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年回到青海市曾经居住的出租小屋,重新入住了进去。
窗台上养的花草早已枯萎凋零,他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无情无奈,明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偏偏事情永远会朝着意想不到的事情房展。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萧锦年抬手将眼泪抹掉,除了银行里的存款外现在他一无所有。
安然情况也有所好转,偶尔也能记忆起一些事,开口说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可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属于半木头人状态,生活上仍然需要人照顾。
苏沐橙一直陪着安然待到下午,才被家里人催促着回去。
夜晚,张子萱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生怕女儿半夜半夜起来。
今夜或许太了,12点多就沉沉睡了过去。
安然摸索着下了床,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凭借记忆来到了窗边坐在椅子上,不清楚记忆中那女孩为什么总喜欢坐在这里。
窗户被人从外推开,夜风吹进屋里,安然穿着单薄的衣服打了一个冷颤。
萧锦年从窗外翻进屋内,站在安然身旁静静地注视着她。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向自己,安然抬起头伸手去摸。
萧锦年蹲下身子将脸凑了过去,任由安然摸着脸颊,他抬手触碰到她的脸。
安然感觉到脸颊上有些微凉,下意识往后靠了一下,当萧锦年再次伸手过去时,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你答应过我去看日出,可你为什么会这么傻,当初要知道事情真相,我宁愿这辈子都看不见也不会让你为我做这些.......安然,我想你了!”萧锦年动作轻柔跪在地上身后挽住安然的腰浑身颤抖道:“你打我骂我都好,可你怎忍心不理我!”
安然垂落的双手抬起来却摸了摸萧锦年后背,眼角泪水不由落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难受,但鼻尖的气息却异常熟悉。
“.......锦年”安然晃动了一下脑袋,一股钻心的疼使得她尖叫一声晕倒在了他怀里。
萧锦年抱住安然惶恐的就要抱着她去医院,可床上的张子萱已经惊醒,正好看到这一幕。
叶修羽和安亦纷纷冲进房间,眼里充斥着愤怒。
“你混蛋!”安亦上前一拳打在萧锦年脸上。
萧锦年生怕伤到安然将她放在了地毯上,默不作声。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觉得我女儿不够可怜嘛?”
平时连鱼都不敢杀的张子萱,第一次为了女儿扇了萧锦年一巴掌。
“....我只想来看看她。”
萧锦年不敢与他们对视,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低语。
张子萱将安然抱到床上,回头愤愤道:“你有什么脸来看看她?我女儿看不见了,神志也不清醒,她已经对你们萧家没有任何价值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念在我女儿帮你那么多,你就别来招惹她了行不行!”
安然平静躺在床上,神情痛苦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不....不要.....”
萧锦年想要过去,可却被安亦与叶修羽拦了下来。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滚出去!”
安亦一把推开萧锦年怒斥了一声。
萧锦年眼眶红肿,愤怒推开安亦朝着床边跑跑过去。
叶修羽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安亦抄起一旁木质扫把,使劲朝着萧锦年挥了过去。
萧锦年爬起来,心里只想看一眼安然,哪怕只有一眼。
下一秒,醒来的安然忽然挡在了萧锦年身前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
额头上鲜血流出,在众人视线下倒在了地上。
“哥,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可眼皮渐渐合拢没了意识。
“不!”
安亦抱起妹妹就往外面冲,半分钟不到房间里只剩下萧锦年一人。
萧锦年呆呆坐在地上,看着地毯上那一滩血迹,神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叶修羽站在门口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
即便是这样了,安然还义无反顾的救了萧锦年,他输了,输的很彻底。
“萧锦年,你若爱安然,就放过她吧!”
叶修羽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叶修羽,我知道你也喜欢安然,但我就是想看她一眼,哪怕最后一眼仅此而已,难道这样一个小小要求都不行嘛?”
萧锦年嘶吼道。
从不抽烟的叶修羽点了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平静道:“安然的心在你身上可你一直都不珍惜,她为了你即使知道萧云骗了她,可她始终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当她在国外受苦受难时而你正陪着陈小姐在公司,那个时候你有想过她的感受?”
“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
萧锦年反驳道。
“但你也从来没有亲自去寻找过,你听信你父亲去掌管公司,为了一个项目不惜把安家挤压下去!”叶修羽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笑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事联合在一起你还觉得她在心里重要嘛?你付出了多少而安然付出了多少?她是一个傻姑娘,在你去国外治疗的时候,安然几乎满世界寻你,每晚自责落泪,一个月瘦了将近20斤住进医院,她是多爱笑的一个人啊,可从那时起我就没有见过她笑。
其实我也很可悲,我比你爱她,可她却一直不肯接受我,我甚至有想过就此放弃成全你和安然。可今天我不想放弃了,因为你的爱对安然来说全都是伤害,你如果有良心的话可以细细想想,你是为了安然的身份还是真的爱她,如果你真的爱那就不要再伤害了,至少现如今她身体已经很差了,这是回国时安然的检查报告你可以看一看。”
萧锦年沉默了,伸手接过诊断书,如豆粒般大小的眼泪打湿了纸。
此刻,萧锦年心绞痛,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认为的爱竟然和他父亲一样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爱有错吗,这自然是没有。
可当一方无限制付出,而另一方给予回馈的少则就成了伤害。
一直以来,萧锦年从来没有考虑过安然的问题,只是期望能够和她在一起。
可这一路走来,静下心回头看,每一步脚印都有她的身影,可自己却从来没帮过什么。
哪怕是感冒送过一颗感冒药,天冷给她一个温暖怀抱。