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苏清风和鹤仙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在城里的家当和产业。
那一头,鸿途道尊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个美娇娘急急忙忙驾驶飞舟赶赴王都城,并于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镇守宫。
师父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师娘深夜来访,无极哪敢怠慢,连忙从床上起身,将鸿途迎到三清殿内坐下。
鸿途见到无极,劈头盖脸就问道:“我听清风道尊说你已领悟天地大道,并截取到一颗规则繁星,可有此事?”
无极神色一凝,不好意思地回道:“师尊,我还没有领悟天地大道,但气海中有一颗规则繁星倒是真的。”
鸿途:??????
他老脸一板,凶巴巴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没有领悟天地大道,却获得一颗规则繁星,我怎么听不懂了。”
无极挠挠头,这事太过玄幻,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师尊这个问题。就像有人跟他说,有人晋升控灵境道长,但这人却没有道印一样。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可这样荒谬的事不但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他身上,便只得回道:“清风道尊用大神通,当着镇守宫其他两位殿主的面,从无垠星海里摘取一颗规则繁星并赐给我……”
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不自信。
此刻的他,大概就像在师尊面前吹嘘,自己怎么在天上捏了个金乌,又怎么将它挂回天上,让金乌一年四季按着既有规律运行一样。
既荒谬又不着边际。
鸿途懒得听无极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他一言不发地抓住无极的手,仔细探查徒弟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节。
果然,在检查到气海时,鸿途发现一轮极其耀眼的红日悬在气海中。
从质量上来看,这是一颗绝佳的规则繁星,比自己当年获得那颗黯淡无光的规则繁星不知好上多少倍。
鸿途收回神识,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管这颗规则繁星怎么来的,你能获得它都是极幸运的事,只要勤加炼化,不出十年八年,必晋升开悟境。”
他忽然眼圈一红,泪如雨下。
无极顿时急了,忙跪下问道:“师尊,徒儿哪里没做好,惹得您老人家如此伤心?”
无极拼命擦拭止不住的泪水,一把将无极拉了起来,哽咽着说道:“有件事,为师一直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今日为师不吐不快,一定要与你说。”
“我这次被免去宗职,表面上是得罪极鹤道尊,事实上,为师已经被视为天澜道尊的余孽,很多人欲除之而后快。”
“为师只有两百多年寿元,他们有耐心等我寿终正寝,但是你是我的血脉徒弟,在我死后,你若是不能晋升道尊,一定会被斩草除根,就像天澜道尊那一脉一样,在道界彻底灭绝。”
“我之所以来元江府踢清风道尊保驾护航,就是因为他答应会照顾你,保证在三十年内助你晋升开悟境。”
“清风道尊真乃信士也,才第二年就兑现了承诺。如今你既然已是半步道尊,突破至开悟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无极:……
他第一次知道,如果自己没能晋升开悟境,师尊身死之日就是自己被斩草除根之时。
若说没有后怕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他不是太在意自己的师尊,就不可能利用一切机会去捞钱;
如果他不想着捞钱,就不可能招惹到师叔头上;
如果不是认识了师叔,师尊就不会从宗门千里迢迢去元江府帮忙;
师尊如果不去元江府,就不会有机会蛊惑清风道尊担任镇守宫宫正;
清风道尊不担任镇守宫宫正,自己就没机会帮上他的忙;
没帮上清风道尊的忙,他就不会赐予自己一颗规则繁星。
那么,十余年后,自己兴高采烈回到宗门,以为终于摆脱凡间的劳役可以在宗门享福。等到师尊死了,自己必定是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机会说,就被人秘密处死。
想到被处死,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说道:“师父,现在我还有被斩草除根的危险吗?”
鸿途道尊佝偻的身躯忽然站得笔直,他傲然道:“如今我徒已得规则繁星,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位道尊,天大地大皆可往,还有谁能主宰你的命运呢?”
无极摇摇头,一番无可奈何地冷笑后,说道:“师尊,在这一点上,你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天下虽大,但我的命是清风道尊给的,他不会让我走,我也不不可能再回北辰道宗。”
鸿途愣了一下,不满地说道:“你是北辰道宗的人,既晋升开悟境,谁还能拦着不让你回宗门领道尊称号?”
无极耸耸肩,说道:“清风道尊深耕元江府多年,他既然能给我规则繁星,不可能不给他在元江府的班底。”
据我所知,极鹤宗主的血脉弟子、原镇守宫玉清殿殿主鹤仙子,就是清风道尊最忠诚的下属,必定已得规则繁星。”
鸿途点头道:“确实。我观鹤仙子,不出两年必可晋升开悟境。”
无极笑着道:“那就证明几年前,清风道尊已经赐予鹤仙子一颗规则繁星。”
“这种事对师尊您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您可能不太清楚,一个能赐予他人规则繁星的道尊,会受到御空境道长怎么样的拥护!”
“可以说,只要清风道尊愿意登高一呼,道宗八万余御空境道长能在一天内全跑到离国来;凡间近万家宗门的数万御空境道长,能丢下宗门毫不要脸地追随清风道尊。”
“师尊,您说有这般能耐的人,会不留下后手,允许我们拿他给的道尊身份,去北辰道宗舒舒服服任职吗?”
鸿途道尊顿时语塞。
他在殿中来回走了几圈,用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手掌,说道:“清风道尊为了他的大道,布下的局也太大了。
而且他还有鹤仙子这位极聪明的人从旁协助,道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不一定能争得过这号人。”
“而我们师徒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