取死之道。”
“天璇宗主的刚正不阿在道尊是出了名的，而负责气化灵晶事务的灵阵峰峰主流萤道尊，就是天璇宗主的血脉弟子。”
苏清风微笑着轻轻摇头，“不。克扣灵晶、弄虚作假这种事我不会做也不敢做，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路子。”
“只是气化灵晶而已，可以用无尽渊中大块不好分割的灵晶块，替换从八国收集来的颗粒状灵晶。”
华阳翻了下白眼，心中无语至极。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谁不知道可以这样干，但无尽渊的灵晶呢？从何而来？
难道就靠那些一年弄个万儿八千颗，已经彻底躺平等死的御空境道长带出来吗？
他嗤笑道：“这些生意我们也在做，一年顶天不过两三千万颗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苏清风看华阳不信，淡然道：“光靠那些御空境道长肯定是不行的，他们既没有能力又没有空间宝器，确实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我条件合适，可以亲自去取！”
华阳顿时脸色大变，用手指着苏清风，气哼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无尽渊的危害？”
苏清风一脸疑惑，无尽渊有什么危害吗？他上次去了一次，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华阳看到苏清风一脸懵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像一位明清时代的老进士，看着新晋进士嚷嚷着要去任一县主簿一样，埋汰人，太埋汰人，甚至把进士的身份都拉低了。
华阳看着苏清风露出一抹疑惑的小眼神，心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伸手打人啊。
他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刚晋升道尊，可能还不太清楚，为什么无尽渊下如此多的灵晶却没什么人去采集，反而愿意在宗门里混一个月三百灵晶的月俸。”
“如果说是因为积累灵毒无法更进一步，那些一辈子也不可能晋升至开悟境的御空境道长，他们为什么甘于困顿，而不去无尽渊内采集灵晶呢？”
苏清风忽然愣住了。
对啊！
这这这，这解释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