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月笑起来:“好了,现在五十两已经到你手里了,放人吧!”
那人眼珠瞪得如铜铃大,叫道:“什么?什么?那里有五十两?”
苏寒月走到那个孩子和被打的男人身边,道:“怎么不值了?我这袍子有多珍贵你可知道?这袍子可是皇上的御赐的,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宝贝啊!你能拿了那撮毛,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不信,你可以拿着这个毛到宫门前问问,皇上赐的毛可值五十两?”
那人气的两眼翻白,指着苏寒月道:“你……你……给我打,打!”
苏寒月摇摇手道:“慢着,我话还没说完呢!若是有人说皇帝赐的毛不值五十两,你拿了这撮毛到西街苏府上去讨要,肯定会有人给你一百两!”
听了苏寒月的话,那人迟疑起来:“你是,你是?是苏将……苏小姐!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毛值,值!小人告辞告辞!”一群人立即就跑,跑的比雪地里的兔子还快!
苏寒月在后面笑道:“这可是御赐的毛,你可要好好给我供起来啊!弄丢了,拿你试问!哈哈哈!”
苏寒月转过身,那爷俩还在暗自哭泣着。半晌,才止住了哭声。小孩从父亲的怀里走出来,对苏寒月道:“谢谢姑姑!爹,你也谢谢她呀!”那个男子朝苏寒月鞠了一躬,道:“谢谢姑姑!”
苏寒月噗哧一下笑了起来:“呵呵,我要是有两个你们这般大的侄儿就好了!行了,不用谢了!你们快回家吧!别在街上闯祸了!”
孩子点点头,拉着那男子就要走,男子突然脚一软,瘫坐在地。苏寒月上前一看,他喃喃地道:“腿疼,腿疼!”苏寒月摸了摸他的腿,脱臼了。这些人下手真是狠,也难为他,刚才支撑那么久!。
小孩哭起来:“你怎么了,爹,父……,你怎么了?”
苏寒月拍拍小孩的肩膀:“好孩子,你是男孩子,男儿流血不流泪,知道么?被欺负了也不能哭,一定要忍住,要坚强,你父亲还需要你照顾呢!”
小孩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张花猫似的脸在乱发中显得很是可怜。苏寒月说:“我帮你父亲看看腿,可能他会有点疼哦!”
苏寒月对男子道:“脱臼了,没什么大碍。我现在把你接上。不过,我帮你接了腿,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怎么酬谢我呢?几百几千两银子那是少不了的,不过,不如,你们两个就到我家做个仆人什么的?也好报道我的救命之恩哪!”
旁边的小孩跳起来,道:“你也是坏人,你比刚才那些人还坏!”
男子也学着小孩道:“坏人,坏人!你是坏人!”
苏寒月眉毛立起,瞪起眼来:“我那里坏了?啊!你们看那边!”
卡塔一声,男子小声呼痛!小孩跳起来,踢了苏寒月一脚,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掌将苏寒月推翻在地。拉起男子就要跑,跑了几步,停了下来:“爹,你腿不疼了!”
苏寒月拍着灰,站起来,呲牙裂嘴地道:“哎哟,疼死我了!你这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我帮你爹治好了伤,你还踢我?”
小孩和男子似乎明白了过来,仍然警惕地不上前,站着不动:“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们的?你是帮我爹接腿对不对?”
苏寒月笑道:“不对!我就是要把你俩拉去卖了!哈哈!你们还不快跑!”
小孩转头就跑,跑几步,发现他的父亲还站在那里,跺跺脚,回来拉人。那男子拉住小孩的手,喃喃地道:“她是好人,她是好人!“
一阵寒风吹来,苏寒月很没风度地打了一个喷嚏,刚才脱下袍子的时候,着凉了。接着小孩也打了一个喷嚏,那个男子也打了一个喷嚏。苏寒月望两人笑了起来。
苏寒月说:“我家离这里不远,要不要随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破衣烂杉,赏两件给你们穿穿?”
男子点点头,小孩则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说话。
苏寒月上前搀扶着男子,牵着小孩,像自家后门走去。
才进家门,就看到家中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人人忙着找苏寒月。看苏寒月回来了,曾芷琪走过来数落道:“寒月,你的伤都没有好,你怎么乱跑啊!你怎么还带了两个人脏兮兮的人回来?还有你,这才不见了一会,怎么满头是汗,袍子弄的这么脏!”
看到娘亲面色明显的不满,苏寒月只得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的遭遇。好在曾芷琪也不是什么固守礼节,心肠强硬的人,对苏寒月带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回家没有多在意。何况那个小孩非常乖巧地叫她,奶奶好!那个男子竟然也跟着叫奶奶好,乐得曾芷琪合不拢嘴。
苏寒月的屋子里还有皇宫里送来的治外伤的药。给他们换过衣服之后,苏寒月拉过小孩的手为他上药,他只是手臂上有些青肿,看来那个男子虽然痴傻,却知道爱护自己的孩子。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一个爹,怎么不被人欺负呢!
洗过了小花猫脸,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面前,圆圆的脸蛋,却因为脸颊消瘦,变成了椭圆形,一双眉毛弯弯的,一双睫毛又浓又密又长,眼睛灵动活泼,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很可爱的样子。
苏寒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道:“我姓程,叫永言!姑姑叫我小程或者永言都可以了!”名字到是个好名字,可惜人并不如那样有福!苏寒月笑道:“啊,我要叫你永言,那可是我独有的叫法哦!别人不许叫!”
男子穿了苏寒月的男装,她的衣服,还有些是新的,他看似嬴弱的身体还很费衣服的,苏寒月的衣服他穿着好像还有些小,袖口都有些短了,穿着衣服看就是高吊着,看上去很滑稽,不过暂时只能这样了,家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的衣服。
洗过脸,苏寒月让她的贴身婢女妍芳帮男子梳理头发。妍芳个子矮了点,男子坐在凳子上也够不到他的头,曾芷琪去准备吃食了。苏寒月只好亲自帮他梳了。
头发上有些灰尘和草屑,苏寒月拿湿布轻轻帮他擦干净了,拿梳子沾了水帮他梳头,把头发梳理顺了,在头顶上绾了起来,插上一个她着男装时的白玉簪子,在军中她也时不时帮那些伤兵洗脸梳头的,做起这件事情来,也不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