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谢之,待宫人搬上绣凳,在屏风后落座】娘娘您辛苦了,嫔妾是您提拔的,自然得比旁人伺候的多些
【纳兰氏产后不宜受风,待殿门换上后,才压低了声】娘娘何苦离那些人,娘娘如今诞下皇子,便是宫里头等尊贵之人,翊坤宫…可瞧着呢
【暗示其】如今那些无心人也是失算了,娘娘平白诞下阿哥,嫔妾这不祥之身,自然也可洗清了,嫔妾还要叩谢娘娘的再造之恩
威严道】姩玉你常伴本宫身旁,谁还敢说你晦气?如今本宫已手握协理六宫之权,哪个敢放肆?
【又咳了几声,听她提起翊坤宫,感慨道】皇上心里还是惦记她,不然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独霸六宫之首的翊坤宫……心知纳兰氏是顾着自己的,怕其生产后动气不好,忙言】是,前些日子那梅勒氏刺杀了徐佳氏,谣言本就是不攻自破了,如今娘娘又诞下皇子,更是护得嫔妾
【知其忌惮索绰罗氏,宽慰其】娘娘不必担心,她便是有皇上的宠爱也无济于事,您如今诞下阿哥,可比她手里的公主尊贵多了
【复】只是如今大阿哥尚无归处,恐其也是打了主意的
冷笑道】本宫的宝成才是正统的皇子,一个宫外来的贱种,也配和宝成相提并论?本宫倒是希望博尔吉济特氏把他拿去,这个威风索绰罗氏不能逞!
【想起今天在启祥宫门口鬼鬼祟祟的人,眉头一皱】烈贵人,平答应,毅答应,定答应,本宫和她们来日方长。应了声】自然,二阿哥有娘娘,有纳兰一族的支持,自不是那没得娘亲的大阿哥可以比的
【闻人话中提及阿衣,却不忍责怪,只是提了他拉拉氏】烈贵人…她本就是看不得娘娘好的
【低了声】娘娘您不知道,勾陷嫔妾是不祥之人的传言便是从永和传出,而永和除了那一群死人便只剩下他拉拉氏同徐佳氏,徐佳氏早已自顾不暇,哪里还记得嫔妾…
听说了烈贵人严加看管准格尔部母女的事,不屑道】当了一宫主位,他他拉氏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今后如果真封了嫔,不知道她会怎么逍遥?
【皱眉道】徐佳氏死得干净利落,没有痛苦,也是好事一桩,本宫厌恶她许久了。见纳兰氏如此厌恶他拉拉氏,内心欣喜,面上依旧是愁云惨雾】是啊,如今便是如此,日后若是封了嫔,哪里还有嫔妾等的活路啊,嫔妾不同于娘娘,没有皇上的眷顾,日后怕真真没了活路
【说着,声音装作哽咽的模样】徐佳氏到底是个直性子,嫔妾一人便可兑付个干净,只是这他拉拉氏,嫔妾实在不敢与之对之,只得拜得娘娘青眼了
让阿隐在屏风外好好安抚她,叹了口气】你放心,本宫现在有协理之权,一个永和宫的主位,还敢逾矩吗?她下次她针对你,本宫为你主持公道。
【想了想】准格尔部新来的母女,你也尽量多接触些,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得了纳兰氏这番话,心中更是欣喜都狠,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娘娘垂怜嫔妾,多谢娘娘垂怜嫔妾
【复又起身,同阿隐姑姑额首,闻人提及准格尔,忆起阿衣,应了声】嫔妾明白,想必同嫔妾也是熟人,嫔妾未至中原前,同准格尔部的人也是极好,想必嫔妾劝解一二,定能收归娘娘麾下
点头】那最好不过,虽然她们说穿了也不过是两个战俘,但是处于这样压力下的人,更豁的出去。
【垂下疲惫的眸子】本宫有些倦了,再躺一小会,妹妹明日再来吧。
旁人自己不敢打包票,可阿衣自己可是太知她的性子了】
【见人称累,知人产后虚弱,起身又磕了个头后,轻声离开归林晖阁】
惊雷砸地四声而起,启祥宫那主儿诞下二皇子一事不胫而走,总算有人能给翊坤宫添堵了,近日准格尔部母女一同入宫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悠悠众口宛若破堤洪水,无处可堵。)
(在我身侧阮娘绘声绘色的描绘宫墙内的风言风语,不禁被她逗乐,掩面笑靥:“古有娥皇女英,今有她们母女,可不是一桩趣事……”在宫中也甚为乏闷,挑了件披风穿上,抻了腰道一句:“随本宫去梅林转转罢。”语毕携了宫里头若干婢女太监就往梅林处踏雪寻梅。)
纳兰氏一举诞子,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了些,如今六宫的眼睛又该盯着翊坤宫了】
【今儿无趣,携了鸳鸯至梅林,方入林中,见惠嫔,上前行礼】嫔妾给惠嫔娘娘请安
【复】多谢族姐的护佑之恩
璧人踱步上前,柔目望去是位娇俏的可人儿,礼数倒是周全,原来是见过一面的孛儿只斤氏,这声族姐叫的甚是好听,绯唇抿了笑意在,柔荑将抬使她起了身:“既唤本宫一声族姐,便是存了几分蒙人情,无需客气起来罢。”抚上宫裙绣线,温润唤了她:“护佑之恩从何说起?莫不是谢错了人,该是给启祥宫里头的娘娘谢去。”)
略微摇了摇头,同人又亲近了几分】我待族姐同旁人不一,贵妃娘娘待平小主大抵没得什么姐妹情谊
【低了声】月妃娘娘同嫔妾说了,多谢族姐在生产之时的看护之情。若没族姐,我定难洗清不祥之身的传言
踏入雪地,叫阮娘秦娘扶着,往雪深处走,与她隔了几步远,松软的积雪,一踩一陷,身子沉了又轻,若云端飘浮,抬袖指向远处,出声:“你瞧这雪,下得可真大,连这后宫里的腌臜事都能埋了,有谁会知道暗地里的事情。”回头笑对佳人,这才续言:“本宫同你也讲句实在话,所谓看护之情不过是借启祥之水灭翊坤之火,坐收渔翁之利,妹妹与我同是蒙人,和宫里头的姐妹自是不一样的。”)
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啊,一场大雪下来,前头那些事,谁还记得几分,左右都是以后的事了
【知惠嫔同自己也有三分真心,眸中攒泪,点了头】我明白,族姐待自己心真,只是祖码至今不肯认我,入不得博尔济吉特氏的族籍
【压低了声】先前入宫的一对母女,族姐可知是那边陲的一对素有蒙古之美的那对促狭眯眼一扫佳人眸中攒泪,垂了眉眼径自上前两步,左右手各搭两婢,雪天路滑,这样也稳妥些,偏了头温声道:“妹妹在宫里头若博得了出路光耀门楣,博尔济吉特的姓氏还不妥妥地握在手里,本宫也想早些让妹妹正名,平白让博尔济吉特的子女在外头受人冷言冷语,我这个做族姐的也是心有不忍啊,可惜本宫膝下无子嗣,囿于景阳,若是……”)
(以帕掩唇低低叹气,如今梅林附近只有彼此两人,有些话倒也讲的直接:“皇上定是要让准格尔称臣,但此举太过……唉好在咱们博尔济吉特一心向着皇上,也不至于招来祸端,妹妹可是见过这对母女了?”)
惠嫔指点,自己心里头明白,点了点头】妹妹明白,自会好好辅助族姐,助力娘娘,早日荣登大宝
【闻后言,略微蹙眉的摇了摇头】还未,只是听宫人提及了对母女皆是身子妖娆,竟不知,我等蒙古还能出这样的女子
葱指敛袖,紧了紧,桃色酿至青白:“日子久了,总会生事,改日定要寻个时间好好拜访这对天仙般的母女,竟成了宫中人人的笑柄,真是我蒙人之耻,若是让旁人知晓,指不定怎么笑咱们蒙人,红颜祸水,恬不知耻。”)
(人心诡谲,蒙古上各部落又何尝不是,准格尔一倒台,这蒙古便是我博尔济吉特的,不欲再谈,朝人一笑:“这戏热闹。”拢了衣襟,“不闹着咱们便好了,妹妹聪慧,能从本宫三言两语里窥得先机,雪里不敢待久,恐着了风寒。”语毕向人面露抱歉神情,点头示意自个儿要先行离开,遂携婢归景阳。)
点头应了】族姐说的是,有我们在的一天,定不能让那些中原人笑话
【见人离,行礼送之,心中默默想着阿衣之事,只觉得烦闷,后归启祥】
纳兰氏生产之日艰辛无比,若无宁常在护佑,定不能顺利,帝慰其晋为常在,也算是其所了】
【纳兰氏护着自己,自己当然也得如同宁常在请个安,寻了宫人一问原是同居启祥,至阁外,待正在炭盆前烤着栗子,就听闻是孛儿只斤答应前来,命人迎她进来】孛儿只斤答应怎么来了,快到里屋坐下。
【将剥好的栗子放到案前】吃点栗子暖和暖和吧。
冬日里的风吹的紧,身子冷的快些,却见人快将自己迎了进去,心中多了几分喜欢】
【屋内炭盆噗哩啪啦的烧着,给整个屋子充满了暖洋洋的气息】
【自己在蒙古倒是吃过这个玩意,取了一个丢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咬着】嗯,好吃,小主的手艺真好
【却突然想起了自己未行礼,连忙行了甩帕礼】见小主和善,竟忘了规矩,还忘小主勿怪罪
虚扶一把】答应快快免礼,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已经是常在。
【看了一眼窗外,似是感叹】已经是经历过失宠的人了,便也什么都看淡了,如今我重获圣宠,自然会引起六宫侧目,只是
【顿了顿道】我久不经世,后宫来了好几个新人,不知答应妹妹可否为我指点一下如今后宫的局势呢?
【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这隐藏心思的程度,当真是厉害,自己也得谨慎几分】小主刚重获饿宠眷,如此倒容易被有心人嘲讽的
【适时的提醒她,如今纳兰氏诞下皇子,翊坤宫那位不眼红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宫中哪里又什么局势,不过都是被贵妃娘娘拿捏着后宫罢了,如今怕是启祥宫又成了针尖麦芒了
【听她道启祥宫成为众矢之的,柳眉一挑】启祥宫宫如其名,本就是祥瑞汇聚之地,针尖麦芒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宫便能当的。说到底这种福气也是其他宫羡慕不来的,我初入宫中蒙获圣宠时是,现在月贵嫔诞下皇子、我东山再起也是。
【这番话便是让他明白,启祥宫的兴衰早已系在了我钮祜禄青祥的身上。说了一长串的话,嘬了口茶,又道】既然答应你也是启祥宫的人,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别像喜塔腊答应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同宫嫔妃而遭皇上厌弃。
【提醒他我们已经是上同一条船的人之后,方可作进一步分析】如今翊坤宫虽一枝独秀,但独木难成舟;永和宫还在内斗不止;承乾宫人微言轻;景仁宫无人问津;景阳宫残花败柳;储秀宫散不成兵。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接下来启祥宫是否还会如日中天,就看妹妹你的了……
【其人一番言语果真是拨云见日,怪不得那日见的那人如此恨毒了钮祜禄氏】
【额首应之】小主说的是,嫔妾入宫便闻小主先前由得盛宠,比那短命鬼徐佳氏还多了几分,如此可见在皇上心中,小主的地位
【复】如今月妃娘娘诞下阿哥,合宫皆看着呢,那些不安好心的怕也是横竖不敢来咋们启祥的,嫔妾一心只为了娘娘,小主且宽心
见到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是一个可造之才,不出时日她也会成为下一个宠妃】
【见识日不早,便道】妹妹是个聪明人,如此,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小憩一会,妹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同人通了心意,心中也是安稳了不少,见人称乏,起身行礼】如此,嫔妾便不打扰小主歇息了,小主这些日子累了些,可得好生歇着,咋们启祥啊…来日方长
【说完离开,归林晖阁】
近日宫中琐事多,清贵妃也怕是在出手了,恐平常在为难,寻了空处】
【沿着宫道至梅林,这梅花倒是开了,暗香宜人,吩咐鸳鸯】
去景仁宫请平常在来,请她一同赏花,别在景仁宫,平白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