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明一个翻滚躲开,只见波波耶娃身形一顿,电光和烟雾从身体的各个缝隙处往外冒,随后就把金属碎块狠狠砸向项天明刚才所站的位置。
力道之大,项天明甚至看到碎片插入点附近的地板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纹,看上去十分地不稳定。
“草泥马!”项天明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是金属碎片砸在地板上溅起的碎石依然在他脸上留下了数道血痕。
似乎是被屡次不中的结果给激怒,波波耶娃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项天明居然从波波耶娃的电子音中听出了悲愤与不甘,他同时注意到波波耶娃每次攻击过后会有几秒钟的时间动弹不得。
“项哥!这有块牌子!”小a突然兴奋地叫道。“牌子怎么了?”项天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主控室的牌子?”李斯特拖着麻木的身体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上面赫然写着主控室几个烫金大字。
项天明还没来得及高兴,正要起身去看时,却听波波耶娃又有了新动静。“品尝死亡的滋味!”人工神明厉声尖啸着加速,拖着已经犹如金属破烂一样的身体,全然不顾躲在一边的李斯特和小a,直直地朝着还在愣神的项天明冲去!
整个地下空间,此刻地动山摇!
项天明看着趴在地上,用双手交替前进的波波耶娃,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在他的眼里,时间的流速一下子变慢。他看到波波耶娃那张狰狞的脸,金属质地的牙齿正要择人而噬。即使是趴着,波波耶娃也足足有四五米高,它张大嘴咆哮着朝自己冲来,好像一艘疾驰地货船,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劲头。
这处走廊足够宽阔,可以让波波耶娃冲起来。头顶的天花板扑簌簌地往下掉落碎石和灰尘,有的落到地上,有点砸在波波耶娃的身体上。
左手边是躺倒在地的小a和李斯特,他们都睁大了双眼,对着自己伸出手来,想要抓住自己逃离险境,来得及么?
地面在颤抖,气流在咆哮,我们会像宇宙里每一个相互碰撞的基本粒子一样,完成属于我们的使命。是时候了,项天明如此想到,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项天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小a和李斯特正躺在他边上,一副脱力的衰样。“这是……”项天明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身体,都还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
“你是真想吓死我啊。”李斯特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是说……”项天明仍然有些没缓过神来,自己刚才不是要被波波耶娃给撞上了吗?他记得自己站在原地等死来着。那个距离,不可能还有办法躲开。
“项哥你也是命大。那机器人在靠近你的最后一秒把地板踩塌,掉了下去,到现在好半天没动静,我估摸着是彻底坏掉了。”小a转过头来,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
项天明这才注意到就在自己脚边,地板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边缘到处都是不平整的断口,底下黑漆漆的,看不清有什么。
“艹。”项天明只能用一声吐槽将心中复杂的情绪表达出来。三人又在原地坐上了一会儿,这才打起精神站起来继续探索。
“不知道监督者和波波耶娃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按理说除了这个大机器人,波波耶娃作为强人工智能,应该还有其它的能力。”小a看着黑黢黢的大洞分析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又为自己争取了一定的时间,还是快点进主控室了结这一切吧。我可不想再面对那个疯子一次。”项天明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他是真的被波波耶娃的野蛮行径和极具压迫力的身躯给吓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三人环顾四周,终于发现有扇门上没有挂门牌,把掉下来的写有主控室几个烫金大字的门牌贴上去,果然严丝合缝,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李斯特用力在门牌上亲了一口,随后把门牌随手丢在地上。
“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小a看了掉在地上的金色门牌对着李斯特打趣道,“去去去,我就是感恩下这门牌,感恩完了关我啥事。”李斯特没好气地回复道。
项天明没管这俩相声新人,伸手去推面前的大门。这门并不像是刚才监督者所的房间那样死沉死沉的,用力一推,门板有明显的晃动,只是一松手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大概是门轴锈住了。”项天明蹲下身看了看锈成一坨土黄色的门轴说道。
“小心。”他站起身来后退几步,一段距离助跑之后抬右脚用力一踢,锈迹斑斑的铁门应声倒地,在门后激起一阵难闻的灰尘。待灰尘慢慢散去,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一堆模糊影子,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这破地方也没个……”李斯特话还没说完,天花板上就亮起了一盏小灯,只是并不稳定,一明一灭,速度极快。“灯。”李斯特闭着眼把话说完,这灯光看得人难受极了。
借着时有时无的光线,他们勉强看清这里是个入口一样的地方,五六平米的地上只放了一张已经塌掉一半的桌子,后面有道延伸向下的楼梯,不知道通向何处,这一切几乎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单调又诡异。
“我们下去看看?”小a站在队伍中间提议道。“当然,只是要小心,这灯光太烂,小心别摔下去。”项天明提醒道,这灯闪得太快,人往往还没来得及看清东西,就又变黑了。
一行人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下摸索着前进。这道楼梯并不长,约莫着有十几步,平日里几秒钟就能走完的路程,由于糟糕的光线,他们硬是走了好几分钟。
“这破地方,艹蛋。”李斯特骂道,三人的眼睛因为要在这快速闪烁的光线中分辨阶梯,强逼着自己睁大双眼,眼球酸软,眼泪都已经出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走在最前面的项天明突然感觉手碰到了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