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意思吧?”紫苑找到那个叫阿吉的男孩,把手里这封信递给他。
“我知道,送到陆府给陆小姐的。”阿吉之前经常帮着尉迟珏送信到陆府给陆拂诗,看到信就知道是要做什么。
“不,这封信不是给陆小姐的,是给陆老爷的。”紫苑蹲下身子跟他说道,“阿吉,你等下把这封信送到陆府一定要找到陆老爷把信亲手交给他,他要是问到你这封信是谁授意你送过去的,你就说是住在城郊客栈的缅商。”
“好,我明白的。”阿吉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去吧。”紫苑站起来,看着阿吉蹦蹦跳跳地朝着陆府方向去。
她先是卸掉易容,回了一趟宸王府,找了几件小巧能防身的物件放在身上,她从跟着尉迟珏来京城后就住在这边,王府里的人也是把她当成家人对待。
“紫苑,怎么就你回来了,王爷呢?”尉迟珏的随从魏江出任务回来就听王府的人说尉迟珏带着紫苑出门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爷事情尚未处理好,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紫苑随口说道,准备糊弄过去。
可魏江是跟着尉迟珏多年的随从,怎么会是那种好糊弄过去的人?
“紫苑,你知道我能查到的。”魏江话没有说完,紫苑却已经听明白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跟在尉迟珏身边这几年里,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来到王府上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紫苑,她眼神暗沉几分,“魏江,你想知道大可等王爷回来之后问王爷,你问我也没用。”
说完她快步走出宸王府,找了个无人小巷再度将易容妆贴在脸上,想着这时候也差不多是陆培收到信的时间,她缓步走在陆府门前的街道上。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陆府的家丁从家里蜂拥而出,一些朝着城郊去,一些去到了浮生如寄店里。
小贝得知陆拂诗被绑架之后,满脸惊恐,“姑娘午时就出去了,说是送一个来自羌国的夫人去找她的丈夫,后面没有回来我以为姑娘是回府上休息了也没有注意。”
“那个夫人身上有没有特别显眼的特征?”家丁问。
小贝细细回想,“没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夫人,只是身上的穿着不像是北朝人。”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店里问了一圈,也没人能准确说出一个特征出来。
“是你!”小贝看到门口路过的妇人惊呼一声,冲了出去将人拉住。
紫苑先是装作很惊慌的样子挣脱小贝的手想要跑,但她没有用力,只装装样子,要是她真的想要挣脱,小贝可不是她的对手。
“我们姑娘呢?”小贝看着紫苑质问道,这时候店里的店员以及陆府的家丁都出来了,将紫苑团团围住。
“我不知道啊,当时她陪着我找到我丈夫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啊。”她满脸惊恐地说着,声音颤抖着,让人很难不信。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阿豪人高马大站在紫苑面前,攥起的拳头“咯咯”响。
“我们姑娘送你出去之后,人就不见了,刚收到绑匪的信件,你还狡辩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我不过是一个来自羌国来买草药的妇人而已,我还是一个孕妇,我就算是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我也万万不敢伤害人啊。”紫苑还在演着。
——
另一边,陆拂诗与尉迟珏隔着门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没有察觉到有人注意到他们。
“你说我爹是不是应该收到信并且在来救我的路上了?”陆拂诗问。
尉迟珏说:“你爹是一定回来,但几时赶来,我不做保证。”
“这一出结束之后,我爹估计是很久都不会让我独自出门了。”陆拂诗有些哀怨。
她不是不喜欢有人跟着,单纯是觉得那样没有自由,她很热衷于自由的感觉。
“你有没有命活着回去都还是个问题呢。”玛拉年的声音陆拂诗记得,听到他的声音,他本能地去喊尉迟珏。
“啊珏,你没事吧?”
但她没听到来自尉迟珏的回应,“你们等着在黄泉路上相逢吧。”
玛拉年声音刚落下,锁住的门被打开,晕厥过去的尉迟珏被推了进来。
“等一会陆培的人过来,再把这里的火点燃。”玛拉年说完,门又一次被关上。
陆拂诗扶着额头流血的尉迟珏,对着外面喊道,“你们想要的不过就是做一笔不亏本的生意罢了,伤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放了我,我还能让我爹跟你们做这笔生意,还能给你们一笔钱,让你赶在严冬之前回到缅北,难道不好吗?”
玛拉年却笑了,“我还能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陆拂诗接着跟他谈条件,“你没必要做到这么绝的,你的计划其实我都知道,那些漏洞百出的计划,你以为我不配合你们能这么容易抓到我?我配合你们是在给你们机会,你先放了我和他,我保证生意能做到,并且让你们安然无恙离开京城。”
篷奈温听到陆拂诗的话,碰了碰玛拉年,“哥,不然我们信她一次。”
他深知,硬碰硬他们这群散漫的弟兄打不过陆培的人。
这位自称乌恩其的男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在事情走向最极端的情况之前结束,不妨是件好事。
“你的弟弟可比你识时务啊。”陆拂诗一边撕开衣袖给尉迟珏额头止血,一边分心和他们说话。
在玛拉年动摇之际,阿豪的声音传来。
是陆培一行人到了。
“老爷,人在那边!”
紫苑看着人围在那边,不见尉迟珏踪影,暗骂一声不好。
立即睁开家丁的桎梏,朝着那边奔去。
跟着过来的陆家人全部一起围攻上去,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陆培也想下去,被尔芙和小贝拦住。
“泼汽油!点火!”玛拉年看着人不断靠近,冷声下命令。
下面的人把茅屋四边泼上汽油,一把火丢在最上面。
浓烈的汽油味将尉迟珏呛醒,他本能去护着陆拂诗。
“诗儿别怕。”额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他的甚至还不能完全看清楚。
外面的打斗声响起,茅屋的火势越烧越旺,本就不牢固的屋子开始摇摇欲坠。
“抓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