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驹驮着他,似乎有些吃力,任他怎么抖动缰绳,都只能是慢步小跑。
交代好永言,让他一定要小心之后,苏寒月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军营,手里胡乱拔着刚长出来的野草。
出神的时候,一朵黄色的野花递到她面前。她皱皱眉,见程温裕正殷勤地看着她:“寒月,花花好漂亮!”自从陈锐精说,程温裕叫她姑姑不合适以后,他就叫她寒月,就连师父他也不叫了!也只好随他得去。
苏寒月道:“漂亮你怎么不戴头上呢?”程温裕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对哦,花花漂亮,戴头上!”
说罢,就将那朵黄花**自己的发髻。苏寒月笑了一声,扯了一根草,道:“哈哈,我家小温裕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来,把这草也插上!哈哈哈!有花有草啊!”双手齐动,插了好几根草在他头发上。
程温裕摆摆手:“草儿不漂亮,花花才漂亮!”苏寒月笑着,摘了几朵野花插上。
书公子听到了冯翰林的话,但是并不能减少他对他们的怀疑。不过,没有人能瞒过自己的吧!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他们,只等待会确定了能够进入会场的人,便可以安心了。
万芳楼的规模从外面看来并不是很大,和一般的青楼无二,正门朝西,出了这条街往东去便是丽河。康阳府人对河的感觉不深,沿河也就没什麽繁华的街区,倒是城中心发展的日益壮大。进入正门便是一个大的舞台,那舞台位于万芳楼的正中,周边却没有楼梯台阶之类的建造。舞台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垂着一个绸球,却不知是做何用途。
舞台两边摆设着圆桌,整洁的桌布,或蓝或粉。正对着的二楼是一排雅间,以纱幔或卷帘相隔,雅间也或大或小,小的够两三个人小酌,大的足以容纳十数个人应酬消遣。三楼便是一般嫖客纵y的房间,四楼则是最少有人上去的地方,便是贵宾区了,一般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才能上去。楼梯分布在两侧,皆是盘旋而上。
冯翰林和寒月二人坐的地方,便是在舞台的右侧最不显眼的角落。
“记住了么?”和寒月说完万芳楼的构造,冯翰林低声问道。
“恩,记下了。翰林,你以前来过这里么?”寒月窃笑着问道。
这一问倒是问的冯翰林一愣,旋即笑道:“两年前曾经到过一次。”
“呃?真的?那这里便有你的老相好了?”寒月有些酸酸的,但还是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然后他便认出了那把剑,于是一路尾随寒月到了客栈。
他本身武艺便是不差,只是那日在康阳府时候刻意隐藏了罢了。但是论起轻功来,他倒确实是差了寒月一截。
“休得胡说!怎么会那么巧我们来云间,而你又也正好来到云间?“寒月不肯放过他,追问道。
“姑娘若是这么说的话,小的就只好自认倒霉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没办法啊!“白顷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寒月气结,但也不知道如何回他,便又问道:“那你躲在窗子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没有啊,小的刚躲到外面就被姑娘发现了,什么都没听到。难道姑娘说了什么不能被人听到的话么?那姑娘尽可放心,小的保证没有任何人听到。“白顷装傻道。
立轩看着二人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只是眼看寒月又要发作,拿白顷开刀,便忙站起身来,说道:“既是如此,丫头,此事确实是误会一场,就不要再为难白少侠了。“
寒月还y说什么,立轩便抢白道:“误会一场,还请白少侠不要介意。“
“风前辈说哪里话,既是误会,晚辈又怎会介意呢?只是确实令姑娘生了气,晚辈在这里向姑娘陪罪了!“白顷说着,便向寒月做了一揖。
寒月瞧见他如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却着实觉得郁闷,便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立轩笑笑,解了白顷的尴尬,说道:“不知白少侠接下来准备去什么地方啊?“
程温裕的脑袋如开屏的孔雀,花枝招展。他笑嘻嘻地看着苏寒月,纯净如小鹿一般的眼神,精致无双的面孔,两个甜美的酒窝,就像是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天使。
听他这么一说,若娇心中有些温暖的感觉,但却还是担心冯翰林的伤势,又觉得右边那路仿佛有些诡异,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想了一下,便答应了冯翰林的提议,嘱咐了几句,便往左边那条路去了。
冯翰林看着她消失在那洞中的拐角,才转过身,往右边的洞走去。那洞总让他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牵挂的东西要让他一定要去查看一下才能安心。到底是什么呢?
打起火折子,顺着那洞一路探去,湿气也越来越重,而头顶的洞顶也有些松动,偶尔会掉下些软泥下来。冯翰林用手摸上去,那泥土却还有些黏性,心道:该不会这里也是一个泥潭沼泽吧?若是如此,那这条路会不会是一条死路呢?我该不会是受了死神的召唤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冯翰林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啊?真是幼稚之极,而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幼稚的若娇的傻傻的样子。冯翰林无奈的对自己笑笑,这女子,着实是令自己头疼啊!
苏寒月看着自己的作品,贼贼地笑。程温裕继续露着漂亮可爱的笑容,两手抓了些还带着泥土的花花草草扑向苏寒月:“寒月,这样好漂亮呢,你也戴戴!”
苏寒月猝不及防,竟然被他扑到在地,程温裕整个人扑倒在她身上,将那些花花草草擦在她头发上。苏寒月佯怒道:“好啊,胆子大了啊,欺负起我来了!”
伸腿绊住他的脚,一个翻身将他按在地上,骑在他腰上立起身来,乘他抬起手来的时候,伸手到他腋窝里,笑道:“让你尝尝我苏氏神功的厉害,哇哈哈哈!”
程温裕呵呵笑着,扭动着身体,去抓苏寒月的手。
正嬉笑间,却听着不远处一身大叫。
“永言!”苏寒月站起身来,只见永言骑着的小马,不知道因何发了狂地奔跑,永言身边一个黑衣人,正追赶着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