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欢其实也是才出院两天,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看起来很差。
她陪着朱珠朱玥姐妹过来看到他爸色厉内荏的跟她妈吵吵着,只觉尴尬,忍不住开口道:“爸、妈,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吵什么呢?”
朱志敏扭头见俩侄女都来了,也没功夫跟丈夫饶舌,快步过来拉住了朱珠的手,“珠珠,朱永强那王八蛋把你奶给打晕了。
你说说,这事儿要怎么办,按大姑的意思......”
“报警!”朱珠神色严肃,语气坚定。
朱玥也上前来,点头附和:“对,他上回打晕我姐,这次打晕我奶奶,下回还想打晕我家哪一个?
我们一次次退让,只会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听到朱玥说起朱永强打晕原主的事儿,朱珠心口的怒意就越发如沸腾的油不断翻涌着。
他是个‘杀人凶手’,他不是只打晕了原主,而是把原主的魂儿直接打没了!
朱珠咬牙切齿道:“玥玥说的对,况且,罗汉那件事背后还有他在搞鬼策划,这次我们决定不能对他心慈手软!”
李香兰听到罗汉这个名字时,身子还会条件反射的哆嗦两下。
可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软弱退让,把问题全部抛给婆婆和女儿们解决。
她婆婆倒下了,就剩下四个女儿,如果她再不坚强些,又有谁能庇护她们呢?
“大姐,我也是这个意思,报警吧!”李香兰说。
吴汉良真是觉得这群老少娘们一个个疯了,真够勇的,都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样。
“弟妹,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如果选择报警闹大,你们一家在村里,可就要被人说嘴戳脊梁骨骂了。
毕竟你们可是同宗的叔伯兄弟,窝里斗,可是要叫人笑话的!”吴汉良以自己的看法和角度,多嘴劝了两句。
朱志敏一听就不乐意,张口要骂,却被李香兰拦住了。
“姐夫,我知道的,但就算被人说嘴笑话,我也要报警。
这不是看不看宗族面子的事情,光我们家顾念这些是没用的,只会让人抓着把柄,捏着软肋,一次次蹬鼻子上脸。
我相信是非公道自在心人,这件事你不用再劝了,我和孩子们都决定好了,报警处理!”
吴汉良见状点点头,也就不再多事了。
“那我一会儿陪弟妹你一块儿去趟派出所吧!”吴汉良说。
朱珠却道:“姑父,我陪我妈去就好,这事儿我比您知道的更清楚,到了派出所,我晓得该怎么说。”
吴汉良叹了一口气,应下了。
随着朱奶奶办理了住院,一家人转到了楼上住院部的病房里看护。
朱珠在床前看了看奶奶的伤。
朱奶上包着一圈纱布,额角缝针的位置,还有血水渗出,一张苍老的脸,血色尽失,看起来十分凄凉。
朱珠看着,心里堵得难受。
她没有哭,情绪反而拥堵在心口喉间,憋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去找医生问一问奶奶的情况!”她说完这话,就跑出了病房。
“老人家身子骨有点弱,毕竟上了年纪了,身体各脏器都衰弱了。
她还有些贫血,出院后可以适当吃点猪肝什么的补一补。
头上的伤看着是挺吓人的,缝了五针,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简单说了一遍。
“可是我奶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医生,她这样属于正常情况么?”朱珠红着眼眶问道。
医生说:“病人颅脑应该是没有出血的,昏迷多久醒来,这跟个人的身体状况有关,你们可以多跟病人说说话,把她唤醒!”
朱珠听说奶奶颅脑没有出血,多少放心了些。
可她一想到朱永强也可能因此轻判,就不太能咽下这口气。
她对医生说:“医生,我奶奶年纪大了,她这也不是自己摔跤磕的,而是被人给打了的。
我就想问一问医生,我奶奶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吓了一跳。
他刚刚帮老太太治疗的时候,还以为老人家是自己摔倒磕到额角的,毕竟这也挺正常,年纪大了,行动不利索,摔跤把自己摔断手脚的年年有。
乍一听老人家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打的,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家里人给打的?”医生关注的重点有点偏。
朱珠摇头,“算是亲戚,按辈分是我奶奶的侄子。”
医生‘哦哦’应了一声,心里暗自唏嘘这侄子真不是个‘东西’,嘴上不忘回答朱珠的话:“后遗症多少有点吧。
就是刮风下雨啥的,可能会头疼之类的,但保养好了,还是没啥问题的。”
朱珠沉吟了一息,问道:“医生,我们两家现在因为我奶奶受伤的事情要协商解决问题,我能不能请你帮我奶奶开一张受伤证明?
在这张证明之中,我想请您帮忙写一下我奶奶受伤之后可能会引发的各种后遗症。
我想替我奶奶好好讨一个公道,她都这把年纪了,还叫一个晚辈打到昏迷入院,实在是太可怜了!”
朱珠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她本就长得美,这样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的落泪,看着我见犹怜,医生怎么可能不动恻隐之心?
要不怎么说美色误人呢?
医生被朱珠的美人落泪打动了,当即就得答应要给她开证明,尽量把自个儿能想到的后遗症都写了个遍。
等签了名,盖了印章,看着朱珠走远后,医生被飒爽的秋风一吹,发懵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抬手拍了一记自个儿的脑门。
他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现在去追人家姑娘把证明拿回来重新开,合不合适啊?
唉......
朱珠这边拿到了证明后,准备回病房带着妈妈李香兰一块儿去派出所报案。
走到楼道拐角的时候,她看到了聂磊。
显然,他就是特意在这儿等着她的。
“朱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聂磊走上前来,很自然的拉住了朱珠的手。
朱珠刚刚哭过,所以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星星点点的泪痕。
聂磊低头帮她拢了拢耳畔的碎发,又抬手轻轻帮她擦了下眼角,“我不是摆设,朱珠,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